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物是人非
第七十四章物是人非
“小雪儿，干什么呢？”
楚凝雪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干净的声音，确定景贞是在叫自己，怔了怔，回过头来看着景贞。
“皇上醒了？臣妾感觉无聊，想着找看看。”楚凝雪努力开脱着，景贞笑了笑，也并没有起疑。
“朕知道你是个爱书的人，”景贞宠溺看了一眼楚凝雪，“可看上哪了？”
楚凝雪惊讶看了一眼景贞，难道自己说什么书，他还真的会送给自己？楚凝雪当初从楚家离开的时候也多多少少拿了几。但后宫的生活如此无聊，很快那些书就都看完了。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定也是厌倦了。
“嗯……这本……还有这本……”楚凝雪踮起脚尖拿着书本，也不顾门口刚刚进来的陈宁海那道目光，挑了三四本，然后拍拍手，转过身看着景贞。
“嗯？”景贞摸了摸楚凝雪的头发，“不止这些吧？”
听景贞这么一说，楚凝雪嘿嘿一笑。她本来就极爱书，如果真让她挑，恐怕这一个屋子的书也就剩不下几本了。
“皇上……”陈宁海原来这个时候是不想插话的，但是听见了门外某人的着急声还是颤颤巍巍开口了，“芸妃娘娘在外面等着呢，给皇上送了碗汤。”
景贞没有说什么，楚凝雪自然看见了景贞听到香怜可来了时眉间的那抹躁意。景贞恢复了刚才的神态，只挥了挥手就让陈宁海出去了。陈宁海知道景贞是什么意思，只是退出门外。
陈宁海来到了香怜可身前，面露难色。
“芸妃娘娘请回吧，皇上近些日子公务繁杂有些困了，睡下了。”
“诶呦，”香怜可不是不知道陈宁海骗她，陈宁海自然也没有一点要隐瞒的意思，“皇上还真准时，楚妃进去的时候怎么就没歇下？”
陈宁海面无表情看了香怜可一眼，刚才自己给她一个机会她不要，出了什么事情他可就不管了。
“不管娘娘怎么说，我还是要说，皇上歇下了。”陈宁海也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人，此刻更是一点也不惧怕香怜可。
“哦？”香怜可蛾眉一挑，冷冷开口，“如果本宫非要进去，你还敢拦着本宫不成？”
“那便请娘娘试试了，我是皇上身边的人，只听从皇上的旨意。”陈宁海依旧笑着，把双手背到身后，毫不畏惧平视着香怜可。
“你……”香怜可也知道再闹下去没什么好事，一旦把景贞惹怒了就更不好了，把手里面端着的汤狠狠摔在地上，冷着花零愤愤而去。
身后，陈宁海看着地上打碎的汤碗，叹了口气，擦了擦汗，对于刚才的事情还是感到有些后怕……
“来，过来坐着吧。”景贞把楚凝雪从一堆书里面揪出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小雪儿啊，朕刚才做了个梦。”
“什么梦？”楚凝雪知道，这肯定是景贞想要和她说什么了，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做梦一说，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朕梦到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进宫。”景贞意味深长开口，楚凝雪没想到景贞会说这些在她看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并没有插嘴——尤其是景贞这个时候也没有让她插嘴的意思，只是靠在景贞的臂弯上面，点了点头，示意景贞自己在听他说话。
“朕真庆幸你没有在那个时候入宫，虽然只是两三年的事情，但是和现在是太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如果平均算下来，每半个多月就会有一个妃嫔薨了或者入了冷宫……”景贞打比方似的举了个小例子，正想往下说，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楚凝雪有些颤抖。
“你在害怕？”景贞摸了摸楚凝雪的头，轻笑道，“朕只是说说而已，就让你这么害怕？”景贞没等楚凝雪说什么，继续开始他的讲述。
“当时皇后的号令根本没什么用处，朕想你也应该了解晓凉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孤言寡语，一切只有等到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肯出手。而当时的后宫独孤晓凉也刚刚坐上凤椅不久，那些其她的妃嫔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的厉害，一个个都趾高气昂起来。”
“所以最后那些妃嫔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一些比较低调或者是看起来很是低调的则逃过一劫。”景贞想说什么，略微有些避讳之后还是说了，“比如说……何舒雅……”楚凝雪听见景贞的一声叹息，自然知道为什么。
“何舒雅……她刚开始真的没有什么心机——也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她一样，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变了，变得心狠手辣，让朕不相信以前的她和那时的她是一个人。”
楚凝雪听着景贞此时的叹息，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却不知怎的，有些话却突然脱口而出。
“皇上在前朝，自然不知道这后宫也如前朝一般的凶险。在这个环境里面待久了，不管是谁，都不敢说在后宫呆的时间长了，什么也不变。”楚凝雪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景贞却完全听得清清楚楚。很明显，楚凝雪的这些话完完全全都是说出来给景贞听的。
“所以说，”听完楚凝雪并不长的一段话之后，景贞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你也会变？”
这次换成楚凝雪来保持沉默了。
“不管到什么时候，朕都会护着你的。那你也要答应朕，不要让朕有一天变得不认识你。”景贞好像在喃喃自语。
楚凝雪只是僵硬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变或者是不变，怎么可能是她能够说清楚、能够做主的呢？现在说什么仍然还是为时过早。但是她自己也不希望有一天自己还能站在他身边，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什么都可以变，但是如果心要是变了……楚凝雪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瞳孔缩了缩。
（下章预告：每种花各有各的芳香与特点，荷花香气淡远，但若是荷花落了，荷香还能够存得住吗？欲知详情，敬请期待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