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雨之夜
天象是坍塌了一样的，雨水倒山倒的往下泼。
个，只听得见“哗哗啦啦”冲击耳膜的大雨声，的么都听不见。
雨声从墙外、从窗口，从地上、从瓦顶四面八方的传来，紧紧包围着，给人一种陷入地狱，到处都是恶魔猛鬼的觉。
李月娥害怕恐惧，抱着敏敏缩在床头，不敢入睡，也无法入睡。
连灯都没敢熄，可是风那么大，从没有玻璃的窗棂、从裂开的墙隙里灌进来，煤灯一次又一次扑灭，就一次又一次的划燃火柴，把灯点燃。
不敢让自己陷入纯粹的黑暗，只有煤灯上那一点点滴水的灯芯亮，还能赐与与雨夜抗争的勇气和力量。
屋里只有和弱小的孩子敏敏，只有柔弱的母子相依为命。
丈夫家良离家出走，已经过去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来。仿佛是战争时代男人上了战场，一去杳无音讯。
耀也托人听过一番，儿子去了哪里。有很多说法不一样的传闻，有说去某地了矿工；有说去了某个剧唱戏；还有说去了某个山部落，已经在那儿娶妻成家。
比较靠谱的说法是，去了某个僻远的农场，当了一伐木工人，专门给修建铁路生产枕木。
那里是山地区，息封闭，因此无法传递书。
家良一走，老爷子耀的病情也突然加重了，他躺在床上的时间来多，下床活动的时间来少。
李月娥一面要一刻不离的带着敏敏，一面还要尽可能多的照顾年迈的公公和婆婆，毕竟公公和婆婆平时是那么的疼。
老爷子一生病，老太太就要专心侍候老爷子，家里就没有人能帮李月娥带孩子。
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镇上的郭玉莲会过来帮女儿几天。但不能多呆，还有镇上自己家里要照顾。
李月娥天必跟着村民一起上工挣工分，到了家里，家里有自留地的菜要种，有一头猪要养，还有一窝鸡要喂。然后是饭扫地，洗衣挑水，照顾孩子照顾爹。
天只觉得二十四个小时太短了，一屋子活本干不过来。
无论是外出上工，还是家家务，都不能离开孩子，所以就用条把孩子捆绑到背上，这是当地女人抚养幼儿的常见办法。
敏敏大部分时间，就是趴在母亲背上睡觉。李月娥也总是靠着跟女儿说话，来消除劳作的疲劳以及没有丈夫的虚。
母亲和孩子就是如此天然的密不可分。一旦到了吃饭、睡觉这样的闲时间，母女俩就会抓住片刻的机会，游戏互动，尽享那宝贵的天伦之乐。
丈夫离开的时间一长，挡不住的想念起丈夫，只是这样的想念，没有谁会理解。
天劳作的时候，站在田地里，抬衣袖擦一下脸上的汗水，总把目投向通向村外的那条道路，盼着那个熟悉的身突然出现。就有时候，恨死了他，恨他抛妻弃子，一去杳无音讯。
只要有人从村子外面来，就要跟人听，有没有见过我家家良。
脑里难免会冒出一些可怕的念头，担心丈夫出了意外，已经死在了异地他乡。抱着女儿，不禁前途渺茫，默默掉泪。
弱小的敏敏虽然还站立不稳，竟会抬手去擦母亲的眼泪。仿佛慰母亲：妈妈哭。
在晚这样一个瓢盆大雨的夜，加的渴望丈夫的出现。“家良，你在哪里啊！”对着窗外漆黑的天呼喊。
天应的，竟然是一个地动山摇的炸雷。随着一道照彻了天、闪瞎了双眼的闪电，“刺”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贴着耳膜炸开。
敏敏显然这声炸雷吓坏了，“哇”的大哭起来。尽管李月娥自己也吓得缩作一，却不得不去抱紧女儿，抚女儿。
那声炸雷中，连土砖房屋都摇晃了一下，屋顶几块瓦片掉下地来。
很快，屋顶开始漏水，沿着房梁一直落到床上。
床上迅变得一汪积水，子床单全湿透了。
李月娥不得不抱着孩子下了床，试着想把床移开，但是实木床无比沉重，本推不动。
能的，就是坐在凳子上，盼着老天把雨停下来。
一只肥硕的大老鼠，突然从墙洞里钻出来，跳上桌子，爬到床架上，到处乱窜。
李月娥很怕老鼠，一见老鼠，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离开凳子，躲到墙边。
谁知一条大蛇，又从屋梁上爬下来，分明是盯上了那只老鼠。
大蛇正在吐着子向老鼠无声的潜伏过去，大约是屋梁浸水太滑，它一下从屋梁上掉下来，正好就落到李月娥脚前的地上。
李月娥一看见大蛇，差点吓昏了过去。脚都僵硬了，本不敢跑。抱紧着孩子，贴着墙壁，一动都不敢动。
大蛇也看见了李月娥，本能的直起上身，抬起三角脑袋，蛇子吐个不停，摆出攻击的姿式。
生性胆小的李月娥恐惧到肝胆俱裂，全是慌了手脚。下意识抬手朝着大蛇挥舞，“嘿嘿”的喊，希望把大蛇吓跑。
大蛇显然误会李月娥，以为要攻击它，它立发起自卫反击，蛇头猛的一弹，一口咬向李月娥手掌。
距离是那么，大蛇决不可能失手。不管它是毒蛇还是无毒蛇，一旦咬中，李月娥决不会轻松。
然而奇迹发生了，屋子里突然红一闪，大蛇象么东猛击了一下，蛇头在离李月娥手掌仅仅三寸的距离，了去。
了解我们主人公的人应该已经楚了，这是敏敏的特异功能及时发挥，悄悄的护了妈妈。
大蛇到意外袭击，吓得“滋溜”一声，迅钻进墙洞，消失不见。
暴雨慢慢变小一些，雷声也在天滚动着，渐渐飘向远方。
猪栏里那头猪，一直都在暴雨中尖，一定也是闪电和炸雷吓着了。李月娥不得不戴上斗笠，抱着孩子跑到屋外的猪栏去，抚一下那头猪。万一猪跳栏跑掉，那就损失大了，那几乎是这个家一的财产。
那一夜李月娥没有合眼，因为床湿透了，没有地方可睡。而第二天，屋里屋外仍然有干不的活、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