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现在口红也没了，身边也没有能替代的东西，总不能再给他跳一段桑巴舞吧。我指着地上的字，然后又指着自己摇摇手。

  “怎么可能是在梦里，”我莫名的感觉周围一阵抖动，不过王斌看上去没什么察觉，“我问你你为什么还存在着意识，明明都做出这种事了。”他指的是地上的父亲。

  这孩子是不是上班上傻了，怎么就会问这一个问题，关键我跳来跳去他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我应该更谨慎一些，就像是这是他的梦，一旦因为知道什么真相突然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情况那就难办了。

  我做出写字的动作，又给他看看手里的口红。他好像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示意我跟他走。我本以为他要把我领回他家或者什么据点的，谁知道他钻进旁边的小路里，指着地上的石头，“写吧，你这表是哪来的。”

  我现在最想的是拿起石头往他的脸上砸去，老子废了这么大的功夫你还是不相信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但想是这么想不可能这么做的，我捡起一块差不多的石片，蹲在地上划着，“一个女人给我的。”

  “她为什么要把表给你。”王斌追问着。

  好家伙，直接不打自招，还省去了我问他的功夫。他这么说就肯定说明他和那个裂口女是有一定的关系的，不如现在用这个好好套套近乎，“她让我给你的。”

  “她？”王斌满脸的不可置信，手在脸上比划着，“她都那样了还记得这种事呢。”

  开玩笑，人家还会开车呢怎么就不记得这样的事，我指指自己，做出写字的动作。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还有意识就说明他们也有可能。

  “那为什么，我爸他为什么会倒在那里，”他大吼着，比起中午那阵放肆了很多，“我爸就是她扑倒的，你现在跟我说她想给我这东西，”我看见他在抹眼泪，说实话我没什么共情，“怎么可能，我想让她停下来，但是她埋着头对着我爸……”

  还能有这种展开的啊，手里的石片也写不出什么东西了。

  “没办法，我只能把她的嘴豁开了。”周围一阵抖动，我能感觉到比之前更加的强烈，“我也看见你了，中午的时候，”他缓缓地走近我，不知为何我能看到一股黑烟自他的裤腿里渗出，“你那时候是不是也……”

  我赶紧丢了石片摇头，这伙计精神已经不稳定了，旁边的楼体因为震动已经出现了裂缝。

  “呵，我都看见了，”我能看见他的手在颤抖，但还是一步一步的靠近我，“你和他们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想跑，但这个腿脚相当不方便僵硬的要死，“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后退几步却不及被他一脚踹倒。

  “我真的是来帮你的，你现在在梦里，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我捂着胸口，被他踢了一脚莫名其妙的痛。

  “这些人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他抓着头发，“一天到晚不知道为了什么忙忙碌碌，然后却对我有着莫名其妙的针对。”

  我撑着身体向后爬着，却被一只脚踩在我的头上，灼烈的疼痛感让我难以承受，“你……”

  “你说什么都没用，你和他们一样，根本不了解我。”他脚上的力气愈来愈大，疼痛也愈发强烈，直至我听见了头骨碎裂的声音。

  “啊，”我坐起身大口的喘着气。

  “猛哥，你怎么样了，”我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周围的人，是现实，研发小组的几个人把我围在中间，“你没事吧，小苏。”

  “妈的，”我暗骂一句，摘下头盔抹着额头的汗，“多长时间。”

  “十三分钟十二秒。”小苏回到电脑前，“期间病人的脑波发生强烈的起伏，数值超出正常的几倍，尤其是在你醒来之前十三分钟左右，不过现在已经趋于平稳。”

  我拨下胸口的电极片，双脚悬在床边想着刚才的事情。这个咧嘴女和王斌的父亲在梦里有这样的经历，那么在现实里说不定也有交集，梦是现实的抽象表现，但又具有局限性，只有经历过的事情或者是见过的事情在梦里才会发生。至于那股黑色的烟我却想不明白，那东西在王斌身上呈现了那样的一种状态就肯定代表着什么。

  “你看见什么了，猛哥。”小方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接过水没有喝，“这个王斌身边的人可能有问题，从他和他父亲身上入手，找一个名字缩写为zy的女人，年纪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经济比较富有，有一辆白色的跑车。”

  几个人面面相觑，“我们不是来治病的吗，怎么搞的像是破案一样。”李胖子在一旁小声问道。

  “你也知道治病救人那就快去找啊，我得知道这个人和他什么关系才能救他，”我起身站在地上，方智明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我，“快快快，行动行动。”

  “行，我联系一下警察。”金科长郑重的答应下来出了门。

  小齐虽然说他的脑波趋于平稳，但是我知道没这么简单，他梦里的环境已经开始崩塌了，但是人没有醒过来，说明依旧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他的苏醒。

  “猛哥。”小齐突然叫了一声，我看向她，她满脸的愕然。我感觉大事不妙，赶紧在方智明的搀扶下来到电脑前，原本平稳的脑波现在突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