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节 不要小瞧人家

  好言好语向杨选解释这回的事件。

  前面说过,杨选吃软不吃硬,在处理秦斯之外的问题时,他是对事不对人的那一类——只要别扯上他早有成见的对象,一切都好说。现在秦斯已死,他心中更有传统的“逝者已矣”思想作樂,对秦,就难免更宽容一些。

  “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

  “我也并不是想着逃避刑罚,只是天子一片好意,不忍忤逆。”秦道,“再说,与孟大人的冲突,可大可小。趁着衙门里的大人还没作出定夺,我去跟孟大人赔礼道歉一番,相信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杨选想想有理,孟章再横,也不至于跟帛阳帝过不去。

  虽然以他个人想法,是很乐意看见帛阳跟孟章过不去的,但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也错对不对?

  既然双方可能庭下和解,他这么硬撑着在中间要做个公正,倒里外不是人了——

  --——

  杨选跟秦谈了一会儿,出来见帛阳,二话不说先是致歉,再意思意思提醒帛阳贸然出宫的害处。对于他态度的大回转,帛阳也不意外,反正四姑娘口舌利害,像杨选这样的老实人,很轻易地就会被说得只会点头称是。

  他考虑了一下,本来气极的时候想砍杨选脑袋,气消掉一半时候,又觉得罚他三年地俸禄也不错。现在杨选主动来赔罪,帛阳心情好了起来,决定挥挥手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责令杨选自己考虑要如何将功补过。

  等帛阳名正言顺把秦放出来地时候。陈和也赶到了。

  他还没闹明白究竟发生何事。只是听人传报说。秦四行凶伤人。被抓进衙门去了。叫他去保。

  满头雾水地陈和赶到衙门口。迎面撞见一群皇卫。

  有什么大人物来?他条件反射就躲到了一边。想等人都走了。自己这儿再进去。免得惹事。

  或许是来访地贵人将要离开。几名皇卫预先出来“开路”。一眼就看见陈和。

  “陈大人。你这是——”众人纳闷地望着他。

  陈和躲在石狮后面,小心翼翼地摆手:“没事,没事,你做你的,本官只是路过而已……”

  “别路过了,陈大人。”秦探头出来,冲陈和笑笑,“咱们走。”

  “哎?可是……”陈和一脸不解地被秦拉走。

  过了片刻,帛阳才从衙门内出来,摆驾回宫。杨选等官员在后面恭送,一路恭送到皇宫外面,顺便就被帛阳给召了进去。(议事、议事,既然来了就别等到明天啦!)

  陈和领着秦回家,身后跟了十来位皇卫,过不多久,再添上专程派出的女官,秦身边是里三层外三层,全围着宫里出来的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陈和越发糊涂了。

  秦也不方便跟他解释,只说是帛阳地意思,她不好妄加说明。

  当夜她带着帛阳派来的监视人马,浩浩荡荡地去了定国公府上拜访,得知定国公现在仍是无官一身轻,家中只是秦之纥还有官职在身而已。既然人家都这样讲了,推脱之意明明白白,她也不勉强,趁着秦之纥还没归家,赶紧告辞离开。

  再晚些时候,她去了徐松家。

  被赶出来。

  显然徐松对于女子想当官这一点是非常反感的,没得商量。何况她只是秦斯的妹妹,又不是秦斯本人,他才没那闲工夫多多照顾呢。

  “唔……”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第一天就这么浪费过去了,虽然有帛阳的特令,但依然没有哪个衙门愿意接纳她。

  (以下防盗,一小时之后修改成正确的章节内容,打扰之处请海涵)

  在光照下一看,我这才发现东宫地右手腕已经肿胀起来,就这样看不出是骨折还是软组织挫伤,但如果耽误治疗就不妥了。

  敲门叫醒张缇,让他连夜找一位大夫来诊治,我去后院提水,拿冰凉的井水浸泡布匹,叠起来给东宫做冷敷。

  东宫乖乖伸手让我敷上湿布,一声不吭。

  “……以后不要这样冲动,至少也要认清人再动手。”我打趣道,

  他侧过头,问:“他们叫你四姑娘?”

  “嗯?喔,是的。我在家里排行第四。”我顺口答。

  东宫低头,小声接一句:“我排第三。”

  “那就是三公子了。”我笑笑。

  正说着,东宫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看向窗外。

  我了然道:“不知张举人什么时候才能请来大夫,三公子要不要吃点什么?”

  “随便,四姑娘这样一讲,腹中倒真觉得空了。”东宫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奇怪了,他平时不是挺嚣张地咩,怎么到我面前变成小绵羊了?

