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受挑唆

  他连忙出言安慰李令月,拍了拍了她的肩膀道:“妹妹乖,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李显这么做的。”

  “当务之急,应该……”杜六叶见时机已经成熟,在他二人的耳边比划了一番,压低声音细细筹划起来。

  李旦和李令月听了,连连点头,无不赞叹……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李令月看着杜六叶,殷切地问道。

  “首先嘛,我们应该在流霜身上着手……这样……”杜六叶又悄悄地在李显二人耳边,低声地计议一番。

  几个人正关着门,在商量对策。突闻宫中有人来传杜六叶进宫,三人面面相觑,知道已是东窗事露,武曌找杜六叶,必定是试探她的看法。

  ※※※

  午后秋阳,格外散慢,武曌斜歪在凤榻之上,闻着满院子的桂花香,有些昏昏欲睡的。

  自从李显前朝亲政之后,就很少来她这集仙殿了,美其名曰事务繁忙,让她在后宫之中好生休养。呵呵!到是他那个媳妇,三天两头来问个安。看着虽然伶俐,但年纪太小,为免浮澡,在这年轻一辈中,唯有杜六叶还算稳重,聪慧,才情也不俗。

  另外若还有谁称得上出众,机灵可人,就要数眼前这位上官婉儿了,这丫头不仅能言善道,能听会写,做事还有条有理,妥贴稳当,颇为机警。

  武曌微微地合上眼睛,正听她讲着西苑的芙蓉花开了,一树一树的好不娇艳,看着直叫人心旷神怡。她边捶着武曌的腿,边甜蜜温柔地说道:“……奴婢看娘娘现在就不必睡了吧,省得晚上又要失眠了,不如去西苑走走,想着杜大人应该也马上就到了。”

  近来武曌常常犯秋困,白天睡了,晚上确实就容易觉醒。听她说得在理,出去走走也好,理一理思路。她一直有些分辨不清,姚元崇说得是真是假,假如李旦真的私底下与刘惟有所往来,只怕还有不少事情瞒着他。那刘惟应该也暗中与裴炎不合吧?

  “行吧!出去走走——”武曌起身,席风赶紧拿了一件披风过来,仔细地为她系上,又抻了抻衣襟。

  一行人说说笑笑,浩浩荡荡地往西苑而去,西苑临近掖庭。一墙之隔,内外却是两重天,掖庭除了有不少罪奴,还有一处隐秘之所在,那就是专们处置犯了错误宫人们的地方,叫做刑署。

  这是太后娘娘以前当皇后时,就是私下里设置的刑房,听说那里打死了不少的宫人太监。

  以前上官婉儿在掖庭服罪的时候,晚上路过私刑署,常常听到里面有哭声传出来。每年,她都会是隔着墙,偷偷地打量外面那些开得正艳丽的芙蓉。盼望着有朝一日,可以逃出这个阴冷的牢笼。

  所以她对西苑的印象与环境,不止是熟悉,比别人理解得也更为深刻一些。

  绿色的繁叶在风中翻滚着,如同波浪一般起伏。一团团一簇簇粉的、白的、浅紫色的芙蓉,像玉盏一样正灿漫而开。

  看得武曌大为开怀,她含着笑,折了几朵,别在耳边,立在树底下大笑起来。末了还不满意,又摘了几朵,插在上官婉儿的鬓间。婉儿终究年轻,小小的脸蛋虽然看起来有些菜黄,但戴上粉色的芙蓉,立即活泼生动了起来。她这才连连点头,笑道:“小姑娘家家的,以后要把自己打扮得秀美些,知道吗?”

  她拿着一枝花,正说着,好像看见假山后面蓝色地衣摆一闪,她瞧着那背影好像是李旦!他现在进宫干什么?还去掖庭那种腌臜地方?想到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武曌不由得心中狐疑,她丢下手中的芙蓉,起几步追了过去。

  “太后娘娘——”一行宫人撵了上来,上官婉儿更是轻轻地疾呼着她。

  武曌并没有回头,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胸有成竹地吩咐道:“席风和程务挺跟着我,其他的人,就在外面等了。”

  上官婉儿一怔,太后娘娘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不相信她啊!她有些委屈,想到死去的爷爷上官仪……她又忍了忍将要掉出来的眼泪。默默地和其他宫人一起在外面等了。时日还长,太后总有对她改观的那一天,她一定要为上官家族伸冤!

  席风扶着太后娘娘的手,慢慢地往里走着,只见冀王殿下了进了掖庭之后,右拐右拐,绕开一切的侍卫,往刑署房而去。以后她替太后娘娘办事,刑署房自然没有少来。只是想不到,冀王对此地也是如此的熟悉。她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娘娘的脸色,只见武曌微微地眯起眼睛,表面上看起来虽然一遍抑静,心下绝对早已升起怒火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最近关在这刑署房,又与他有关的,就是那名弹琵琶的宫女流霜。那流霜口口声声地说,是冀王指使她来行刺太后的,难道李旦是来灭口的?

  武曌的脚步越放越轻,及至靠近了刑房,她已经听到里面有谈话声传出。她向程务挺使了个眼色,程务挺立刻会意,动作麻利的用刀将窗户撬开一道小口,武曌微微俯下身,偷偷朝里面看了进去。

  牢房内光线昏暗,她也看不太真切,只见流霜遍体鳞伤地被吊在刑架上,脸上也是血迹斑斑。看来周兴应该没少让她吃苦头,这周兴实在大为顺手,不管什么人交到他的手上,不出三日,那刑犯保证如实交代一切罪行。

  只是这流霜被关押还不到三日吧?她正想着,就看到李旦拿出帕子来,细细地帮这名歌伎擦拭着脸上的污渍,不无心疼的劝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何曾派你去刺杀太后?太后可是我的亲生母亲啊!”

  看那架式,应该是不是来杀人灭口的,武曌放下心来。只是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走开——”那流霜貌似并不领情,将一口血水,使劲地吐在李旦的脸上。

  李旦虽然吓了一跳,却也不恼,仍是不紧不慢的,另接过宜修手中的帕子,无奈地擦了擦脸颊。苦笑道:“自从你父亲遇难之后,你被没入教司坊,沦为歌伎,我也焦虑,但我对你照颇多,并不曾亏待你啊!你为什么要听人挑唆,诬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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