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藏在身边的金子
如果青穹也在这儿，是不是就会对柯语静有所改观呢？</p>
笑歌倚在茶楼的窗边暗暗地想。柯语静携她逛街是有目共睹的，因着这个，茶楼里的人都对她很是热情。那个跛了条腿的老板不但叫人送了热腾腾的心上来，还特意声明这是新品，只招待贵宾。</p>
冷风从敞开的窗户冲进来，有衣衫单薄些的客人已不知紧了几回衣领，但没人出声抱怨，甚至连咳嗽也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她的好心情。</p>
她连忙阖上窗，冲二抱歉地笑笑。那少年倒不好意思起来，“姐，我不冷，您不用在意我，还是开着窗吧。不定一会儿就能看见扛把子过来了。”</p>
老板正巧想来问她味道如何，听见这声赞，乐得眼也眯做两条缝。喜滋滋地亲自给她重新斟了杯热茶，嘴里却谦虚道，“姐太过奖了。这些心都是我自个儿琢磨着弄的，哪敢跟阳鹤最有名地冠晶楼比？只要姐吃得满意就行。”</p>
“外卖心铺？”</p>
“对。没有供人喝茶闲聊地地方。心现烤现卖。一律打包带走。”笑歌抿口茶，慢慢地解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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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女若不是脑子烧坏了，就一定是有来头的人……</p>
老板如释重负，忙高声应了一声。柯语静度飞快地奔上楼来，一见笑歌果真还在，鼻两侧的雀斑也透出些欢喜，“刘姐。等急了吧？他们有没有怠慢你？有的话……咦，老田，你一个劲儿冲我眨眼干嘛！眼睛抽筋了？”</p>
“不慌。”笑歌礼貌地颌微笑，“如果您觉得之前我开出的条件不算苛刻的话，在我离开西六之前，您随时可以来找我。”</p>
“吃东西还是话。选一样。”笑歌淡淡瞥她一眼。倒了杯茶搁到她面前，“外头很冷吧？喝热茶会舒服。”</p>
“哦，对哦。”笑歌若有所思地拿手指轻叩着桌面，“那么还是三七开好了……他负责配方和指导，你帮我罩场子。这样的话，那七成你们俩可以平分。”——</p>
平允茶楼地后院里，一个身着鸦青棉袍的中年男人正踱来踱去，一脸的不解。</p>
她想起那张平淡的脸上1ou出的坚定表情，不自觉就笑起来，“不过，她这人不错。我觉得那事能行。你要是觉着不安心，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想东想西，赶紧去琢磨怎么做你的糕——花样多，等真卖出好价钱来，她不就能多赚了吗？”</p>
“去吧去吧，别忘了一会儿叫人送去我那儿——我瞧她挺爱吃的。”</p>
笑意止不住地往脸上涌，柯语静摸摸鼻子，得意地瞟眼二。“羡慕吧？那是我好朋友！”不等二话，便兴冲冲地朝那个抱着个纸包地女子飞奔过去。嘴里还叫道，“刘姐，心烫手！放着我来就好！”——</p>
某处一个简陋的房间里，笑歌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伏案疾书。柯语静闲得慌。坐在一边把吃剩地包子拿来叠罗汉。</p>
她吐吐舌头，赶忙把包子按原样放回盘里。又腆着脸笑道，“反正你也不吃……”</p>
“那是因为七天来我已经三餐都吃包子了！”笑歌抓起茶杯喝口水，揉揉眼睛抱怨道，“你堂堂一个扛把子，连间书房都没有……算了，起码也该有张书桌吧——我问你，你平时核查账簿用不到桌子的吗？”</p>
“有饭桌啊！”柯语静理直气壮地答道，“擦一擦就可以当书桌地嘛！”</p>
“那你有床睡觉，干嘛要买罗汉床这么多余？”笑歌撇嘴反问。</p>
柯语静却哈地一声笑起来，“那个才不是买的呢！是我瞧公主府里换家具的时候捡回来的——诶。你晓得我跟公主很熟吧？她那儿啥都有。啥都是最好的。东西明明没坏就要扔了换新的，我瞧着可惜。捡回来不少。”</p>
笑歌一愣，皱了皱眉没话。柯语静搓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又道，“主要我这地方，大件拿多了也放不下。你要是喜欢，赶明儿我去瞅瞅她那儿的书桌还要不要，反正她现在也用不着了……”</p>
“不需要。”笑歌头也不抬地道，“我自己有。”</p>
她地语气过于冷淡，柯语静怔了一下，直觉不太对劲。为了缓和气氛，忙凑过去装作看她写的东西。才看了两眼，就直揉太阳穴，“开个店也要弄这些？好复杂，看不懂。”</p>
“所以你包子吃多了，连脑子都变成包子了！”笑歌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一把拉住打算溜走的柯语静，正色道，“给我老实坐着！这店子你也有份，不懂不行——你看哪儿是你不懂的，我给你解释。”</p>
平淡的眉眼霎时间像蕴进种威力，不容人有拒绝的余地。柯语静咬着下唇疑惑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才丧气地垂下了脑袋，“哦。”</p>
笑歌微微一笑，耐心地逐条讲解。但很快，她就现这样的详细其实并不必要——柯语静的脑子很好使，除了无法作系统性总结之外，可以，她地才智与反应能力并不在笑歌之下。</p>
略略一想，笑歌心里就有了底。能把阳鹤附近的农产品都拢到西六来统一价格批，又能让阳鹤城的商贩对这种垄断没有太大的反弹情绪——能做到这些事的人，绝不是个只会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人。</p>
而这样地人，如果肯静下心来进行一段时间的系统性培训，那么以后不管让她接手怎样的烂摊子，她都一定有本事起死回生。</p>
问题是……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事，以前却没人察觉到半分呢？</p>
笑歌看着不时提出有建设性建议的柯语静，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