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噎食
转眼敏敏已经成长了一天，现在到了4月初夏季节，天气变得暖和，对于父母来说，孩子减去身上的辎重衣服，好带了。
尽管一天是婴儿的重要节日，家良同样没有办宴了。对于贫穷家庭来说，一个节日几乎都是沉重负担，能还是把它了吧。
从孩子满月那天起，李月娥的产休也结束了，必天跟着村民们一起下田下地出工。夫妻出工时间，孩子只能给年迈的奶奶和爷爷。
爷爷和奶奶倒也尽心，孩子在他们手里，就象一棵雨露充足的秧苗，茁壮成长。
然而，那天李月娥没有上工，孩子只到手里一天，就出了事情。
那是早饭以后，李月娥给敏敏喂饱了食，就在一个木制婴儿车里，让自己玩。这是乡下人家的普遍法，家家都是这么带孩子的。
毕竟，洗碗、扫地啊……，大人还有其它事情必忙碌，没有可能天抱着孩子不撒手。
那时，李月娥下孩子，就去切猪食。家里还养着一头猪，必天喂食。
孩子没有离太远，就在四五米之距的视线内。
一会儿，二哥家岁的儿子小杰跑过来，蹲到车边跟敏敏玩。
二哥跟家良居住的是同一间平房，一个住东厢，一个住厢，一墙之隔，一个屋檐。所以，两家孩子常混在一起，这是习以为常的事。
李月娥还很高兴有孩子陪着女儿，以免女儿寂寞哭闹。
但是小杰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在吃，他一来就几粒瓜子到婴儿车上，跟敏敏分享。
敏敏好奇啊，么东都往嘴里塞。毫不客气的就把瓜子抓起来，塞进嘴里。
一天的敏敏，哪里会吃瓜子？那瓜子一入了口，变得湿滑，很快就粒自动滑到孩子喉咙口去了。
敏敏喉咙口还小啊，瓜子当卡在了喉咙口，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敏敏觉到了不舒服，面现痛苦表情，双目瞪圆，双手乱抓……。
偏偏这会儿，李月娥人去了灶房把猪食倒进锅里，孩子的危险没有看见。
那岁小杰不懂事，看见妹妹的表情，竟然自作主张，伸手到妹妹嘴里去抠，反而弄得敏敏痛苦。
小杰这开始喊李月娥：“三婶，你快来看妹妹。”
李月娥终于跑过来：“敏敏怎么了？”一看女儿的样子，自己也吓住了：“这是怎么了？”
把女儿紧急抱起，左右查看，女儿哪里了伤。正想质问小杰，小杰见势不妙，一溜烟跑了。
敏敏的脸色变得青紫，使皮肤红色，也是那么显眼。不停的咳嗽，眼泪、口水流不停。
李月娥慌得赶紧抱去上屋，向婆婆求救。还好，婆婆在家。
婆婆果然经验丰富，一看敏敏样子，就知道是东噎到喉咙了。立把孩子趴到大腿上，让孩子身体向下倾斜，然后不停拍孩子脊背。
还幸运，敏敏很快就把瓜子吐了出来，转危为。李月娥身子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这件事，婆婆只是象征性的埋怨了李月娥几句，就此平静场。
但是到下午，家良来，听说了这件事，立对妻子开起了“批斗会”，跳脚责骂妻子粗心大意，毫无责心。
事实上他对妻子发火，不全是针对已经转危为的敏敏噎食事件，而是因为他心里本来就憋着火。
原来他天也很糟心。天农场主召农场全体职工开了一个会，宣因农场连续亏损，上面决定，农场正式关闭，不办了。
这意味着，家良的猪场“姆”当不成了，也得跟其他村民一样，下田下地跟湿泥巴道，那一点点的优也消失贻尽。
这让他十分苦闷，听说了敏敏噎食的事，他一肚子火就顺势发到了妻子身上。
他情绪激动，骂滔滔不绝，扯远。历数起妻子平时的各种罪状，哪里哪里得不好，哪里哪里犯下大错，把对妻子的不满一古脑渲泄出来。甚至又扯到老生常谈的敏敏“残疾”上去。
他骂妻子为么屡不，同样的错误反犯，是不是对他不满，故意跟他作对。
李月娥虽然软弱，但到底也是一个有正常意识的人，也有知冷知热的神经线，也有自尊和自我防卫的天生本能。
丈夫一开始骂几句，都消化忍了，没有吭声。表示接丈夫批评。
但是家良口若悬河骂了十几分钟了，没有停歇。李月娥也消化不了，出于本能的开始自卫。
李月娥开始顶嘴，说你只知道骂人，好象自己从来没有犯过错一样。
妻子竟敢顶嘴，公然挑战他的权威，他加暴跳如雷。他是一家之主，一定要让妻子服服帖帖，绝不允许妻子有抗争意识的。
他加大了音量怒问妻子：“我犯过么错？我哪里犯过错？你给我一件出来。”
李月娥逼到悬崖，终于把心里憋了好久的话吐了出来。说：“你跟向晚菊好，我都没有说你呢。”
向晚菊是邻村的一个女人，已经结婚有孩子。但声不好，说婚前，同时跟两个男人好上了，脚踩两只船，结果两个男人为了争夺，大出手，有一个另一个活活死，另一个也判了死刑。
向晚菊未嫁害死两个男人，成了当时当地的热闻，到处传开了。从此大家都认为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最爱勾引男人，女人们都提防着靠自家的男人。
家良正好有一天跟向晚菊同路走了一，还聊了几句，人看见了，就告诉了李月娥。李月娥当心，让向晚菊把家良勾引走了。
李月娥觉得丈夫经常骂，也很怀疑丈夫是不是喜欢上了的女人，对妻子那么讨厌。但惧怕丈夫，一直没敢跟丈夫提。
这会儿，丈夫一逼，顺口就说了出来。
家良当然跟向晚菊没有何不正当关系，听妻子这么一说，的是气炸了。因为他最在乎自己的个人声誉，把誉看得高于一切。如此肮脏的污蔑和控，他如何得了？
他爆发了，发了疯。
“你么屁？”他操起一条小板凳，就朝妻子身上砸过去。
李月娥不住疼痛，本能的逃跑。家良怒气未消，还不罢休，继续追赶妻子，要训到妻子服帖为止。
李月娥一路跑向屋外，跑到那条田埂路上，跑得急了，一跤摔进秧田里，坐在烂泥上哭泣。
家良这停止追赶，返家里。
李月娥一个女人扶起，送家里来。这时老爷子耀闻讯过来了。
看见李月娥那个狼狈相，所有人都责家良得太过份，老爷子的怒火也终于爆发了。
老太太把李月娥扶进里屋去换衣服，老太爷就把家良一顿痛骂，骂他在外面一事无成，只知道家欺侮自己的妻子。
老爷子最后宣：“从天起，月娥和敏敏就搬到上屋去，跟我和你妈生活，你呆在下屋一个人过日子，反正你也不要妻子和女儿。”
老爷子说到到，的让老太太把李月娥和敏敏带去了上屋。丢下家良一个人在下屋，品尝没有妻子和女儿的孤独生活。
不过，第二天一早，耀从大儿子口中得知，家良当天晚上，就离家出走，远赴外乡谋生去了。
家良给父亲留了一封，说他也忍不了村里的生活，一定要外出闯荡，寻找人生的机会，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