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节 =o=|||||

  “即墨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舍人被东宫折腾得不行,一听说即墨君返庄,立刻都候在他房门前,急于将自己手里要办的事情向即墨君汇报。

  风尘仆仆赶回的人一把将他们推到屋内。

  “稍等,本官先去回报殿下。”

  东宫从早上开始就心神不宁,似乎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特地去检查了一下假储妃请回庄的神仙像(不要问她为什么没事去买张画回来),嗯,没有哪个角突然翘起,也看不到折痕,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才对。

  他稍稍安心,刚坐下,突然听见皇卫一声报“即墨大人求见”,立刻就又弹了起来。

  子音回来了!

  满屋子转了一圈,东宫把乱丢的文书账簿和银票都抱在怀里,一股脑往案桌底下塞,哗啦一声展开地图卷轴,搭在案桌上,挡住下面乱糟糟的景象。

  擦擦汗,东宫小跑着挨个关上窗户,同时扭头答应到:“传、传他进……哇啊!”

  即墨君进屋的时候,就感到厅里笼着一层诡异的宁静。

  “殿下?”他确定自己是先通传了再进来的,没有给东宫来个突击,所以,那小子闻风而逃了?

  等等,那个翻倒在地的架子是怎么回事?

  即墨君看着洒了满地的棋子儿,好奇地上前,却不料架子一翻,东宫噗哇一声从底下坐起来,用背把木架顶得立回原位。

  转过头来对着他,东宫咧嘴笑道:“回来啦?先去休息吧,有事午后再来找本宫商量。”

  “殿下。”即墨君道,“你不问问下官此去结果如何么?”

  东宫飞快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欢喜道:“既然你已经尽力了,本宫也不便多说什么,就这样吧!青少侠留与不留,都是天意,勉强不来的啊!”

  即墨君悻悻地瞥了对方一眼,躬身捡起棋盒,将黑子一枚枚拈起来放好。

  他说:“殿下料错了。青少侠已经被在下劝回,只是当日对殿下无礼,自知有错,先在别处休养生息,等待东宫有要务之时,随传随到。”

  前面那句,简单地分析就是,阿青说:“好吧,以后你们有麻烦可以来找我,不过先说好,不要让我再看到那个三公子!我看到他就烦!”

  东宫听了,眼皮也是抽了两抽,顺着台阶道:“也好,既然他知错,本宫就不再追究,”

  即墨君颔首,又说:“殿下,既然这桩事儿已解决,下官这就前往小陌湖,希望东边海上来的那群海贼耐心尚好,没有被气得离开啊!下官一定好生解释耽误的原因。”

  “好。”东宫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在即墨君即将出房门之际,他才猛然想起,“等!等等!不要去!”

  “诶?”即墨君回头,不解。

  “本宫是说,不用去了!”东宫清清嗓子,负手半侧身,得意道,“本宫另派他人前往,事情已经办妥。”

  即墨君吃了一惊,暗自纳闷:莫非,这庄里还有谁敢趁他不在,揽功邀宠不成?当真以为他这就一去不复返么?

  “办妥了就好,不知结果如何呢?”

  “海上应该算是通了吧,南下运送稀罕物,大概也没有问题。水路上需要援助,他们会派出二十条船。”东宫揉揉鼻子,模棱两可地回答,“前来投奔的百多人,也已经接纳下来了。”

  即墨君睨他,揪住他那一丝不甚自信的腔调:“就这样么?那我方又让出了多少岛屿?”

  “天朝华威,哪有让出岛屿给海贼之说?”东宫严肃道,“是承诺在天朝一统之后,他们可以跟沿海州县的百姓做买卖。”

  “哦……如今人都在哪里?不会泄露殿下的踪迹么?”

  子音问得可真细,东宫暗地里捏了把汗。他想了想,回答到:“此事是由前去谈判之人安排,本宫并无过问。”

  “那人是谁呢?”即墨君紧咬不放,彷佛刚一回来,就立刻要求拿回主导权一般。

  东宫道:“那人,说来你也见过一两次面,不知子音还记得不?”

  “见过一两回?”即墨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居然不是庄里人?这么大的事,通敌、谈判、谋反再加上东宫应该隐藏的身份,他居然敢交给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陌生人去办?“殿下是在说笑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哪有?这人说来也没什么来头,但他的主子,本宫信得过!”

  “咦?”即墨君现在是满头雾水,东宫跟他打哑谜这不是头一回,但他如坠五里迷雾,可就非比寻常了,“殿下,你就不要戏耍下官了。这位能人是谁?他的主人,又是谁?”

  “哈哈哈哈!张缇,长州举人张之秋,正是秦晏的师爷,京里学馆的馆主!”

  东宫得意道:“庄里除了子音,又有几人敢与穷凶极恶的海贼周旋?想不到张之秋竟然懂得倭人言语,出师大捷,以本宫尚未得到之物,换得海上通路,还获赠两艘商船呢!”

  “商船?”

  “呃,战船。不过本宫已经下令,按照商号船运的规格,略作修改,使其看上去,不露蹊跷之处。”东宫挠挠脸,回身到案前,给即墨君展示海贼送来的数张海事图。

  他说:“子音,我们干脆逃往海上,以岛屿为根基,汪洋为屏障,如何?总好过在此躲躲闪闪,连州官县吏上门,都得好声好气招待着!”

  “殿下,忍过一时便好。下官已派出多人寻找圣上的下落,也同时联络西南数十边防卫所,以及殿下的兄长……”

  即墨君还没说完,东宫便恼了:“胡闹!本宫之事,要通知两位皇兄做什么?他们安心当王爷就好,不然,别说反贼帛阳容不下他们,本宫也无法全心任用啊!”

  ——你还全心任用呢,明明你自己的处境才是最糟的。

  “殿下,只是探探口风而已,也并非以本庄的名义,请殿下宽心。”即墨君苦笑道。

  他心里有事,再敷衍片刻,便行告退。

  当然,他不是忙着去处理庄里堆积起来的事务。只见即墨君离了东宫的院落,径直大步赶往庄外,连几名舍人的呼唤也故意听若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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