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人为祸

  魏忠贤其实是一个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应运而出的一个历史人物。r?anen????r?a?n??e?na?`c?o??

  事实上他能滥权的经历和过程,任何人都可以争相效仿,毕竟这里面没有什么高深学问和技术难度。

  公元17世纪初的明天启1621—1627年间时,有读书人建议为宦官魏忠贤修生祠。

  天启七年1627五月,国子监生陆万龄上书,称魏忠贤可与孔子相提并论,因为“孔子作《春秋》,忠贤作《要典》。”

  像这种阿谀魏忠贤的无耻之尤的读书人,《明史》里还记有许多。

  所以有人在后面唾弃和痛骂魏忠贤的同时,其实忘记了,错过了,事实把一个小人物,最终可以托举吹捧成大奸臣的那一群小人之为。

  万历进士阎鸣泰,颂魏是“民心依归即天心向顺”。

  督饷尚书黄运泰,称魏忠贤“尧天地德,至圣至神”。

  更有甚者,即刻推倒民房,圈占民地,开始为魏忠贤修生祠。

  修生祠的主意和第一个实践者,也是一个读书人叫潘汝祯的。

  时任浙江巡抚的潘汝祯,在其管辖属地西湖首造魏忠贤生祠。其后,整个大明王朝造魏忠贤生祠“几遍天下”。

  这里通过现象看本质,其实做人不难,只要跟着大潮就行,哪怕是跟着一群害人精去为祸一方,只要人多势众即可,毕竟法不责众。

  这也是一种为人的做派问题,毕竟一个民族它事实没有一种高尚的民族信仰,最终它跟随的注定不会是好人。

  从春秋到明清王朝,事实上整个华夏民族有什么样的一种民族信仰。谁在竭力推崇和确立过什么样的信仰,我们看了上下历史五千年,它事实有没有?

  民族信仰和宗教信仰不能混为一谈,或许有的国家80的民众都有着一种宗教信仰。

  民族的信仰不能取代和苟同宗教信仰,毕竟宗教信仰它不止一类,至少有n多支流和历史派系。事实它涉及的科技含量范围不广,普及的学问亦是不深,事实带着各自的教义局限性,所以它不可能取代一个民族本身的信仰。

  在公元1600年这个时候,古老的华夏民族还没有一个成熟的,属于本身的民族信仰么?

  那么什么才可以作为一个民族的灵魂与信仰?

  这才是我们作为一个东方大国,每个人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

  而此刻的权臣魏忠贤居然也成了一群人的图腾和信仰,还被人修生祠,这岂不是贻笑大方?

  此人真的从上面些许公德看起来,亦不过如此,何德何能?

  而且《明史》还沉痛记载,“每一祠之费,多者数十万,少者数万”,而且“剥民财,侵公帑,伐树木无算”!就是那个黄运泰,在造生祠迎塑像时,还“五拜三稽首”,并“率文武将吏列班阶下,拜稽首如初”。

  还有清人此后所极力推崇的辽东巡抚袁崇焕,也是为魏忠贤建生祠名列前茅的佼佼者。

  袁崇焕是所有请立生祠的人中时间比较早的。

  在一个民族,在教育与文化的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袁崇焕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毅然丧失知识分子最为宝贵的大节,而委身投效于魏公公门下。意图上位,事实功败垂成,那也是一种事实上的信仰?

  从天启六年到天启七年不到两年时间,全国一共建了四十所生祠(《三朝野记》)。

  翻查一下《明熹宗都察院实录》,袁崇焕在请立生祠之前就对魏忠贤多有赞扬和阿谀,典型的阿谀文章是天启六年十月二十二日袁崇焕的奏折:“辽东巡抚袁崇焕疏称:厂臣魏忠贤功在社稷,海内之共见共闻。……”