  我纳闷地起身到

  看看,遍寻不着饭菜,倒是看见一团不知发酵多久~]纱布试试,嗯,膨胀得错了。

  烧水,削面,煮,搁佐料,端上桌。

  东宫拘谨地接过碗,嗅嗅面香。

  “将就吃吧,没找到什么汤头,就直接拌了各种佐料。”素面块其实满好吃的,想当年,刀削面在我们学校外面还三块钱一碗呢!

  虽然也没什么可挑剔,东宫还是格外谨慎看了又看,才用左手笨拙地戳起一块面来,咬,嚼:“……没什么味儿。”

  我一看,好气又好笑:“你还没拌过呢,上面搁着地能有味儿么?”

  “哦?”他一脸生活白痴相。

  我端过碗,从他手里抽走竹筷,麻利地给拌得油光闪亮,香气四溢,退还到他面前。

  “吃吧,再有意见也没辙了,就这味儿了!”

  东宫认真点头,左手使筷子,夹面块,掉了。暴殄天物。

  我无奈地看着他。

  他脸红了,继续努力。

  这回夹起一块,眼看着就要滑落,他飞快地歪过头,一口咬住,得意地瞥我。紧接着是沉默,忙不迭地吐掉,继续暴殄天物。

  “好烫好烫!”他惨叫。

  我急忙倒水给他喝。

  ——唉,算本小姐怕了你。

  我拾起筷子,夹了一片形状不错地,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张口。”

  “我自己来!”东宫扭开头,不满地抗议。

  爆,死要面子的!

  我忍不住撕开温婉的伪装,露出真面目,命令道:“就你那抖抖抖的爪子,能吃到啥?张嘴!”

  东宫被镇住了,乖乖张嘴,吃了进去。

  他细细嚼着,咽下,伸手抽出汗巾擦拭嘴边,这才怪不好意思地说:“好吃。”

  “还要不?”我看他擦嘴,还以为不想再吃了呢。

  “我说好吃的意思就是——还要。”东宫盯着碗,等我继续喂。

  至少得说声谢谢吧?

  算了,本来他就很少有这个意识……

  等张缇领大夫回来的时候,面也已经被东宫吃得七七八八了,后者一副吃饱喝足手开始痛地样子,苦着脸把右腕给大夫诊看。

  趁这功夫,张缇拉我到外面,神神秘秘地问:“那是什么人?”

  “路上捡的,不认识。”我回答。

  张缇立刻道:“蒙谁啊?张某见过几次了,跟你在学馆底楼聊天地,不就是这小子再加上另外一个么?”原来他有注意到我跟东宫、即墨君在学馆碰头。

  “哦,那是秦编修的熟人,跟四姑娘没关系。”我嘴硬。

  张缇戳我地脸,压低声音道:“不都是你么?”

  “身份不同,立场不一啊!”

  我提起扇子,慢悠悠地踱了两步,又道:“总之别让他吃亏,否则麻烦大了——”

  刚说到这儿,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出了什么事?

  我急忙推门进去,只见东宫抱着手,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而老大夫正把药酒瓶子塞好,转身在木盆里洗手。

  他望见我,乐呵呵道:“没事,骨头已经复位了,后生家精神着呢!”

  “是脱臼了么

  “嗯,让张举人跟老朽去取药吧。”老人家说着,转身对东宫教训到,“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将养!别看接上了就又去扑腾!知道不?”

  东宫瞪他一眼,被回瞪,于是满脸不爽地点头。

  刚才他那声惨叫惊醒了不少人,会所里地住客有掌灯过来看看的,张缇一一安抚回房。

  “瞧你给大伙添的麻烦。”老大夫收了钱,随口再批东宫一句,让张缇拎着灯笼送自己回去。

  等人都走光,我才坐到东宫对面,问他:“手感觉怎样?”

  “可以动了。”他闷闷不乐地伸出爪子晃了晃。

  我笑道:“多多休养吧,脱臼地伤病不是骨头正位就算治好的。你回家以后再找人看看。”御医应该更周道,而且,宫里用的药物肯定是上品。

  他不吭声盯着我。

  “嗯?”我摸摸脸,莫非刚才偷笑的时候把胭脂抹花了?

  “……一开始觉得你像一个人,”东宫歪着头,纳闷地看着我,“现在发现,又像另一个,说话地口气也像。”

  我拿扇子遮住半边脸,打哈哈:“哦?总之是像人就好。”

  “真的。”东宫想了想,突然问,“你是不是也秦?”

  —你当天下真的那么巧,所有姓秦的都长一个样子啊!

  我可不能让他打探到什么消息,不然以后秦晏被他追着问四姑娘的下落,岂不然。

  “姓什么有何关系,总之公子知道我是四姑娘就行。”

  东宫不放弃:“我猜对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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