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 退守天牢

  李沉舟一击不中,本来又对韩德让满怀愤恨,这时眼见刺杀萧太后又被他破坏,早已恨怒交加,几乎是咆哮着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罢休!”韩德让怒道:“好小子,既然你执意不改,可休得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了。”

  这时萧太后被“双面法王”内力一送,飘向一旁。申公图已然瞧得端倪,便急忙上前来抢,“双面法王”哪能让他得手,奋力回身阻格。方天连忙欺身攻上,探手一抓,就要来抢夺萧太后。韩慕已然杀到,呼道:“韩慕在此,谁敢伤我太后?”挥动长刀,化出一道剑光,便阻了方天的攻势。

  李沉舟怒恨攻心,眼见萧太后越飘越远,又气又急,慌忙舍了韩德让,轮起大刀就要来杀萧太后。如此一来,他顾前不顾后,身后空门大露。韩德让黯然一叹,心道:“夫人,你可怪不得我了!”钢牙一咬,大刀便往李沉舟后背砍去。

  眼见这一刀砍下,李沉舟势必要被劈成两半,突然,斜刺里一员辽兵飞扑过来,刚好挡在韩德让的大刀前。韩德让吃了一惊,急忙拖刀缓进,但还是在对方胸口砍出一个大血口来。那辽兵瞪大眼睛,似是难以置信,道:“韩德让,你好毒的心,竟然要……杀你的儿子吗?”韩德让听得她这一声喝,心头猛震,望着这人,摇头叹道:“大摩女,你……你这是何苦呢?”

  大摩女胸口血流如注,脸色一刹那间雪白,身子晃了几晃,紧紧盯着韩德让,只是不停的想:“他伤了我,竟也不来扶扶我么?”满眼的期待了片刻,也不见韩德让上来搀扶自己,就是哪怕丝毫的关切之色也无,不禁又是失望又是伤心,眼泪忍不住就涌了出来,只是悲哀的道:“你好狠心,你好狠心……”言到后面,已然无声,身子终于软瘫了下去。

  韩德让望着她伤心欲绝的神色,仿佛当年他与大摩女最后一别的情景,心中也是难受之极。

  当年他与萧燕燕互订终身,本来可望百年合好,但后来萧燕燕被辽景宗相中而纳入皇宫,从此二人相见不相逢。韩德让那一刻连死的心都有了,只不过想到日后虽然得不到萧燕燕,但能与她天天相见,那也算不错了。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独守空房之时,那失落的寂寞和痛苦还是不停的折磨着他。就这一段时期,可以说是韩德让此生最黑暗的日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大摩女,并渐渐从她身上得到了一丝感情的慰籍。不过后来随着景宗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韩德让与萧燕燕的感情又慢慢风生水起。到最后,韩德让终于抛弃了大摩女,回到了萧燕燕的身边。那时深陷爱情憧想的大摩女苦苦哀求着韩德让,但韩德让已铁了心要离开她,虽然他心里也觉得对不起这个女人,但他态度决烈,脸上也不敢有任何一丝动容的表露,只是冰冷冰冷的紧咬牙关,始终也没有去看她一眼。

  今天面对着同样的大摩女,这一刀劈下去,他内心里虽然还有着一丝丝懊悔,但他知道,他与这个女人是不可能再存在任何藕断丝连。是以大摩女受伤倒地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心是痛的,但他还是如同当年一样,又一次冷酷而决绝的伤害了她。

  韩德让深深地知道,只要自己对她表现出丝毫的关切,这样不但会使得大摩女产生更大的误解,而且也难免会引起萧太后的猜疑。

  想到萧太后,他才蓦然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场中又多出一人,却是“万香堂”堂主耶律芳。

  原来在李沉舟不顾一切的杀向萧太后的时候,本来满想着自己一刀必然能砍中萧太后。但万没料到的是,突然从一旁甩来一条鞭子,鞭子恰好卷在萧太后的腰上,顿时将萧太后凌空掷出。这使鞭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耶律芳。

