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逃离庄园

  汪东阳没有想到现在会是这样的情形。

  原本他以为就算是没有谈妥,就算了,回来再去和张伯伦商量商量。现在这种情况…这是要把命也给赔掉的节奏啊!

  而他也看到,身边阿尔的脸色也有些铁青,看起来对方也没料到现在的这种情况。

  不过,两人都明白,现在不是挣脱这些保镖束缚的时候——除了他们俩,其他人都有枪。

  “那我们…用一管血跟你换,怎么样?”

  “你觉得就这么简单么,小弟弟?”爱德拉坐在汪东阳旁边的石桌上,摸了一边对方额头上的碎发,“我要血干什么…我想要你们俩…给我一个大脑。”

  “什…什…什…么?”

  汪东阳急忙把脖子缩了缩,感觉对方不是一名贵妇,而是一个医学变态。

  “你要大…大脑做什么?做研究?还是…”

  “换脑。”

  阿尔低沉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并抬起了头,盯着爱德拉问道:“女士,你是想要一个大脑,来完成‘换脑’吗?”

  “可以啊,居然真的有人知道这个手术。”爱德拉把目光转移到对方身上,“低估你了,聪明的小淘气。”

  “换脑…”

  汪东阳在曼迪星学医时,听说过这门技术。

  “你要…换一个大脑?”他开口问。

  “是啊,我得了病,虽然可以用药物来维持,但我希望通过这个手术,来彻底根除。”

  但爱德拉看起来很轻松,并又问侍者要了根雪茄抽上。

  “但是,我记得…这种技术…”汪东阳的声音越来越小,并在最后紧张地看了阿尔一眼,“貌似…不太可能…吧…”

  而对方的眼神也有些无奈:你问我干什么,我只是听说,又没真做过。

  不过,随着爱德拉吐出了一口烟雾,莞尔一笑道:“不好意思,我还真找到了一个医疗团队可以做这个手术,只不过现在缺一颗配型的大脑。”

  她打了个响指,让几个人把面前的两人提了起来:“带他们去封闭室,等医生来给他们做个配型检测。”

  “明白!”

  汪东阳知道,“换脑”手术需要提取少量大脑周围的组织液做检测,而一旦这个环节出了差错,比如主刀医生手一抖…

  他实在信不过这里的医疗技术。

  “我们得快点跑了!”汪东阳向阿尔挤眼色,“什么时候开跑?”

  “等出去看我。”

  对方用唇语回了极短的一句话后,便再次低着头被几个人押出了门。

  好吧…看你的行动。

  汪东阳只能也装作一副没有攻击力的样子,被两个人押在阿尔的后面。

  封闭室是别墅后面的一间杂房,而出了大厅正门,草皮的清香取代了室内的烟气,仿佛给人注入了一番能量。

  也是在几步后,阿尔忽然停了下来,向旁边的一个人问道:“能帮我挠一下后背吗?很痒,不舒服。”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一只手,敷衍地在对方后背上抓了几下。

  “谢谢。”

  阿尔猛地一甩胳膊,瞬间便挣开了那人的束缚,也几乎是在同时,他握紧拳头,对着另一个抓着自己肩膀的家伙就是一拳。

  “嗷!”

  唉…开始了…

  汪东阳只能顺从地调整呼吸,按照之前的计划,忽然加强了身体的力量,挣开了押着自己的几双手。

  “跑!跟着我!”

  此时,阿尔给了最后一人一腿后,边小声催促着,边跑到了铁栏门旁。然而,他发现,门上挂着好几条锁链,怎么拽都拽不开。

  这个爱德拉…难道她就算出门,也要一一解开这些锁吗?

  “快开啊!”汪东阳也跑了过来,“我看见他们好像已经掏枪了!”

  “你…你…”阿尔不断思考着,忽然抓住对方的手,放在一处铁栏上,“镭火!你快用镭火!”

  “魔魂?“

  “对!就是你那六千五百度的火焰!”

  汪东阳还有动,后面便有人喊了一声:“开枪!“

  “往后让一让!”

  他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铁栏上,而很快,两团蓝紫色的火焰从他的手心中窜出,并以极快的速度环绕过中间的铁栏。

  “快跑!“

  汪东阳一用劲,把烧得已经发红的铁栏掰断后,急忙从创造出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嘭!嘭!“

  子弹在铁栏上打出了火花,而阿尔也急忙逃出了爱德拉的庄园,朝着住宅区的出口跑去。

  “算了,别开枪了。”爱德拉从别墅的大厅内走了出来,朝着准备冲出去的几名保镖说,“看得出来,敢来我这儿的,都不是凡人。”

  她向跟过来的侍者问道:“监控正常?”

  “正常,爱德拉夫人。”侍者答道,“我们已经把这两位的面貌记录了下来,一切听您吩咐。”

  “异能者,应该是很值钱的货物。”爱德拉笑了一声,“发出去,到时候卖给想要这些信息的人,也算是给我的铁栏门赔一个维修费。”

  “那您的…病?”

