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气得哭

  母女二人依偎在凤榻上,温馨和暖地说着悄悄话。武曌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近日长胖了不少,圆圆的脸蛋越发白晰水润,忍不住拧了拧。也是,她的月儿还这么小,假如她有事,那她这唯一的女儿,又应该怎么办呢?不过想先先皇,她心里又堵得慌,她声似流水,若有似无,喟叹道:“月儿,你知道你父皇是怎么去的?对吧?”

  李令月的身子明显僵了一僵,难道母后也知道?怎么会?这件事情,除了对李旦,她好像谁也没有说过。难道是母后的眼线?母后最擅长笼络人心,这宫中的一针一线,一茶一碗,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知道……”李令月只得乖乖的回答道。心里却在猜测着,也不晓得那晚,她去同心阁,母后有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好像自己也没有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只希望母后她不要我心才好!

  “是李显与李旦两人合伙做局,你父皇经年在病中,哪里受得那些闲气?以至于怒疾攻心,才瘁死于榻。他们真的以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些,武曌的眼神清亮起来,炯炯有神,似乎燃起了点点的火焰。李令月看得心头一颤,她忽然有些害怕。只得忐忑的伸出小手,放在武曌的掌心,抚了抚,才紧张地唤道:“母后……”

  软糯甜腻的声,让武曌全身一个激凌,好像刹那清醒过来一般。她又抱了抱李令月,示意她不必害怕。

  “月儿啊!凡事,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帝王之家,哪有普通的亲情?看看你的兄长们,为了皇位,个个争得头破血流……父皇都不曾顾及,以后又能顾及母后吗?

  况且李显,昏庸无能,胆小如鼠,他在政期间,朝务一遍混乱,边疆战火四起。各部族列强对我大唐虎视眈眈。

  他甚至打算把你远嫁到吐蕃去和亲……”

  这么说着,李令月也生起气来,这话可是她亲耳听见的,她怎么能够忘记。武曌又朝着席风使了个眼色,席风福了福,随即从紫檀长桌上拿过一封国本来,递给李令月。

  是什么?李令月正有些不解,打开一看,发现除了汉字之外,还有一些鬼画符般的外文,她猜想应该是吐蕃字无疑了!因为此国书是封求亲之诰。气得她甩手就将那制书远远地扔了出去,一把抱住武曌哭道:“母后,我才不要去吐蕃那么远的地方,而且那国王都与快与我父皇同岁了……母后……”

  “傻孩子,母后又哪里舍得你?所以,年后,母后决定为你修一座道观。这样一来,我大唐也可以公主出家为名,拒绝和亲;二来,你也可住在观中,修身养性。”武曌把她抱着怀里,贴着她的脸孔,柔声地哄道。

  嗳?不是说程务挺已领兵增防边疆了吗?不是已对吐蕃形成镇压之势?这些师姐都告诉过她啊!怎么还要她出家入观呢?明明有那么多的选择,难道母后是嫌弃她了吗?是因为她刚才对武三思出言不逊,而触怒了母后吗?

  李令月一时有些惊恐,都怪自己沉不住气,母后……她心思比那海底深渊都难猜,自己又何必耍那小孩子的脾气?如今她反到不敢说什么了,生怕事情越弄越糟,还是找师姐商量一下比较好。因此,她只有压抑住心底的惊涛骇浪,面上乖巧顺从,还透着淡淡地伤感,无奈地啜诉道:“母后,为我修建道观?你舍得把女儿送到清冷的地方吗?”

  “肯定是不舍得,但朝堂纷杂,外敌又窥伺,母后分身乏术。你且先去道观中避一避。等诸事平息,天下太平,母后首先必接你返宫。”

  母女两人,虽然抱住得很近,可李令月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逝,离她愈来愈远。她有些难过,母后肯定是不希望她插手朝堂后宫中的所有事了。所以才要把她远远支开。原来,母后不必使什么计,只需要不理她就行了。

  她有些悲从中来,又有些难过。

  武曌听她久久也不回话,又摸着她的头,低柔道:“月儿,你出生的时候,你父皇就一直希望你这一生能够太太平平!天下江山,也太平多福。所以,为你赐号为太平公主。

  母后的心愿何尝不是这样?你还小,许多事情都不懂。与其左右为难,不如落个清静,你说呢?

  再有,以哀家来看,那座道观,也不必另修了,就将原来的玄青观,改为太平观好了!你也住得习惯一些,你待如何?”

  把玄青观改为太平观?母后这是要把自己送回长安了。这到与李家的那些叔伯祖侄的待遇差不多,明着都是加官进爵,实则都是远远地打发了,把他们都晾了起来。母后这是真的厌弃自己了,想着想着,李令月的心里惶然起来。

  不过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也不好再违逆母亲,生怕再触怒她,那就当真是一事无成了。她越发可怜地抱紧母后的手臂,祈求道:“母后,入太平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马上年节了。月儿希望,到时候,母后,显皇兄还有旦皇兄,都可以坐在一起,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一顿年夜饭。母后,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你觉得呢?”

  “好,就依你。这件事情,就你来安排。”武曌见她听话又乖觉,立即慈爱地抱着她,摇晃起来。假如长女还在,应该可以嫁人了。有时候她也不明的,所谓夫妻缘,母子缘,母女缘……是不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凡人根本不可强求?她的一生,有四子两女。如今一个个地离她远去。

  安定、李弘、李贤……

  剩下的几个,李显、李旦,还有她的小月儿。她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只愿着她们时刻能像现在这般,让人省心。

  女儿,果然是件让贴心的棉袄!

  李令月却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断断续续地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因为是显皇兄要请罪,又是年节下了,母亲再与他这样僵持着,外人也看不过去。家宴就摆在同心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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