  李沉舟又击不中,待要再次奋力扑出,忽然听得大摩女一声惨呼,急忙回头望去,顿时脸色大变,知道是师傅替自己挡了一刀,连忙抢将过去,触手都是鲜血,不由惊慌叫道:“师傅,师傅……”大摩女微微睁开眼睛,艰难的道:“沉舟,沉……舟……”李沉舟慌忙为她止血,痛苦道:“师傅,师傅,沉舟在呢!”大摩女微微展出一丝悲戚的笑容,但随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的滚落,惨然说道:“沉……舟,我们……走吧……”

  李沉舟自知报仇无望,又见师傅神色哀绝,心中不觉极是痛惜。自义母死后,数年来他与大摩女相依为命,其中的那种深厚感情,彼此之间虽然没有言明表达,但内心上的互相依赖和关怀,已完全超越了一般的师徒之情。李沉舟眼泪忍不住也跟着滴落下来,连连点头道:“嗯,师傅,我们走!”起身抱了大摩女,也不理会旁人,便从韩德让面前走了过去。

  有几名辽兵上前阻拦,韩德让微一摆手,道:“太后从没有加罪过你,望你日后好自为之!”李沉舟头也不回,冷声道:“李沉舟不死,他日还当一一讨还!”韩德让望着他坚毅的背影,无奈摇头叹息。

  忽然,辽军撼动,众将兵齐声高呼道:“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韩德让抬头望去,却是萧太后得耶律芳之助,已然脱险,被萧挞凛等将领迎回军中,顿时心头一宽,连忙上前请罪道:“臣教子无方,请太后责罪!”

  萧太后惊魂稍定,神色已然平复如常,微叹道:“沉舟这孩子对哀家误会太深,日后总会消解,去了就让他去吧!”韩德让连忙谢恩,道:“谢太后,太后万岁万万岁!”众辽军又是一阵欢呼,声震寰宇。

  待欢呼声平息,萧挞凛上前说道:“太后,这些南朝贼子当如何处置?”萧太后面色一沉,想着自己遭擒,可谓生平大辱,顿时怒由心生,盯着萧挞凛微微“哼”了一声,道:“王堡主呢?”萧挞凛心头兀颤,知道太后有些怪自己办事不力,连忙恭声说道:“王大人已被他们杀了!”萧太后吃了一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只见王洛丹的尸体冰冷落单的躺在哪里,不由更是大怒,道:“这些可恶的贼子,将他们给哀家乱箭射死!”

  萧挞凛这时只想尽力表现,说什么也得挽回一点办事不力的失职之过。待消灭了敌人,若然太后要将事追究,自己尽可将一切过错全部推到王洛丹身上,反正王洛丹当时也是一心要杀武琼花报杀子之仇。何况王洛丹已死,更是死无对证。思念一转,便连忙应答一声,转身喝令道:“放箭!”

  他一声喝令,顿时只见天牢四周无数辽兵纷纷张弓搭箭一齐射了过来。密集的弩箭宛如急雨一般铺天盖地,真可谓箭雨涛涛,风云变色。

  众人一见,无不惶然大惊。一夜之内,他们经历过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但任何一次的气势与规模,与此时比起来,显然大有不及。更奈何此时地广空旷,又毫无避身遮掩之所,任是众人如何武功高强,只怕也是无法避得了这四面八方的波澜厉箭。申公图急忙大呼道:“大伙儿快进入牢房里去。”说着挥舞手中绿竹杖,率先往牢房奔去。方天申玉明不通和尚等人如何不知情形险恶,都慌忙跟上。武琼花急对萧贵道:“护着瑶姑娘快走!”也不待他回答,纵身一掠,抢到萧延宗身前,双掌前推,将一拨弩箭震飞。但转瞬便又有无数弩箭从四面激射而来。蓦地听得两声惨叫,却是萧贵背负着萧瑶无法分手挡箭,其它萧府武士拼力为他们抵挡,不幸自己却被乱箭射死。其余武士人人悲拗,却毫不退缩,依然奋不顾身的舞动弯刀护在萧贵身侧。