  尽管我们知道,明朝当时开创的特务机构,厂卫在诛心戮命方面,迫使异己者处于噤若寒蝉的冬日;发展到宦官当政的天启年间,明朝的政治其实到了其最黑暗的历史时期。

  当时的历史真相是:天启年间发起的为一宦官阉人修生祠的运动,让明王朝颜面扫地、尽失民心。

  事实上,方景阳与刘锋根本不相识。

  刘被斩于市,方被毙于狱。

  厂卫当时系一群市井流氓纠集成坨的酷吏,用种种卑劣手段处死民众,就更简单了。

  魏良卿旧宅前门置有两大石狮子,目下视,“魏太监怒之,榜石工至死”。

  魏忠贤统领下的厂卫,人人手段卑劣,其所用刑罚之酷,更是令人发指。

  被称为“六君子”的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六人在被一个个构陷下牢狱后,都受过全刑,各打四十棍,拶敲五十,夹杠五十。

  杨涟受刑最多,还系五日一审。

  许显纯令人将他头面用铜锤乱打,致使齿颊尽脱。

  此后这群人用钢针作刷,这叫“洗排骨”,在人的肋骨前后,来回上下搓洗,使得人遍体皮肉,在其刑具之下溃烂如丝。

  杨涟接着被人以铜锤击胸,肋骨寸断;最后用铁钉贯顶,大锤击入,立刻致死。

  人死后七日,方许领尸,当时的家属上前,几乎看不清楚是人还是一包血骨,止存血衣数片,残骨几根。

  这群人不知道哪里来的仇恨和歹毒的手段,这样的手段,如果有人对他自己的妻儿老小,行是不行?

  杨涟其实说起来不过是其政敌,即使皇帝下令,命当处死,也不该是这等死状吧?

  这其实就是毫无法度,用刑过酷,甚至于是动用私刑泄愤的一种小人作为。

  左光斗估计,锦衣卫狱对他,或是“亟鞫以毙之”,或是“阴害于狱中”,如果送到法司,或无死理,于是“靡焉承顺”。

  他亦被一群小人五日一审,“河话百出,辱之。弛扭则受拶,弛镣则受夹,弛抄与夹,则仍戴扭镣以受棍”。

  另如周顺昌在狱中大骂许显纯,许显纯用铜锤击周顺昌齿,齿亦俱落。

  周宗建骂魏忠贤不识一丁,魏忠贤命以铁钉钉之,又使他穿绵衣,以沸汤浇之,顷刻皮肤卷烂,赤肉满身。

  魏忠贤专权时期,厂卫横行,造成了超过历次宦官专权的恐怖环境,这恐怕也是魏忠贤给后世留下的最深刻印象。

  魏忠贤本人、还有他的亲属和党羽,利用一切机会,谋求显赫的社会地位,阁臣和部院大臣按照常规,可得到公孤加衔,自不必说。

  像田尔耕加少师兼太子太师,许显纯加太子太保,却是历朝不多见的。

  魏忠贤的族人中,荫封锦衣卫指挥使的有十七人,他的族孙和姻亲中有多人官至左、右都督及都督同知、佥事等。

  他的侄子魏良卿地位最高,封宁国公,加太师。

  另一个侄子魏良栋封东安侯,加太子太保,侄孙魏鹏翼封安平伯,加少师。

  后两人都还是襁褓中稚子都成了在朝的显赫一族。

  这就是世人,人人向往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一种光耀门楣的壮举。

  在名义上,魏忠贤本人除了司礼大监和提督东厂太监职务以外,还进上公,加恩三等。

  再者有熹宗所赐印鉴,文曰“顾命元臣”。

  而实际上,他的权势远不止这些。

  很多属下对他本人有九千岁的称呼,每次出行公务和回朝交差,对他的雕像行五拜三稽首之礼。

  最轰动的事件是魏忠贤去涿州进香,“铁骑之拥簇如云,蟒玉之追随耀日,登跸传呼,清尘垫道,人人以为驾幸涿州,及其归也,以舆夫为迟,改驾四马,羽幢青盖,夹护双遮,则已俨然乘舆矣”。

  凡朝中草疏,李永贞必遣人急速驰白,即百里外,亦一日往返,传达魏忠贤之意,票拟始敢批发。

  魏忠贤是否有心篡位,其实这个并不重要,而他权势的发展,已经威胁到皇权,这一点就足以决定他的命运。

  事实上他已经是当时呼风唤雨,权势堪比皇帝的一个权臣了,不过是坐不坐龙椅的一个表面文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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