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天光七彩

  艳阳高挂,照着下面的一切,呼呼的风变得柔和,使人感到舒心。

  破散的房屋下人滚一地,能够站起来的不多。

  巫雨傲立其中,但此时他放下了傲立的姿态,他收起激动的心情,静下心来。

  他轻声的问道:“吴国早已亡了这么多年,多数的吴人都已经忘记了他们的种族,他们早已认着自己是越人,你们又为何还要自称吴人?”

  厉寒水挺直了脖子,冷笑道:“想让我认作越人,我呸!”

  巫雨真想此刻就表明自己身份,对方的怒气让他感到特别的舒畅,但他没有说出来。

  他若是即刻表明身份这些人一时会相信吗?

  凡事要慢慢来,好事多磨。

  他要将这些力量集聚起来,先留着,留到该用的时候。

  如何才能为自己所用,如何让他们与自己一同去颠覆越国?他在心中盘算着这些人都是硬汉,只有尊重他们,他们才会尊重你,否则就算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你也休想他们会和你一条心。

  “好!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我不想为难你,你可以走了!”巫雨道。

  有没有搞错,这是他厉寒水的地盘,你巫雨让他走,这叫放过他吗?是不是这个越人要赶尽杀绝?厉寒水蒙了,他的一众属下也全蒙了。

  空中突然凝结着冷气,无人说话,甚是僵硬。

  巫雨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歉意,言词有失措,道:“不好意思,话错了,让你们误会了,应该是我走才对,你让人弄条船来可以吗?”。

  厉寒水这下真得明白了,对方真得放过他,不与他计较,但他自己是个恩怨分明的汉子,他是绝不会受越人的恩惠的。

  “你真得放过我们吗?我对你说,我不会去欠越人的人情,你放了我们,我们送你过湖,你我就此恩怨两清,至此已后,咱们见面还是敌对,你是越人,我是吴人,是不共戴天的,”厉寒水一本正经,毫不含糊的说道。

  巫雨打心眼的开始喜欢上这群人,幸好没有错杀这里的任何一人,不然这其中的误会就太大了。

  他定下心,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我自然明白,以后你也会明白,我走之后咱们还会后会有期。”

  他抱起姑音就要离去。

  一切结束,风平浪静。

  就在大家要平下心来时,远处传来一声洪亮之音。

  “等等,不要后会有期,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说话间远处向这边走来一位老者,虽然背斜一柄长剑,算不上仙风道骨,但能给人一种敬畏之色,又有一种能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

  厉寒水一看,这不是钟仝老前辈吗?他要干吗?在这节骨眼上他来趟什么混水,这不是惹麻烦徒生枝节吗?

  巫雨上下打量着这人,

  此人年龄己过七旬开外,但没有半点的老弱之态,从他的言行之中能够判定,此人功夫不弱,是一位高人。

  但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头,难道他也是笠泽的门人吗?

  巫雨迎了过去恭敬的问道:“老前辈有何指教,还请指点。”

  “指点实是不敢当,但我想核实几件事,不知你能不能如实回答。”

  “前辈请讲,若我能回答,定会以实相告。”

  “你能否将你手中剑借我一观。”

  巫雨心中有点迟疑,担心剑出手后再次引起误会,这可是用嘴巴难以让人信服的时代。

  钟仝缓缓道:“我从远处就感受到你手中剑气的味道,遥见你手中剑发出的光芒,所以我赶了过来。”

  巫雨心中一闪,他赶来干吗?剑有何问题,这老者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就在迟疑间,

  这时钟仝从怀内探去,就像摸一件至宝。

  他缓缓取出一柄剑来,

  巫雨心中一惊,从这柄剑鞘上看,它的式样,长短宽窄,甚至花纹,无一不是与自己手中的虹剑一模一样,几乎可以说毫无半点区别。

  能以假乱真!是不是双胞胎?

  巫雨不再迟疑,将虹剑递了过去。

  老者接过剑一阵心颤手抖,似乎很是激动。良久一阵才平静下来,他将两柄剑放在一起,拿捏在手中,脸上露出乐色,凝重的乐色,微微含笑。

  “找到了,找到了,”他喃喃而自语,就像看到了希世珍宝,但随即又一脸黯然,像是心事重重。

  他轻叹一声,带着无尽的遗憾。

  道:“你可知晓你手中的剑的来历?”

  巫雨略有知晓,但他不知这位前辈为何有此一问,他此时面对着老者,出于尊敬的考虑,他没有抢述,恭敬的回答道:“还请前辈告知。”

  “你当真不知?”