  武琼花心弦颤动,知道要在如此强大的箭阵中突围进入到牢房里,这中间距离虽然只数丈之远,但众人一面要格挡乱箭,行速难免就会滞碍迟缓,一个失措便是万箭穿身。更何况萧延宗身受重伤,更是寸步难行。当下无暇多想,双掌扫出,又将一拨弩箭震飞。萧延宗自知武琼花心意,叹道:“大哥自去吧,无需顾我!”武琼花道:“二弟放心,我自能救你出去!”萧延宗摇了摇头,微微望了一眼怀里的唐琳,说道:“大哥,保重!”武琼花急叫道:“二弟,不要”但显然已迟了。只见萧延宗面带微笑,扭头望了一眼萧瑶和陆芳华,然后伸掌在唐琳后背上插着的一支弩箭上一拍,但听“嗤”的一声轻响,弩箭便连着唐琳的尸身又刺入了萧延宗胸口。

  武琼花近在咫尺,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坦然而死,但想着当日结义的情形,心中悲慨,只是不停想道:“当日我们结义之时,曾盟发誓言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二弟就这么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我枉为人兄?”他这么一分神,便又是一拨弩箭射来。只听一人大叫道:“武兄,小心……”却是方天百忙之中看到他的险况,连忙发声示警。

  武琼花一惊而醒,但觉满耳箭声呼啸,眼前尽是黑麻麻的弩箭。若是别人,此时就算反应过来,定然也是无法避得开这漫天的弩箭。但武琼花自突破“飞天神功”,体内真气早已自然而然的随时运转。他一惊醒,举手投足之间,内力立时外泄,一道气劲便在他身周布成一道屏障,将他护在中间。无数支弩箭射来,受得他身周真气一阻,势子顿缓,尾劲已衰,不少箭射到距他身体尺许之时便已颓然跌落。就是劲头十足的箭被他挥掌一扫,尽数飞开。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萧府武士发出一声惊叫,却是他右臂上中了一箭。他手臂吃痛,手中弯刀跟着微微顿挫,顿时五六支箭射来,他格挡不及,便尽数she入他身上,转瞬又是无数支箭射来,他整个人只一眨眼间,便被射得宛如一只大刺猬一般。

  武琼花悲愤之极,情知再拖下去,众人谁都难以脱险。当下双臂抖动,仰头一声狂啸,终于使出了“魔音狮吼”的神功来。

  他这一吼,辅以“飞天神功”的内劲,其气荡山河,声撼鹤野,远比当日在柳庄或是太原王家堡的那两次均为强劲浩壮。只是他顾念萧延宗的仁义,便收敛了部分杀气。只见那强大的声劲气浪一圈圈荡涌开去,宛如一场强大的暴风般,将纷射而来的弩箭尽数震转回去。接着由里及外、由近及远的辽兵多数被震落下马,一时辽兵军阵人叫马嘶,乱得一踏糊涂。被震死的辽兵本来也只区区二十几人,而多数死伤的却是被震回的乱箭射死,或是被自己的人马践踏,竟达几百人。

  萧太后在里三层外三层的盾甲兵保护下安然无恙,但武琼花这震天一吼,仍然震得她耳孔发涌,眼见自己的兵马被他一人震得东倒西歪,顿时吓得呆了。

  萧挞凛惊魂未定,急忙挥手下令整顿队形,号角响处,辽军走马换位,眨眼间便已队形肃整,凛然军威。

  此时天色大亮,早晨的阳光透过层层云雾,照在天牢重地,只见辽军旌旗飘展,形势森穆。

  武琼花暗自惊叹辽军应变之神速,见萧贵等人都已安全进入牢房内,方自放下心来。暗自调整了一下内息,抬头对萧太后朗然说道:“萧氏一门忠义,枉你为一国之主,却不能明辩忠奸,实为可悲可笑!”说着抱起萧延宗和唐琳的尸体,也不理会萧太后等人如何,径直正气凛然的走去牢房之内。

  方天和不通和尚申公图等人见他抱着萧延宗和唐琳二人的尸身回来,连忙上前帮手,但见萧唐二人一箭穿身,已然死去多时,不觉甚是黯然。武琼花沉声道:“大家都没事吧!”不通和尚道:“没事没事,若不是你小子那一吼,只怕要出大事了!”众人想着刚才那番险景,兀自心有余悸。

