第十节:又破例了
两个有点熟识而已的宅男和宅女吃饭的情景是怎样的，当碟子已空，白夜才记起他跟泰妍居然没说几句话。
可耻地真正做到‘食不言’，回想起来后才有尴尬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泰妍好奇问。
白夜呆呆看着空碗碟，自己对泰妍的印象好像还一直停留在小鬼队长阶段，如今略显清瘦的女神委实没适应过来，怪不得自己一直没把遇到她发生的一切当真实。
白夜喃喃自语：“原来，泰妍已经是女神了。”
“什么？”好奇小仓鼠不明白，这跟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
白夜指了指对面宿舍的地方。
“没，你该回去了。你的队友刚才特别交代我的事，你明天四点还得去赶活动，该早点回去准备休息了。”
“诶，哪有主人家赶客人。你可是我的粉丝，有你这样的粉丝么。”
泰妍拿出偶像的特权抗议，她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做饭的时候帮不上忙，清洗碗碟总能做到的。
“这里随时欢迎你，你想待多久都没问题。但是，我知道你们女人洗澡需要很长时间的，现在是冬天，头发也没那么容易干。身为粉丝怎么会让自己的女神清洗碗碟，女神，你还是先去洗白白回来坐也不晚，现在才七点半。”白夜如此建议道。
宅是另类的孤单，可没人会想孤独。白夜再宅，也有工作可以做，网上随时跟那群交心的朋友闲聊。
设身处地想，白夜也知道泰妍喜欢待在这里的理由，今晚对面宿舍就她一人，九个人的宿舍很大。
“可以么？”
“我再三保证，可以。”
神情平静，所说的话很郑重，小仓鼠得到满意回应快乐离去。
房门关上，白夜盘腿坐在地上，面前的小矮桌满满当当的空碗碟。歪着头右手食指一弹一挥，一个碗碟划一道弧线飞向洗碗盘，稳稳当当地落下。接下来十几个弹指和挥动，桌子上面碗筷和勺子清扫一空。
“真是容易懂的人类。”
闵珍的虚影在旁边出现，她一直都在，手上拿起零食的动作不停。
“也挺复杂的。”
灵体对人的情绪变化感知非比寻常，闵珍第一次看到如此容易满足的人，同时也感知到她敏感心灵所起的复杂情绪变化。
白夜拍拍闵珍的头，二十二的小女孩，非同世俗的经历足够她远比同龄的人成熟。
“把事情想简单点。有朋友过来，我盛情招待。她想过来坐坐，我随时欢迎。无所谓其它。”
想了想，闵珍认同白夜的话。“哦。”
衣，她身上自上的小冬装是自己幻化出来的；食，可有可无，只想品尝下味道，健康与否也不重要；住，‘借住’这段经历给了她很大的启发；行，穿墙透物，她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事实上，闵珍觉得自己是离不开世俗，但是一切又没那么重要，很矛盾却是事实。居然如此，那还需要多去计较她的事么，随即把今天积累的一大堆话仍在脑后。
“来，感知下我用法力洗碗的过程。虽然你现在还不能做到那个地步，多看看对你有好处。”
煤气灶在御物术下熄火，上面水壶里滚烫的开水违背物理定律从壶口以弧形流到洗碗盆内，随着不断左右有规律旋转。之后又是一遍洗洁精清洗和三遍冷水冲洗，最后一一被白夜御起分放到消毒柜里。
做完一切，白夜说点御物术的要旨。
之后，闵珍也自觉回去存神玉石做修者功课，力量不求有多高，能早日达到自由行动标准就行。
白夜种种神奇行为看着她很羡慕。
半个小时后，白夜清洗完随意穿着长袖t恤，拿出画本准备进行的自己的预约动漫散活工作，因为豪宅里那只高端扫描仪也被他‘拿’过来了。
’叮咚‘的门铃响，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白夜考虑是不是该给泰妍说说中国的‘客气’文化。
还有这个宝宝未必太容易相信人了吧，难道自己的颜值已经上升到可以‘自来熟’的程度。
白夜非常不情愿去开门，知道密码的人还需要他去开门么，只能说韩国的‘客气’文化很有特色。
“你好。”双方友好进行韩式鞠躬问好，泰妍已换上睡衣顺便化个淡妆。
白夜很庆幸祖国早在几十年前废了这套陋习，因为太折腾你的腰，而且这种习俗还讲究怎么分姿势的。
很快白夜很快推翻泰妍之前的‘客气’印象，她已经自来熟坐到矮桌前吃零食，下午买的一大堆。
泰妍熟练在里面挑挑拣拣，拿出几包放在白夜面前。
“这几种很好吃，你可以试试。”
“少女时代宿舍的零食又吃完了？”白夜问，少时的胃口如何是饭圈早已熟知的事，拿到糖果撕开包装吃了一颗。
脸蛋稍微一红，这个人为什么比其他人还了解少时，泰妍很好奇那个网站是不是同时卖偶像私人消息的。
正好看到白夜画本，泰妍似乎发现新大陆一样。“你也喜欢画画？”
“业余爱好，同时也是兼职的工作。目前在给中国那边做点散活，我们平时看到的动漫里面的一个连贯动作其实包含十几甚至几十张的图画，这是很繁琐的工作。所以有的工作室会把它们承包出来，我现在做的就是画这些渐进动作的画面。”
打趣适可为止，白夜介绍起自己一些工作情况，连续画这些变化细微的画其实容易厌烦的，做这些的人会同时做其他的事。例如吃零食和听音乐之类，通过听觉和味觉变化保持自己的精神状态。
“哦，你不是乐队主唱么？”泰妍想不到白夜也有画画的爱好，比她只能上色的好多。
“你也是主唱，不过我不会做美甲，而且我的业余爱好没你做的出色。”
