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公尚不挫

  姑音与黑仂从崖边落下,风在耳边呼呼直响,惊骇无比的心无法形容,死神即将来到,半空中等待着死神,瞬间的光阴堪比年月之长。

  黑仂在半空中屏着呼吸默默叫道:“夫人!”

  他现在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死,一心只想着姑音,他的主人,她不能死,他要为护她!维护她!

  天公念其心!

  他伸出一只手抓住姑音,另一只手往峭壁上抓去,慌忙间抓着了一根粗大的老葛藤条。

  在死亡面前的姑音也是惊恐之极,然就在这瞬间她却是心清澄明,一念全在手中,紧紧的捏着黑仂的手,相握不放,另一只手在空中凌乱拍舞。

  藤条抓在黑仂的右手心,握力难以支撑两人的下降之力,藤条贯握手心,血迹渗渗而出,不断的打滑,无法捏紧!手在磨擦中滑移,还好人往下的速度也逐渐放缓下来。

  他一咬牙,死力一捏,下降的速度瞬间停止,两人手拉着手在藤条上摆摇,心也在摆摇的极度恐慌间,

  天公何其逗人!

  “吱嚓!”一声藤条崩断!

  死亡之心又瞬间骤增,嘭嘭嘭直响,难止难停。

  两人的身子擦着崖边上草木又往下沉落。

  “嘭”一声掉在了一个稻草堆之上,草堆温柔的接住了两人,在稻草堆的轻轻反弹之中向下面滚了去。

  滚动的黑仂在草堆下面停了下来,他轻拍身上的稻草,感谢上苍!几无大碍,身子骨隐隐有点发痛,但他并未去想这些,他要去护住他的女主人,主人是他的天!

  他翻身向姑音滚落的方向爬去。

  姑音滚向一棵挨在草旁大树,在树下停了下来。

  大树下“哎哟!”一声惊叫。

  天降美女!

  树下的男子猛然想揍向他滚来的人,因为她惊动了他得安眠,他岂能不恼火?

  懵懵懂懂间,原来是个窈窕美女,怒意也随之无影。

  你道这是谁?原来正是那日与太子分道而跑的王子无之余。

  在外漂零几日的无之余饱受着野外的凄苦,心态已是大变,变得让人无法想向,他恨天恨地,恨所有人,无奈的他乱窜到这涯道之下。

  他伸出手来,就要搂抱这天降的美女。

  猛然间见一个黑大汉向他爬来,有如黑色的大猩猩,无之余放开了手中的美女。

  心中想道:“世上何有这种美事砸到我,我是这世上最苦的人了!连这样的荒山野坳中,也有美女野兽给我演戏!戏弄于我,让我安睡也不能踏实,今天我就宰了你。”

  这从山上掉下的黑仂已是去了半条命的人,一下子连站立都难,又如何是无之余的对手。

  无之余提起单腿就要向黑仂踢去,发泄他心中余恨!

  姑音在地上缓慢的醒来,低声的呻吟,她还没有死,伸手扯住旁边的一只脚。

  低声喊叫:“救命!救命!”声声无力,声声悲凄!

  无之余的脚被姑音带血的手拉着,又听得这凄惨之音,这才从怒梦中醒来,怜悯之心从胸腔涌出,仔细观看面前的黑汉,又下瞧脚下的姑音。

  心想:“原来是从崖上面掉下来的一对苦命人,和我一样的苦命人啦!”

  他放弃了去踢击黑仂,俯身轻轻拍去姑音身上的稻草,温柔之极,他为她查看伤势,怜惜之情是翻江倒灌,奔腾涌现。

  他抱起姑音拔脚急走,心想一定要找户人家将她安置好,请个大夫,好好的治疗,不然这娇娘可就要香消玉损了。

  天上的星光,闪烁着微微的光芒,望着下面的一切。

  黑仂在后面紧紧跟上,

  他们向前面的有一间大木房,走了过去。

  木房在他们眼中就是救星!他们希望木屋的主人能打来一盆热水,温暖他们的心。

  光线从门缝中透出,丝丝的光明。

  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他们凑了上去。

  蒙蒙无意间听到说什么“龙渊剑”。

  无之余也不理会这些,救人要紧,他放下向姑音,伸手去叩门。

  祸又从天而降!

  未及叩响门声,大门“吱嘠!”一声猛然被打开。

  屋内涌出七八个手执吴钩剑的猛汉,个个一身粗衣麻布,草鞋裹足,腰间系着一条草带,神形一律的严肃,在夜色下有如恶鬼一般。

  他们将无之余姑音以及黑仂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三人无力反抗,在对方的吴钩威势下,押进了屋内。

  屋内正堂上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油灯的光芒照得屋内就像阎罗的候审大厅。

  为首的一人坐在中堂,其余几人分两旁站定。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偷听我们的说话,是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无之余眼神茫茫,不知对方所为何来,暗中叫苦,难道叩门也叫偷听?这难道不是祸从天至吗?