  “他们倒提醒我了,我的血型和基因看起来挺稀有,前几天就有个人想来买。”她又笑了笑,“这样看他们可能还会再来。”

  她猜对了,不过汪东阳和阿尔现在只想着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们穿过了不知所以的人流,确定没有人跟上来后,才在街区门口慢慢停下来。

  “呼…呼哧…”阿尔从兜里掏出那张撕过的塑料卡片,掰了一块后扔给了旁边的安保人员,“这是交的费用…不用找了…”

  “好的。”

  当拿回了自己的武器后,汪东阳的紧张才算真正的缓和下来。

  “你们俩…这是咋回事?”tgr21看到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感到好笑的同时,还有些奇怪,“要到血了么?见到富婆了吗?她长得怎么样?“

  “还问!我和阿尔差点栽在里面!”汪东阳大声吼道,“那那那…那是个富婆不假,但是…她喜欢的,和丧尸喜欢的没什么区别!”

  “啊?”

  “她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是我有些失算了。”阿尔对庄园内的一切也有些心有余悸,“如果知道爱德拉是这么丧心病狂,我肯定不会来这里。”

  “怎么回事,她要你们的命干什么?”

  “哎呀!说来话长…”

  正当汪东阳他们准备走出街区时,一名穿着西装、戴着圆顶帽的矮男人与他擦肩而过。

  那个人有点眼熟。

  “继续说啊!然后呢?”tgr21叫嚷着,“别看后面了,汪东阳!”

  “好好好…”

  他最后还是把头扭了回来,跟着阿尔登上了一辆出租车,驶离了这里。而那名男子往后看了一眼,确定对方离开后,摘下了帽子,以及墨镜和口罩。

  “先生,请配合我们检查。”

  “哦,我就不进去了。”他微笑着摆摆手,转而拿出一个信袋,“是不是有位叫爱德拉的女士住在这里?”

  “是的,先生。”一名安保人员走了过来,指着对方手里的信件,“你是要送信吗?“

  “是是是,还请麻烦你…”

  男子伸出有些黝黑的手,将手心里的一百块交给对方。直到这时,安保脸上的不耐烦才慢慢消失。

  “行吧,不过你得让我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你看…”

  男子打开信袋,亮出了里面的一张信纸:“就一封信而已,老朋友叙叙旧罢了。”

  安保往里面看了看,想拿出信瞧一瞧,但一下被对方制止住:“这可是私人信件!外人不能看!”

  “行吧行吧!”他只能善罢甘休,“叫什么名字?”

  “你就说,是一名代号为‘z’的朋友。“男子笑笑,忽然严肃了起来,“记住,这封信,只能让爱德拉女士看,不要让她的随从们碰!”

  “为什么?”

  “信纸我花了很多钱专门购买的,手脏的人一碰,纸上就会粘印子。”他挑了挑眼皮,“你难道不知道,爱德拉女士是位强迫症患者吗?”

  这一点,安保还真不知道。

  价值几万块的信纸…他有些鄙夷地拿起信封往里瞧了瞧,但随即打消了顾虑——对方的穿着就不像是个没钱的家伙,尽管长得不咋地…

  “行,那我现在就送过去。“他摆摆手。

  “谢谢了。”

  男子说完,便重新戴上了墨镜和口罩,转身离开前,忍不住笑了几声。

  当然,他的笑都被遮住了。

  而几分钟后,那名安保便来到了爱德拉的庄园门口,将信递给了走过来的侍者:“有一个自称为‘z’的家伙,说是爱德拉的朋友,还让传给她一封信。”

  “信里面写的什么?”

  “不知道,但是那个z说,就是叙旧而已,外人也不要拿出来,因为信纸很贵。”

  “好的,谢谢。”

  侍者接过信封,原封不动地交给了准备睡午觉的爱德拉。

  “爱德拉夫人,这有一封您的信件。”

  “谁寄的?”

  “一个自称为‘z’的人,好像是您的朋友?”

  “我想想”

  她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z”字打头的老朋友。但还是伸出手:“行吧,把信给我。”

  侍者应了一声后,退出了门。而爱德拉则打开信封,展开了里面淡淡的信纸。

  雪白的纸面上只有一行字:

  “女士,我说过你是个无药可救的人,而现在你解脱了。”

  爱德拉感觉自己的手指忽然烫了起来,急忙扔下信纸,但她的手指却燃起了火苗。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随之发烫,不禁惊叫着:“喔!喔!来人!来人!”

  紧接着,被爱德拉抛掉的信纸也开始在被子上燃烧起来,并连同着她手指的火焰,一同蔓延至全身。

  短短半分钟,火焰便彻底包裹住了爱德拉的身体,并在侍者赶到前,将其烧成了一幅焦黑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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