泰妍明白白夜说的tts的团综，下意识看白夜的手，发现他的手指修长带点白嫩。
“你一直都是素颜么？”泰妍突然问，她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能自动亲近白夜的缘故。
韩国美男子流行趋向下，现在的男性年轻人或多或少都有化妆。白夜完全素颜实打实的另类，虽然底子仅在耐看程度，却真实，从里到外透露干净的感觉。
正坐下专心画图，白夜怎么想不明白泰妍把话题转移到素颜上面来。
“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平时也没保养对吧。”
泰妍语气有点带酸，两人现在坐的相距不远，沐浴露和护肤霜的气味基本能闻到。
白夜身上只有淡淡的衣服的洗衣粉味道，没有其它长期使用某种护肤产品和香水积累下来的气味，干净的好彻底。表示他没保养也有健康白皙红润肤色，这怎能叫以牛奶皮肤为傲的泰妍稍微眼红。
白夜是宅男，不代表不懂女人，爱美是每个女人的权力。“当然有。”
小仓鼠的大眼充满求知，虽然男女有别，或许有可以借鉴的地方。“那是什么？”
“健康的饮食，健康的生活习惯。”白夜一本正经说，同时也在说你就不用想了，凌晨四五点起来赶通告活动的人无法做到。
脸色一僵，泰妍恨恨咬口饼干，皱起小鼻子哼一声，随即玩起自己手机。
一个全神画图，一个玩起手机。宅男、宅女的交流方式非同一般的符合玄学。
“刚才sunny跟你说什么了？”泰妍随意说，真的是随意么？
白夜边画图边回答。“她是个好队员，也是个好亲故。怪不得当初能空降进入少时，反观朴素妍和皇冠在风波时出声很少，维护对内团结上她做的不比任何差。放心，她只是过来跟我确定些事情，例如对少时哪个成员有不良企图之类的。”
“噗嗤。”泰妍忍不住一笑，如果真的有，答案不是很明显，她自动送上门来。“请多多见谅，她比较关心我们，所以有时会想多。”
“她想太少了，而且太天真。如果真的有不良企图，我当然是挑她。”
“短身。”
“那叫安全感。”
“性感。”
“是男人都喜欢。”
“没有男朋友。”
“泰妍，你真不会聊天。”
白夜颇有可惜看着泰妍的幽怨表情，多好的人，就是聊天很困难。有零食有网络，多么好的一个谈天说地的氛围，干嘛说到敏感话题。
泰妍反先质问：“是你说不介意少时交往的事。”
“你要知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我说的，你就信。怪不得韩国法定二十二岁正式成年，原来偶像们的有些天真不是装出来的。”
明明脸相比她还年轻，带敬语说话的口吻比大人还大人。泰妍祭出法宝。“我八九年的，可爱的白夜小弟弟。别用大人的口气说我。”
无聊打个呵欠，这个女人居然笨到用年龄攻击，伤敌一千自杀八百。这种程度还不够白夜分神抬头离开自己的画本。
“我们同年，生日也在同一天。”
这句话倒是真实，按照韩国的说法，八九年三月到九零年三月出生的人算是同年。无论假冒那位还是自己，白夜确实算是跟泰妍同年，当初饭她的原因也有佩服一个同年的女孩带领团体走上顶峰的崇拜。
“同年、同年、同年、、、真的？”
泰妍再三端详白夜的面貌，干净的青少年素颜。骗人的吧，不是童颜相，而是容貌状态保留在十七八岁的样子，另外别有一般的成熟气质。想想他做的事，实质上很幼稚，整个做事过程透露着慢慢的成熟味道。
身为内行人，当然知道那些作品的价值不菲，也是她一心认定某个事实的缘故。
“你明天的活动是什么？需要凌晨四点出发。”
思绪被打断，泰妍回答有点乱。“哦，一个棒球大赛。”
“目前韩国棒球赛场唱国歌的偶像时间最长的一位，泰妍队长，继续加油。少女，争取成为年龄最大的那位。”
泰妍恨恨放下手机，出道到现在，她是唱了七年的韩国国歌，绝对不会想成为年龄最大的那位。
“你到底是谁家的粉丝。”
“金泰妍家的。”
“哪有人对自己的偶像这样毒舌的么？”
“我家偶像性格好，随便毒舌也没关系。”
“哈哈、、、”
白夜不适应掏掏耳朵，近距离感受大妈笑真是反差好大，声量跟体型完成成反比有木有。
慢慢地，白夜跟泰妍就这样，各人做各人的事，一边又在一句接一句聊着。
聊起‘别人家系列’，童年跟‘别人家的孩子比’、少年羡慕‘别人家的老师’、青少年又得面对‘别人家的女友’等等。看看中国新一代的青春片电影，倍感自己当年的青春被狗吃的一点都不剩。所以还是饭韩国的偶像靠谱点，至少有颜可看，不用去附和国内一大堆演着跟自己生活距离感超远的电影和电视的明星。
白夜慢慢变成话多的一方，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说，泰妍有时会说一两句。
桌上的零食同时也在减少，直至剩下空空的包装。
“所以说，这下相信我是中国人了吧。”
“想不到你对中国满了解的，以后要是有中国的活动，你可不可以帮忙？”小仓鼠用闪亮的眼睛真诚回应。
叹了口气，白夜对这个执着的短身没辙了。决定睡觉去，聊到现在还精神奕奕，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嗨了。
抬头看下时间，三点半。白夜揉揉眼睛，还是那个时间。这应该是‘明天’了，遇到她开始，两天连续破例两次，这种程度跟通宵熬夜无疑。毕业后，白夜零熬夜通宵记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