  “略微知晓一点,但不是很清楚,希望前辈能够与我细说。”

  “既如此,你跟我来。”

  说完老者拉着巫雨的臂肩轻飘而起,向远处的湖边轻飞般离奔而去,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厉寒水是真得蒙了,下面的众人都蒙了,不知道这钟老搞什么鬼,为何他手中也有一柄剑,他们与钟仝相处几十年也不曾见过钟仝拿过剑。

  巫雨将姑音轻轻地放下。

  钟仝飘了一眼姑音,心为之一动,他是个年过八九旬的老前辈,当然不可能去好姑音的美色,但姑音的娇容确实让他担忧,因为他从巫雨的眼神中看出了这眼中的痴情,是一种不一般的痴情。

  钟仝与巫雨站在湖边,湖边的水特别的明,明如镜,两条人影在湖中清晰可见,随着微微波动的水晃动。

  钟仝轻问:“你师傅教你功夫时可曾对你讲解过你使用的剑术是何剑术,叫何名称?”

  巫雨心中惊骇,不知对方为何又如此问,他轻声回答,“未曾说过,名称是自己取的,江湖中人送的。”

  “这就对了,你师傅教你时是否有招数的说明?”

  “没有,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这就更对了,天下人的剑术都有招数,唯独他不要招数,这天下也只有他说招数是羁绊,不能随心所欲,唯有能够随心所欲,信手拈来的剑术才是最好剑术,你师傅是不是如此对你传道?”

  “是的,有点师傅的作风。”

  “你有没有问过你师傅的真名?”

  “师傅在我眼中高高在上,神一般,我绝对没有问过,不需要问,也不敢问,不过他曾自称过是自己无心客。”

  “当真是他,当真是他。”钟仝似笑带哭,哭笑难分,不过在他脸上显露而出并不难看,倒是显他这人很实在,让人有亲近感。

  巫雨不知钟仝为何有如此的哭笑之态,但能想到的是他师傅与这钟仝定是一定的关系?

  钟仝将两柄剑一起交到巫雨手中,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收好它,这剑不能再放在我这了,从此以后,这剑是你的,你要好好的将它好好的发挥。”

  巫雨将剑接过,正想说话,但钟仝没有待他开口,做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钟仝就像在回忆,

  他缓缓而道:“当年吴越的水军就在这里交战,吴军败了,退到了这座岛上,吴王夫差在这里自刎,吴国就这样亡了。

  但他留下了一名幼子,小王子当时只有四五岁,被吴国的大将季羽救走,他们逃入了深山,王子长大后得知自己的身世一心想复国,但当时的勾践锋芒正盛,正值越国称霸之时,王子想复国绝对是一种奢望。

  季羽拦阻了王子,建议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要暗中积蓄实力,等待着机会成熟。

  季羽有两柄短剑,是吴王夫差自刎前赐给他的,相传为欧冶子所铸,名唤天光七彩剑。

  为了帮助王子复国他日夜练剑,季羽自创了一套剑法,经过几十年的不断完善,他终于将这套剑法淬炼成不世的剑法,与世人皆知的墨家剑法能够平行于天下。

  后他陆续的收养了五名吴国的后人,季羽将一身本领教给了这五人,他让这五人分散四处去寻找反越势力,他与王子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这五人身上。

  这五人各自在五个地方发展了自己的势力,他们对季羽都很敬畏,但他们并未都效忠于王子,他们认为吴越已融为一体,无需复国,吴就是越,越人就是吴人,已无分别,只是大王不同而以。

  季羽一死,再没有人能压得住这五人的思想了,天光七彩剑在王子的手里,他们都想得到季羽的剑,但天光七彩剑只有二柄,且要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这五人为了这一双剑相互之间的茅盾不断,暗中不断的较量。

  后来就有三人背叛了王子,他们逼王子交出天光七彩剑,另外的二人虽然对复国不是很感兴趣,但他们看不惯另外三人的做法,他们挺身而出,感动了王子,王子将剑分送这二人,希望这二人能用这剑打败三个叛徒,从新集聚力量。

  但其中一位得到剑的人却跑了,他只想得到剑,并不想为王子卖命,更不想去与另外三人为敌,因为他认为必定会败给另外三人,与其待毙,不如先逃。

  最后王子身边只剩下一人,这人对王子忠不忠心我不知晓,但最终他竟然用一种让人看不懂的功夫打败了那三个叛徒。

  三个叛徒一阵恼怒投靠了越王。

  越王发兵进行了围剿,王子的山中老窝被越王给端了,从此天下再没有人知道王子的下落了。

  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最后保王子逃离的人就是你的师傅,而那个拿了剑而逃的人就是我,

  我现在悔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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