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苍溪有女名青城

  层层迭起的的苍峦,寥寥云烟缠绕其间,高高的山峦下流淌着清澈见底的溪流,

  鱼儿欢快地畅游嬉戏着。

  “啾,啾。”几只小鸟儿调皮用那翅膀拍打着水面,欢快地叫唤着。

  在这山高水秀,“热闹非凡”的的地方,住着千年来淳朴善良的苍溪人。

  “谁家的好儿郎,早早去下渔。”

  “苍溪的好儿郎,早早去下渔。”

  “谁家的好姑娘,早早去采茶?”

  “苍溪的好姑娘,早早去采茶。”

  “哦耶,哦耶,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哦耶,哦耶,丰衣足食不是梦耶。”

  ………

  古老的歌儿在这高高的山峦间回响,敲响了正在梦乡中睡得香甜的苍溪村村民们。

  一天的晨作开始了。

  被大雾笼罩着迷迷蒙蒙的采茶山。

  “叮铃,叮铃,叮铃。”零零碎碎传来几声铃铛响的声音,夹带着如悦少女的嬉皮打趣笑声。

  细细听,哦,原是苍溪村勤劳的善良的采茶女们啊。

  “娉婷,你还打趣我哩,刚才你对子哩,晨渔哥儿全都争相回应着,按我说哩,咱苍溪村你数一枝花,那支都比不上你哩,你还谦虚。”

  “影儿,休要这样说哩,咱们都是一样地。”。

  一只纤细的手,拇指和食指捻着那嫩得翠绿的茶芽儿,折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扔到那装载着茶芽儿的篮子里。

  回过头,少女一张红彤彤的脸,望了眼那被迷雾笼罩着只零星看得到轮廓的溪流,羞赧地对着临近一处的少女说道。

  “瞧瞧,你脸都红了,莫要谦虚了,咱们几个最服你。”

  “好了,好了,你们莫要互相打趣,依我看个个都尖,日头要辣了,赶紧采哩,不然不新鲜。”

  “唉。”

  “叮铃,叮铃。”那代表着采茶女的独有的象征又一次响起了,声声敲打着采茶山下那几颗热血沸腾青年们的心。

  一酥一酥的,如同喝了最烈的桑子酒,一杯一杯不停歇。

  “寿子,莫看了,那么大的雾,再看也望不清属于你心中那只歌莺,撒下已有时候了,应该满哩,赶紧收了,不然过后你又埋怨自个网得少了。”

  苍溪村,挨未婚青年心中欢喜的少女叫着歌莺,不止歌好听,人也勤劳,样貌也不错。

  “我踮得这么高,就快看到了哩,都被你搅黄了。”

  “最啰嗦的是你,走开哩,别碍我看,才撒下有几些时候,就你急。”寿子的青年极是不耐伙伴打扰了他的雅兴,撇撇嘴,叨叨念不耐烦地挥了挥大手掌,示意伙伴别再扰他了。

  “就你急性,过后不要埋怨我不提醒你,重色的家伙。”

  “话说刚才该对的都对了,该想的都想了,他还那样,戚君,咱们收,不管他了。”

  粗糙宽大的手从简陋船只固定着的柱子上麻利地解着麻绳,一人顾着2边。

  慢慢地收起。

  “准备,起。”

  “哗啦。”2人用力一收一甩,溅起了水花,船只上出现了一张青色渔网,里边包裹着蹦跳的鱼儿。

  “哈哈,戚君,今早没白来,才一甲子就那么多哩,不出所料其它甲子应该也不错,咱们这个节日有得吃香了。”

  柱子望着那青色渔网里比平时多出的一倍多的鱼儿,高兴地比划着说道。

  “嗯,我们这下不用愁了。”

  看看了那颇不错的收获,戚君点点头。

  “不过,大雾如此多,意味着冬霜快来了,可能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的网了,继续收吧。”戚君望了忘远处山峦还散不开的浓雾,语气凝重地说道。

  “啊,是哩,看我暗自高兴,忘了这茬,还是戚君你想得周到。”柱子听戚君如此说,突然脑子悟了起来,眼睛雪亮,豪气地拍了拍戚君的肩膀。

  看着伙伴的举动,戚君无奈地笑了笑,往船只的拴住麻绳的一条柱子走去。

  柱子随后跟上。

  冬霜快要到来了,到时候吃食又少了一条路了,突起的愁绪弥漫着这个才刚刚过了及冠的青年。

  相对于父母健在,即使过冬了,还会有其他吃食出路的伙伴,而家里却只有一个弟弟和年迈瘫痪在床的爷爷的青年而言,冬霜的到来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上,时时刻刻都得为他们过好冬霜而努力奋斗着,这冬霜前最后一次的下渔尤为重要……

  日头终于迫不及待露出了它的面目,弥漫着苍溪村苍峦四周的大雾也渐渐散开了去。

  在日头照耀下的溪流岸边有几个高壮麦色肤色的青年挑担着他们今早的劳动成果,脸上盛满了不可言状的兴奋,是哩,冬霜来前最后一次丰盛的收获,挪到市集上卖,够他们过好半个冬霜了。

  青年们挑着篓子互相调侃着,悠着悠着回到村角转边处,遇上了刚刚从采茶山归来的少女们,个个顿时斗气昂扬,昂首挺胸,眼睛雪亮定定看着那伴着铃铛声随时会歌唱的歌莺们,势必展现出作为晨渔哥们最雄伟的男子气概。

  一番举动引得归来的歌莺含羞了脸。

  交叉的档口,古老的歌声响起,为着晨作丰收和少女青年的心事歌攒……

  歌声代表着苍溪村们古老永恒的祝福,代表着他们的辛勤和幸福,歌声表达的世界是他们淳朴的情感表达。

  就在这嘹亮的歌声之下,一片竹林中隐匿着一个瘦弱的身躯,被一片竹叶遮挡住看不清的面孔,只露出了一双如星辰般雪亮的眸,艳羡地望着远处那互相对歌的少女和青年们。

  手中拿着破碎不堪的用布缝合着的袋子,里边装着苍溪村鲜少有人采摘入食的野桑菜。

  与地接触的那双脚,被陈年市集上早已遗弃了的草鞋包裹着,编好的轮廓染上了不知名的污垢,烂的不能再烂了,然而对穿着这双鞋的主人而言,那是还可以穿许久的哩。

  一阵风吹来,吹开了遮挡住面孔的竹叶,终于露出了那面目。

  2边用红绳带绑好的过肩马尾辫,显得简洁,那属于苍溪每一位姑娘头上繁杂精致的发髻在她头上一点也无,远远看去唯有那扎住尾边的红绳带是这一头发的点缀。

  瘦瘦的脸庞,黝黑的肤色,右侧的脸从眉毛至下巴,一大片红红的印记在整张脸上显得尤为突兀。

  如同市集上唱戏曲的戏子上了浓浓的厚妆,哦不,比之更甚,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妖邪恐怖。

  半边红半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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