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症:二重变革 2

  泠珞使劲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眶，确定眼中的白雾都驱散开来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颜语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容，可声音却寒冷如冰，“你们的队长零羽死了，知道吗？”

  “我……刚刚才参加完她的葬礼。”不知为什么，总感觉颜语的眸子里水波荡漾，而那深处，却是一个黑暗可怖的深渊，使她不由自主地向她吐露一切。

  “她是坠楼而死的。”颜语的声音带着一抹嘲讽。

  泠珞瑟缩了一下，“我知道……”

  “你知道？呵。”颜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陈述残酷的事实，“是你把她推下去的，不是吗？”

  一瞬间，泠珞只觉得一朵烟花在脑海中炸开，更宛如脑子里的一根弦被斩断一般，将她击碎得如同尘埃。

  她的牙齿直打颤，喉咙里是破碎的声音，“你、你说什么呢……我根本不认识零羽……不，我认识她，但是没有把她推下楼！”

  “哦？是吗？”颜语依然处变不惊，只是眼神更加冷了几分，“你难不成忘了？是你亲手把她推下了楼，她倒在血泊里，眼睛睁的大大的，身上还残留着你的指纹……”

  “别说了！够了！我不想听！”泠珞尖叫着捂住耳朵，不断地往后退着，可是背后就是冰凉的栏杆，再无退路。

  颜语摇头叹息着，为面前这个沉溺在妄想中不愿醒来的女孩感到惋惜，“你还是在逃避事实不是吗？很快，警察就会发现的……”

  听到“发现”二字，泠珞的身体颤了颤，她已经相信了颜语的话，因为在梦里出现的女孩，根本就是遗照上的零羽。而她现在坠楼死了，自己也想起来了，零羽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

  看着泠珞好像回想起了什么的样子，颜语笑笑，把奖杯递到她的面前，声音轻柔，“这是你们的梦想啊，你们一直都在追求着的梦想，现在，应该不能坚持下去了吧……”话音刚落，她一松手，那个金色的奖杯落地，瞬间粉碎，再也无法拼回原样。“她死了，那都是你害的，要不，你也去死吧？选一个，是要血管爆裂而死，还是剁下双手？或者，从高空坠落双眼只剩下空洞呢？”颜语不紧不慢地进行威胁的审判，腰间的唐刀早已抽出，冰凉的刀刃抵在泠珞的脖子上。

  泠珞看着地上的碎片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身来，断断续续地哀求道，“不，我不想死……给我一个机会，就一个，无论怎么样都好，放过我就行了……求求你了……”

  颜语突然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泠珞的脸，让她一阵恶寒，“你不用死，我也可以实现你的愿望，所有的愿望，当然，也只包括——意外死亡。”她说到最后之时，突然笑了。

  泠珞一把推开了她，“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没有人会无偿地做好事！”

  收起你虚伪的骄傲吧

  跪着迎接我来到

  虽然这个世界由你主导

  但是，唯独有一样不可……

  “当然咯，就是一点点的小要求。”颜语咯咯地笑起来，“那就是，我今后称你为‘主人’，同样，今后我为你吩咐，没有其他的要求。”

  “真的……吗？”在现实与虚幻的边缘徘徊，到底选择哪一个？眼前渐渐浮现出那天阴晴不定的天象与歪曲的楼房，那肮脏的画面不堪入目，几乎令她缺氧。肆意的疯狂蔓延开来，冲击着她的心。

  最终还是无尽的诱惑胜利了。

  “好吧，我……同意。”挣扎许久，泠珞还是同意了。她知道，如果被发现的话，一定会判无期徒刑的，她还有大好前程，不可以就这样毁掉！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你是杀人还是盗窃，都不会被判死刑，顶多是无期。这是一个很宽松的世界。

  颜语勾勾嘴角，单膝跪在泠珞的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我的主人，从今以后，请随意吩咐我。”没有人看见，她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那无尽的黑暗中唯一的光路，到底是通往天堂，还是你的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