  萧贵正在为五名仅存的同伴裹伤,仍是忍不住说道:“只可惜死了几位兄弟!”望着萧延宗一动不动,神色一变,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武大爷,我家主人他……他如何了!”萧瑶急忙叫道:“哥哥,哥哥!”陆芳华走近来一看,眼泪忍不住就滚滚滴落。萧瑶神色惨然,虽然明知道是这般结果,但还是难以置信,待了好一会才哭出声来。她一面哭一面想要爬过去,怎奈体内“胡香酥骨散”还未解除,丝毫也无法动弹。

  武琼花走上前,温声道:“四妹,你不要太过悲伤才是。还是先吃了解药!”说着从身上摸出一粒火红的药丸递给萧瑶。萧瑶断断续续的止住哭泣,道:“大哥,你……你哪里来的解药?”武琼花道:“刚才耶律芳上来时她偷偷投给我的。”

  萧瑶知道这是耶律芳顾念自己为她医好脸上疤痕的恩情,便只得接来吞了下去。过得一会,解药生效,萧瑶微微运了一会真气,四肢血脉通畅,便已可起身行走了。她迫不及待的走到萧延宗面前,见萧延宗抱着唐琳,神色甚是坦然,不觉心酸,又想着父母之死,忍不住抱着陆芳华,只叫了一声“姐姐”,二人便抱头痛哭。

  众人一旁见了,无不凄然。

  方天挨近武琼花,神色严肃道:“武兄,咱们得想法脱离困境,否则待会辽军来攻,只怕大事不妙!”申公图叹道:“如此重围之下,咱们要突围,怕是毫无希望。”申玉明脸色微变,起先厮杀之时,他尚不觉有什么害怕,但此刻寻找到了父亲,刚刚才体会到那种亲人相见的喜悦,内心里不禁微生一股惧意,道:“那……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要困死在这里?”方天道:“咱们躲入这牢房里,敌人便无法用箭射,这样我们暂时还算是安全的,只要我们琢磨琢磨,说不定能想到突围的办法!”申公图微一沉思,道:“也只有这样了。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只要多动脑筋,办法总是有的。”不通和尚道:“想想想个毛,重兵围困,咱们上不能上天,下不能入地,怎么突围出去?嘿嘿,洒家觉着还不如去痛杀一阵,分散突围,我们只要遁入大街小巷,说不定运气好便有个生还的希望呢?”说着望了一眼陆芳华,暗暗打定主意,待会一场血战,说什么也要拼着保护好陆芳华突围出去。但实际上在他心里,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希望可言。因为在他一生所经历的险难中,哪怕是面对少林派几大高手围攻,他都是勇气冲天,只有今天,才让他觉得生还是多么的渺茫。

  他们正商议突围之计,外面忽然号角声响,却是辽兵在调动人马,一人高声叫道:“兀那南蛮子,快快出来受死吧!”

  不通和尚往门外望去,只见三丈之外一员辽将骑着马来回走动吆喝,不觉怒道:“他佛爷的,洒家闹了一晚上,饿得前心贴后背的,他个杂毛却在这鬼叫鬼叫的嚷得欢,也不嫌吵得洒家烦躁。哼,瞧洒家不打暴你的脑袋!”说着从墙上扒了一颗石块,扬手摔将出去,立时将那辽将打落马下。申玉明不觉拍手赞道:“大师果然好手法呢!”话音刚落,便听“唆嗦”乱响,无数支乱箭从门外射了过来。申玉明腾身一跳,只见刚才站立的地方已插着几只弩箭,兀自箭翎颤动,怵怵惊心。申玉明暗叫好险:“妈的,若不是我跳得快,岂不被射了个乱箭穿身?”

