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浮华之梦 1

  少女背对着他，依旧不为所动。她仿佛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并不感到惊讶。

  “可惜亡馗没有梦境，也不会有醒来一说。”

  她收起了那朵曼珠沙华，毫无感情地回答着。

  那声音倒是不依不饶：“无梦的亡馗想必也不会有心，为何还来这人间走一遭？”

  少女手撑着身子慢慢从地上站起，依旧回答着：“收集枉死者的执念是亡馗力量的来源，也是帮助其他人顺利转世投胎，并知道此人之后的道路。”

  “哦？”少女回头看去时，只“看”到一排浓密的树林，就连心诀都没能感知道声音来源，“也就是从一开始，所有人的命都是注定的？”

  “你知道蝴蝶效应吗？一只蝴蝶在南边扇了扇翅膀，千里之外的国家就刮起飓风。”少女只是轻轻摇头，“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会改变结局，产生连锁反应。我们所得到的信息时刻都在变，但大多数是不会变的。”

  说完，少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今天的话是不是多了一点？

  不过她倒是觉得那个声音很好听。

  “是嘛……”

  声音渐行渐远，少女却矗在原地没有动过，脑里一闪而过的零碎场景总是让她烦躁。

  不想再提起的过去，已经是十年前的事。

  但也难以忘怀。

  她突然感觉周围亮了一些，柔和的白光洒在了脚边的草地上，星光点点，好像是从树林里飞出的萤火虫。

  她转过头，仰望夜空。

  不用看也可以感受到，那比太阳更闪耀的光。

  月亮终于出来了。

  树叶沙沙地响动着，她不知道刚刚那个声音的主人，却一直都在注视着她。

  ……

  “唔……”

  “咕噜噜……”

  在屋里的小黑狐都快饿得眼冒金星了，脑袋昏昏沉沉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灵狐需要时刻补充能量，否则，只要她三天不吃东西，很快就会消失。

  “砰！”

  它费劲地撞开了门，趴在了地上，却没力气再站起来。

  “奇怪……不会那么快就有反应啊！今天是怎么了…………”

  在她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一个人影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