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痕和尚
“我的武功越高，名气越大，开始有些心怀叵测之人与我结交，当时我年轻识浅，慢慢的和受这些人所熏染，后来在九华山落草，那几年为师受到身边人的吹捧，自是飘飘然，也着实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一日一僧堵住寨门，竟是当年那个道士。”
“师父，他一个道士为何出家了？”
大寨主不免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只是他说‘当年我救你，而今你杀人，也就是我杀人，今日我救了了你的恶业。’我身边着实有些好手，又从没听过这个和尚，不待我上前阻拦便一起围攻和尚，和尚一双肉掌杀死了八个寨主，其他人还要上前动手均被我拦下。和尚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就饶你们不死，日后若再有作恶定当不饶。’众人走后，偌大的九华山山寨只剩下两个和尚。他说‘今日我杀别人用的是合心掌，杀你还用分心剑，’我虽知武功不如，可也不愿束手待毙，我以达摩剑迎战，我与他比试就似孩童被成人戏弄一般，渐感无趣便放下宝剑，他说‘今日我用分心剑刺你一剑，世上再无一痕和尚，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他随手一挥，一剑划过我脸上的伤疤。”
“师父，你脸上竟然是两道伤疤？”
大寨主震惊不已。
“老和尚用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是啊，两道剑痕，只是他下手的角度、力道均与第一次致我受伤的那一剑相同，除了我们俩之外再也无人知晓此事，我自此就隐姓埋名在这座山神庙，再也没问过江湖事，即使你带艺拜师，我也不曾过问你寨中之事，那件事之后我对江湖已经了无牵挂了，只想安度余生。”
老和尚说这话之时了无生气，大寨主见师父执意拒绝也不便请师父出手相助。
第二日一早，三寨主和十寨主来到寨门之外，朱云在看了看两人。
“你们寨主没和你说吗？出了寨门就得死。”
十寨主手中鬼头刀点指朱云在。
“前一日你杀了多少人？”
朱云在不料此人竟问出这样的问题，看了看他手中的鬼头刀随即醒悟。
“那个使鬼头刀的少年是你什么人？”
十寨主双眼通红，恨恨地道：“那是我儿。”
朱云在上下打量十寨主，随即摇了摇头，又看向旁边的三寨主，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点了点头。
十寨主是个直性子，猜不透朱云在的意思。
“你又点头又摇头什么意思？”
“哎，”朱云在叹了口气，“我本是不想说的，不然到下面你还得和他厮杀，”朱云在指了指三寨主。
“我为什么要和我三哥动手厮杀？”
十寨主愣头愣脑地问朱云在。
“我早就看你儿长的眉清目秀混不像你，看到这位我才明白其中缘由，是不是他对你儿子很好。”
“他是我儿的师父，当然对我儿照顾。”
“恐怕不止吧，你也是苦命人，回去吧，今日我不杀你。”
十寨主心思转的慢，可也不傻，听完朱云在的话转头看向三寨主。
“十弟，切勿被小道士挑拨了，今日咱们兄弟合力杀了小道士为小风报仇。”
十寨主立马醒悟，二人杀向朱云在。
朱云在叹道，“报仇？都不知道到底是为谁的儿子报仇。”
朱云在也不拔剑，赤手与二人过招，十寨主的长相粗鲁，手上的鬼头刀着实厉害，舞的呼呼作响，煞是惊人，三寨主也是一双肉掌，三寨主为人阴狠，招数深得稳准狠三字诀，总是在十寨主攻击之时寻隙攻敌，就像一只窥视在侧的毒蛇，时刻准备发动袭击猎物。
朱云在武功虽高，毕竟年轻识浅，有几次差点着了三寨主的道，朱云在也不再托大，专心和二人交起手来。十寨主鬼头刀斜砍，朱云在猜想三寨主定会趁机掌击自己前胸，朱云在右手轻轻一挥，一股暗劲只击十寨主右肘，十寨主的鬼头刀变换了一个角度砍向三寨主刚伸过来的右掌，三寨主慌忙撤掌才没被砍中。
十寨主心思鲁钝竟没发觉此事，只当鬼头刀被对方打偏，又交手数招，朱云在故技重施，砍向朱云在的鬼头刀半路改变方向砍向三寨主的小腹，十寨主杀的兴起，脸上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三寨主不免心中泛起嘀咕。
“老十平日看着愚钝，莫不是被小道士挑拨，暗中要对我下手？”
三寨主越想越有道理，他暗中开始提防十寨主，十寨主丝毫没有察觉，在攻击之余说道：“三哥，加把劲咱们杀了这小子为小风报仇。”
“我为你儿子报仇，你却想暗害我，”心念至此，三寨主就想跑，朱云在也不阻拦。十寨主见三寨主跑了，自己倒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朱云在一摆手。
“我看你也是个苦命人，你回去吧，记得以后交友要谨慎，老婆更要看住了。”
朱云在说了几句没头没脑地话又在寨门外打坐，十寨主看了看朱云在，又看了看十八寨，一跺脚返回十八寨。
“莫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
朱云在在十寨主身后喊道，朱云在说此话之时用了真气，声音虽是不响，送出去却是极远，就连身在山洞里打水的小蟊贼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见两个寨主一起出去迎敌，却只有一人先回，听到朱云在的话才明白其中原委。
十寨主回到聚义堂一言不发，三寨主也默不作声。
“二位兄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二人走后，大寨主望着聚义厅内诸人，燕北十八寨虽然人数过千，真正手上功夫了得的也只有自己和刚刚离开的两人，剩下的都是一些站脚助威的货色。大寨主不由叹了口气。
“道长，燕北十八寨之事到底怎么解决你划下道来，我一一照办。”
朱云在没想到大寨主会如此说，朱云在来此也只是基于一时气愤，到底如何了结此事他也没有打算，朱云在本不是滥杀之人，大寨主倒是把朱云在问的半晌无言。
大寨主见朱云在不说话，便知今日之事还有缓和余地。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大寨主，朱云在道：“我给你两天时间遣散燕北十八寨的人，不论男女老幼，两日之后不准再留一人。离开之后你们不许再打家劫舍，若是让我知道你们为非作歹，纵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