  “我们只想着要救人,只听的你们道什么龙渊剑来着,其余是啥也未听到。”

  “还道没听到?连这个什么剑都知道,你们就乖乖给我跪下,等着受死。”

  旁边走过来一人,在中堂老大的耳边窃窃的说了几句。

  中堂的老大瞄了瞄无之余,又瞧了瞧黑仂。

  不错!都是一副好架子,能为他卖命的好身子骨!

  一脸凶气,抛出一句话来,

  道:“现在有二条路供你们选择,一,血祭我们手中的吴钩,二,起誓加入我们永不背叛,你们选择那条?”

  这哪里是让人选择,明明是让人加入他们的黑帮。

  姑音与黑仂早已在雾里梦中,还以为这就是阴曹地府,半点也说不出话来。

  无之余胆战心惊,这第一条选择是万万不能,有用之躯还得留着。第二个选择能不能不选?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自己好歹也是个王子,难道就这样将命运送给他们吗?

  他在心中打鼓,嘭嘭乱跳。

  保命方为第一!

  跑?

  两旁都是人,肯定是跑不了。

  无之余在心中挣扎着,最后他做出决定,先答应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去想。

  装腔作势的无之余声音激仰,高声道:“我愿意加入你们,成为你们的一分子!”

  中堂的老大正要开口道一个“好!”字。

  好字还未出口。

  这时,木窗“嘭!”一声响,窗栏四分五裂,炸开了花,花中冲贯出一个人来。

  他卓然而立在正堂之中,服饰与堂中另外几人一般无二,粗脖之上是轮廓有形,浓眉高凸,一对眼目中闪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又是你!公尚不挫!你为何要苦苦相逼?我们都已经躲到这深山老坳之中,你为何还要追来?”

  公尚不挫道:“魏不骇!念在同门一场,已屡次的放过你,今为何又要聚集这么一帮人,四处为祸?”

  “不要以为我真得怕你,你也不看看这四周,这里是何处?”

  在魏不骇的话声当中,两旁的吴钩已举了起来,他们慢慢的将公尚不挫围在核心,形势是一触即发。

  站在圈外的魏不骇是哈哈大笑,神情得意之极,心想着,对挑他是斗不过公尚不挫,如今还会怕吗?

  高呼一声:“公尚不挫!我看你是否还有三头六臂,竟敢单人夜中来袭!”

  公尚不挫面不惊心,泰然而立,环顾着周周围的一切,手中的剑缓缓从鞘内拔出。

  魏不骇抿嘴嗤笑,手放于身前,轻轻地往下招手,甚是温柔,他已在下达进攻的命令。

  围成一圈的死士立即向着公尚不挫发起猛攻。

  吴钩“唰唰!”劲响,屋内是剑波汹涌,钩光四射,他们围着公尚不挫不停的移行换步,此退彼进。

  公尚不挫如何会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只是他不想多杀无辜,是以围在核心一时难以冲破。

  只见他长剑“噌噌!”着响,化作一道圆弧,在众人眼前一亮,“哗啦啦!”吴钩落满一地,围着的死士被剑劲之气震得前翻后仰,躺在地上再难以站起,连滚带爬。

  哎呀!情况不妙!

  魏不骇见机就想逃窜,急向大门方向冲驰。

  公尚不挫纵身跃起,从面前的死士头顶上轻飘踏过。

  剑锋正劲,已挡在魏不骇的面前。

  魏不骇劈头就是一剑,公尚不挫执剑挡格。

  “锵!”

  两剑相交,电光四射!

  魏不骇回退数步,知道不是他师兄的对手,傲然站立。

  公尚不挫伸剑直指,道:“你还有何话可说,跟我回去见师尊,让他来处置你。”

  “你休想!有本事你就现在杀了我。”

  “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你背叛师门,理应由师尊裁决,但我也同样有权处决你,你不要逼师兄我下杀手。”

  “反正都是一死,不如你现在给我个痛快!”

  “要是你还认我这个师兄就应该跟我走,或许师尊会对你网开一面,我也会向师尊为你救情,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哀!”

  魏不骇心中打着眼色,想着如何才能脱身,他双目注视着公尚不挫,不再后退,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态。

  就在这时,无之余从地上捡起一把吴钩就要去宰地上的一众死士。

  地上的姑音一阵呻吟传出,黑仂扶着姑音轻声叫唤“夫人!”他心中一阵酸楚,滚滚的泪珠落在了姑音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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