  众人都退出开一边,以防被乱箭射中。萧贵对四个同伴道:“你们去三个通风孔警哨,以防对方偷袭。萧努阿蛮,你留心屋顶上。”四人答应一声,各就各位。萧贵走近武琼花,道:“武大爷,萧挞凛此人最擅于攻坚,待会他只怕要发动攻击了。我们现在宛如瓮中之鳖,几位大侠虽然武功高强,但只怕也发挥不了最大的能效,所以我建议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申公图点点头,道:“此言甚是。只是我们如果要突围,得寻找一个绝佳的突破口才是。”方天沉思片刻,忽然道:“这里既然是辽国的天牢,里面肯定是关了不少重要犯人吧!”萧贵道:“是的!”方天道:“那就是了,我们不如闯进入将所有犯人都放出来,这样天牢大乱,我想我们或许可以趁机突围了!”不通和尚一摸光头,兴奋道:“哈,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申公图道:“唯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申玉明道:“好,那我来打通那道墙试试!”走到北面一面墙前,运劲一掌打去,但听“砰”的一声巨响,墙面却丝毫无损。申玉明一怔,准备再打。萧贵道:“这些墙面都是夯土和北地红柳枝石块荪罛草等筑成,这种墙体不但宽厚踏实,而且防震防破的性能特佳,一般几百斤的力量是无法震动的。”申玉明搓了搓手,道:“难怪呢!”不通和尚道:“我来打打看看!”他单掌拍下去,那墙面晃得一下,溅出些泥土来,但却根本没有什么作用性的大破坏。方天道:“照这样打法,几面墙打来,我看这手打烂了也穿不了几间牢房。不如咱们从外面窜入。”申公图摇摇头道:“外面都是弓箭手,一出去肯定要被射成马蜂窝。”

  众人苦于无计,不免忧急起来。想以申公图方天不通和尚等人,哪一个不是江湖上独一无二的高手,但此时此刻却被困在这狭小的牢房里束手无策,无计可施,可见其情形之险恶是如何劣绝。

  不通和尚抓了抓头,骂道:“他佛爷的,这也不成那也不行,那么咱们在这里坐以待毙么?我看咱们一齐杀将出去,就是死也死个痛快。”望了望众人,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窜到门边往外一瞧,只见萧太后等人起码在十丈开外,大叹道:“他佛爷的萧太后,老子一把将你抓来,非先……”他正准备说“先奸后杀不可”,但突然想到陆芳华和萧瑶在旁,不便口出秽言,只得改口道:“老子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武琼花却心里一动,忽然说道:“不如我来试一试!”众人都望了过来,几乎一般的神色,问道:“试什么?”武琼花道:“二擒萧太后。”不通和尚眼光一亮,笑道:“好主意。只是现在怕有点难度。”方天道:“未必武兄有什么好谋划?”武琼花道:“我不知行不行,但也得试试看。”申公图道:“到底如何,你先说来,咱们合计合计看有没有把握。”武琼花道:“不瞒前辈,不久之前,晚辈不意堪悟一门隐身之法,只是……”还未说完,申公图连连摆手,道:“什么什么,隐身之法?”武琼花道:“正是隐身之法,只是晚辈尚不能应用自如。”

  众人都是惊信惊疑,这隐身之法,对于数千年的武学史上来说,绝对是旷古未闻。但在佛道两家,讲究修行,所求的便有上仙之说,也就是向往飞升化羽,成佛成仙。遗憾的是,在两派两宗的历代中,却从无一人所成,一切便为美好的幻想,以至后人为求飞升,始终是前仆后继。如今武琼花这简短的几句话,却使得众人心潮澎湃,惊愕不已。

  武琼花也不多说,运转“飞天神功”,催动隐身之法。果然只待片刻,众人只见他的身子逐渐在自己的视线里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觉眼睛越睁越大,直至武琼花消失得无影无踪,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方天才惊叹道:“武学奇迹!武学奇迹!”申公图对申玉明道:“记住,这才是武学无止境,不要学得半点功夫便不知天高地厚。”申玉明恭恭敬敬的道:“爹爹教训得是,孩儿知道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身后“啪啦”一响,却是牢房左边角地面忽然凹陷下去,形成一个洞口。众人一奇,正值惊诧,却见一人从里面直窜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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