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花》41

  苍白的月光照进屋内,如同一地水银滚动。

  姓陈的鼾声如雷,我却没有一点睡意,勉强撑起身子,裸露的肌肤上到处是淤青,就像是在牛奶上滴了无数的黑墨。这个男人花钱买回一朵花却只能掀赏三天,一定是不甘心的,所以要在这三天里尽情催残。

  我极小心地从床头柜上摸出一颗烟点着,看烟圈在月光下旋转、上升、消散,仿佛那是自己灵魂,灵魂散了,独留这俱驱壳,任男人践踏取舍!

  三天,十万,很多钱!

  三天,十万,很多伤!

  我轻轻往上挪动了一下,感觉双腿间如被千百只蚂蚁啃咬。那是他用小针扎的,第一次,他跪在地上,说求求你宝贝让我扎一下、求求你宝贝让我扎一下嘛。第二次,他说我只轻轻扎,保证不疼。第三次,他直接拿着针就扎,说他朋友付钱就是让他寻找快乐的,不满足就退货。

  我当然不愿退货,因为属于我的那份已经打进了三弟的卡里。

  所以,无论他提出什么变态的要求,我都只能满足。每次做前,他都先拿出一颗小针在我细细密蜜地扎一遍,只有看到我无法忍受而痛苦呻呤时,他才会兴奋,脸部潮红,瞳孔放大。

  之前,红云曾经叮嘱我,说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出来做了,指不定哪个晚上就碰到个变态的,只能忍,实在忍不了就想办法让对方早点泄货。昨晚,我尝试装出痛苦的样子想让对方早点完事儿,却引来两大耳光,他用自己的小腿压着我的双腿,两膝并拢跪在中间,眯着眼举着那颗亮晶晶的小针,狰狞地笑着,恶狠狠地说他最不喜欢女人在床上骗他,以前有个女人骗他,他就用改成小刀割。然后眯着眼狞厉地笑问,还装吗?

  我惊恐地看着他两根手指捻着的那颗泛着银光的缝衣针,赶紧认错。陈哥,小妹错了,再不敢装了。然后瞪大眼睛看着他得意地笑着俯下身去,细细密密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不由自主地缩着双腿,圈缩着身子冷汗淋淋,他看着我痛苦的样子,进入了我的身体,嘴里发出阵阵渗人的戾笑。

  那一刻,我真恨自己。

  不就是为了那十万块钱吗?就任人作践至此?

  不是为了那十万块钱,我何至于任人作践至此?

  自尊原来是有价的。价值几何视当时的情形而定!

  从尼玛买下我送给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如一只听话的小狗跟在他身边。从进了这间华丽的房间开始,我们就没出过房门。实在饿了,他就点餐让人送到房间,让我一口一口地喂他。这个男人,是打算在这三天里过帝王生活的,虽然嫔妃只有我一人,但并不影响他变着花样享受女人。

  午饭后他终于睡着。我披着酒店提供的毛巾浴袍站在窗边,看停车场上几个孩子踢球。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喊了声过来!

  我赶紧挤出笑容转过去身,揪着浴袍要过去时,他又说别动,就站那儿。我就老老实实地停住脚步,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起身拥着被坐在床上,脖子上松驰的皮肤垮下来挤成了几道折子,阴桀地笑着,说你在这儿名气挺大的啊,十万,大城市的妞也不过这个价了。

  我媚声着说我哪值那么多钱?大哥你看得起我。

  他向我招招手,说过来。

  我走过去,他一把抓住我的眯着眼问,你叫什么玩意儿来着?

  青桐。青草的青,桐树的桐。我说。

  哦,青桐,很好听。他说,不怀好意地干笑,把手放在我腰上揉着。这小腰、这屁股,啧啧啧,真会长,一点不多一点不少,我认识的妞里面,只有你和她最像。

  我哦了一声,说大哥认识个美女长得像我?

  他点点头。有点像,特别是你俩看人的样子,都一副眼中无人的样子。说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个贱货,居然敢看不起我。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开个小广告公司就了不起了?能挣几个钱啊?居然看不起大爷。我告诉你,爷有的是钱,想那样的女人还不容易?她居然还背地里整我。恶狠狠的样子仿佛恨不得吃了我,嘴里继续骂骂咧咧。敢拒绝大爷,你算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嫌爷的的年龄大吗?爷有的是钱,来,爷给你钱。说着,抓过自己的衣服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砸在我腰上,狂乱地喊着给你钱,给你钱,贱货,你不就是嫌我钱少吗?给你,给你,爷就不信制不了你个卖b的

  陈哥,陈哥我一边躲着他砸过来的钱,一边柔声说:哥,你搞错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女人,我是青桐,尼玛给你找的导游……

  他抓着钞票的手停在半空,微眯了眼睛看我,好一会儿终于清醒了些,把钱包扔在床上,又不怀好意地斜视着我。导游?你是尼玛给我找的导游?

  对,我是青桐,是尼玛给你找的导游!我说,柔媚地笑,过去挨着他坐下。

  他抬起我的下巴,巡睨着我的脸,说你跟她是不一样,你没她那么妖。然后话音一沉,说扒下,给爷我好好导一下!

  我乖乖扒到沙发边。

  他跳下床,在我身后废了很大劲才进入,一边动一边在我屁股上、腰上狠狠地掐着。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男人如此透支,万一精尽而亡,我需要承担责任吗?

  下午从寺庙回来,他说有朋友请吃饭,让我一起去。穿漂亮点,让他们看看我老陈身边的女人不比别人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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