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返乡(6)·还钱

  王宝宝听着饶了他一条命,连忙捂着耳朵磕头,“要不别去长峁村了,爷爷没欠我的。”

  唐无病道:“哪不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我很讲道理的,你跟我去拿吧。如果我不是欠你钱,你拦道干嘛,难道真是流寇不成?”

  王宝宝道:“不是,不是,这帐我不要了。”

  唐无病道:“好,这话是你说的,不要了可以。那就算算其他帐吧。成栋啊,你刚才害怕吗?”

  李成栋忍着笑:“害怕!”

  唐无病点点头,“好,你害怕,我也害怕,真以为是劫道的。这样吧,你再拿两千两银子给我们压压惊如何?”

  李成栋捣蒜般磕头,心中悔得上个月吃的饭都恨不得吐出来,怎么不及早打听打听对方是谁啊,这会是倒了邪霉了,“行,一切听爷爷吩咐。”

  唐无病又问李元钦,“李将军,刚才驱赶流寇,是不是耗费了马力?”李元钦知道他又要敲竹杠,连忙点头。

  唐无病嗯了一声,“好,再给一千两陪我兄弟们的马如何。”王宝宝别说一千两,就是再给两千两也得认账。

  唐无病让庄河打开行囊,磨上磨,写好字据,“来吧画押吧,我欠你的钱可是还了啊。”王宝宝看都不看,要打指模,可没有朱砂。唐无病捏着他的手在耳朵伤口上一抹,疼得他嗷嗷直叫。

  唐无病吹干墨迹,边看边说,“王员外,我可没欺负你啊。取钱去吧。”

  王宝宝连忙点头哈腰,转身要走,唐无病拍拍他肩膀,“你留下,让他们去。”说着掏出堪合对王宝宝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王宝宝摇摇头,唐无病微笑道:“这是军需押送堪合,算你聪明,否则,就算把你们全屠了,也有功无过。”王宝宝冷汗涟涟,都哪跟哪啊,那胡狗怎么傍上这样一个狠角色,自认倒霉吧。

  唐无病一行又在官道旁等了两个时辰,几名手下背着几个包袱过来,唐无病让李成栋点点数,都是足色太朴仓锭每锭八两,总共三百八十。

  唐无病点点头,“好吧,王员外你可以走了,兄弟不远送,不过这银子挺重的,我这里没有驮马,你这几匹劣马留给我成不?”

  连抓带抢,王宝宝总共留下十匹马,头也不回带着手下如避瘟疫般逃跑而去。

  唐无病嘿嘿一笑,从里面拿出银子给李、韩二人,二人死活不敢要。唐无病道:“拿着吧二位,给兄弟们分分,有财得一起发啊。”

  两人欢欢喜喜下去给各自的兵丁分了钱,每个小兵两锭,他们俩各自留下五锭。这时一个兵一个月粮饷才二两,一下子每人得了十六两的赏金。在所有士兵眼中,唐秀才就是个仗义疏财的恩主,这一趟远门出的,简直就是发财之路。

  ……

  下面这条回家的路因为发财而变得格外轻松,西安周边州府,还没有出现流寇作乱,所以唐无病和这帮丘八一路格外轻松,游山玩水,大碗酒大口肉,有空就走马射箭,一路上混的跟自家弟兄一般。

  离开西安没多久,唐无病就开始大肆采购,粮食、生铁是主要收购对象,由于刚刚赶上秋收,麦粟价格终于稳中有降,但也要两钱银子一斗,唐无病一路收购,一路雇车,等过了金锁关,唐无病的车队已经由三驾大车变成了十驾,粮食收购了二百石,铁也有一千斤。另外唐无病还订了八百石粮食,只是由于人手太少暂时寄存在各州县,等着回去之后再组织人来取。

  这日,一行人走入洛川境内,李元钦提醒唐无病,“秀才,小心点吧,这一代时有大寇苗美出没。”唐无病商量了一下,把李元钦的骑兵分出了六骑,做三班往前十里作为尖兵。剩下的围绕着车队,小心前进。

  又走了一日,过了黄陵县,山路有些变窄,就听前面游骑回报,“大人,前面两里,一伙贼寇围住了一个车队,正在打斗。”

  唐无病哦了一声,招呼手下快速前进,不一会赶到前面,只见此处两边夹山,前面一条窄路。唐无病命庄河带着步卒将车辆隐蔽进旁边的树林,自己和二李上了一处山坡。唐无病眺首北往,只见前面是一处河谷地,两条河流在此相汇,据李元钦说,南北走向的是洛水,东西汇入的是花池水。

  唐无病的小山坡距离河谷大约一里多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其中情况,在河畔平地上,一个小型车队,正被围在当中,有六辆大车,每车头上都插着一面黑棋,里面大约有二三十人依托大车守卫,而外圈围了两百多人,看样子非贼即寇。

  几名贼寇跳上一辆大车,想攻破包围圈,一名大汉挥刀跳上车砍翻一人,将另外两人逼退,但另一边又有几个贼寇突入车阵之中。车阵左支右挡,岌岌可危。

  李成栋道:“大人,看上去像是一队镖师。”

  唐无病点点头,李元钦嘿嘿笑着,“秀才爷,怎么着?”又把眼前的人当盘菜了。

  唐无病道:“既是镖师,就是同路的,不如去替他们解解围。”

  二李同声道:“听大人吩咐。”

  三人下山,号令所有士兵披甲,唐无病在庄河帮助下穿上了皮甲,命令四名步卒砍些树枝,等一会骑兵突击之时,在地上制造烟尘。

  唐无病和二李走在最前面,骑兵们缓缓跟随。绕过一处山坡,唐无病抽刀在手,十二骑静静地由大路而下,朝河谷走去。

  前面贼寇眼看就要攻破车阵了。唐无病大刀平放,骑兵逐渐向两边展开成雁行阵,军旗紧紧跟随唐无病身后。这是李成栋的提议,既然是偷袭,不需要排成突击阵型,只要拉个散兵线,过去砍杀便是。

  只有一里了,围攻的贼寇依然没有发觉背后正在临近的危险,又是五十步,唐无病大刀在头上绕了三圈,猛然指向前方——十二骑催马开始小跑,离战场越来越近,马匹的速度越来越快。

  还有不到一百步时,贼寇终于有人发现骑兵来了。大呼小叫着转身迎战,一些弓手哆哆嗦嗦地弯弓搭箭。

  晚了,百步之内,骑兵不会给你任何机会。高速狂奔的战马,马上呼啸的骑士,只在一瞬间,便冲入了敌阵。

  人与马的碰撞,肢体飞舞;马刀挥舞,人头滚滚,骑兵呼啸而下,席卷生命。

  唐无病将大刀压在马鞍上,刀刃冲外,直接利用马的动能,将一名刚要举弓的土贼头颅削掉,鲜血飞溅,杀人的快感,让他激动得浑身颤抖。

  ……

  最后一更公众版了,凌晨一点过鼎革就上架了,作为新人走到今天,内心也是十分复杂,一路而来,书友们的鞭策、恭维甚至咒骂、拍砖都成了轻车喜怒哀乐的一部分,回顾上传这一个多月,唏嘘不已。能有今天这样的收藏实在是没有想到,知足了。写小说是轻车的梦想,也是一种兴趣,当然有点钱帮补一下家用,我也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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