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玄之又玄

  一群六公寓的男生仓皇跑下了天台，艾东葛也跟着跑下了楼。

  男生们堵在六楼楼道里问：“艾大仙，你不是说会捉鬼吗？怎么你也跟着下来了？你应该回去施法术驱鬼啊。”几个胆大的男生学着艾东葛在天台上的样子念起咒语来：“天灵灵，地灵灵。艾大师，快回天台啊。”

  男生们“嘘”声一片。

  艾东葛逞强说道：“不管怎么样，大家可全都听到了，楚楠亲口说，我的法术很灵，唉，我的法术怎么就灵了呢？”他用双手硬生生分开围堵在走廊上的人群说：“让一让，今天，就算我艾东葛学艺不精，我要回寝重新修练去了。”

  “艾大仙别走，你走了，天台的鬼怎么办？”

  艾东葛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说：“楚楠是谁？那是我们班同学啊。他是我们六公寓的兄弟，是我们的同学，我才不要捉他。”

  说完，艾东葛头也不回，跑回了一楼的寝室。

  艾东葛是n大电子信息专业的大四学生，他的三姑奶奶在老家农村从事占卜看事的工作，就是俗话说的大仙。

  艾东葛每逢寒暑假，总要去他三姑奶奶家住上几天，看她老人家给人看事，对这个行业也算有一知半解。

  大四的学生没什么课，除了做毕业设计，就是找工作。

  艾东葛面试了很多企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高只有一米六，而成绩单上的成绩全是及格，找工作的过程充满了艰辛。

  艾东葛也一直在想着是留在n市呢，还是回老家呢，还是去发达的大城市如北京，或者上海等地发展。

  最后他决定暂时在n大计算机系大三学生方咏心成立的网站工作室，做业务工作。

  闲着的时候，也甩卖安利香皂。

  但说实话，因为是在大三学生开的公司工作，平时还是很闲的。

  艾东葛曾看到n市的一个道观办法会，招义工。

  他没什么事，就去长青观呆了三天，这三天里，他穿上道士服，接待来道观参观的人们。

  有些人，是由亲戚朋友背到道观的，求穿着小道士衣服的艾东葛引荐他们去见道观的观主。

  艾东葛亲眼见观主拿一把木剑，口中念着：“天灵灵，地灵灵。。。”过了一会儿，那奄奄一息的人就恢复了精神，老道士就得到了重金酬谢。

  看起来挺容易的嘛。自以为是的艾东葛觉得，如果会做法，是一条生财之路。

  结束时，艾东葛问老道士，要如何才能像他一样，会法术，给人看病。

  老道士随口一句，去看《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艾东葛依言看了一遍，离开道观的时候，他顺走了一套小道士服。

  但他回学校后，没尝试过给人施法。

  前日颜容说见到鬼，昨日楚楠跳楼，颜容说要找人驱鬼，艾东葛忍不住自告奋勇说自己会驱鬼，为什么？因为他亲眼看见楚楠上天台前喝酒了。

  艾东葛本来以为颜容半夜眼花，刚才却看到摔死的楚楠显灵，真是心有余悸，他喃喃道：“真是玄之又玄，楚楠，楚楠，冤有头，债有主，我就为你读一遍道德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