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返校园

  重回校园

  第二天上班,伊小碗直接找到许家明,说:“许主管,我愿意接申琦琦那件case,如果福爷同意的话。”

  许家明很意外,问:“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能不能不说?我保证不会在办案中感情用事,一切以公司和客户利益优先。”

  “嗯,这样就最好了。可是,福爷他们还在养伤,只有阿华田已经康复了,你要不再等几天?”

  “我可以先做一些前期调查,把案情搞明白了再请福爷他们出马,以前也是这么做的。”

  许主管见小碗这么自信,她又是客户钦点的人,按公司规定享有对案子的优先选择权,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小碗赶紧给阿华田打了个电话,请他去医院里看看申琦琦,特别是注意观察她身边有没有奇怪的东西,然后看能否再问出些什么……她不愿意自己去,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申琦琦:她内心深处很想看一眼对方的惨状,可又觉得那样不对,但要让她感同身受地去理解申琦琦的痛苦,也很难做到。

  一间按摩房里,冯翰福正和米猴瘫在床上,享受着女技师的肆意揉搓。米猴看着惬意的福爷一脸谄媚的问:“师傅,这地方不错吧,我刚发现就请您来了。”

  福爷哼哼着答应,这时手机响了,福爷一看是伊小碗,马上表现出厌烦,说:“这小妮子能不能消停会儿?”便叫技师停下,接通了电话。

  “喂,福爷,我是小碗,您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嗯,右肋还有一大块淤青,幸亏没骨折,需要再养几天……”

  米猴一听这话偷笑起来,还跟女技师眉来眼去的。

  福爷问:“阿华田好像已经好了,他去公司了没有?”

  “我请他去见客户了。”

  “客户?”

  “一个客户指名要我们组帮她。”小碗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我想先回学校去调查一下,等事情搞清楚了再请你们出马。”

  “嗯,既然这样,那很好,你好好干吧。”福爷按死了手机,扔到一边。

  米猴赶紧问:“这丫头真能得瑟,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福爷意味深长地说:“这小姑娘有点本事,看来以后不能老压着她,要好好利用才行。”

  一个小时后,小碗到了风海大学,很顺利的混进了校园,看着那张早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旧学生证,不禁庆幸自己搬过那么多次家也没扔掉。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小碗乐滋滋的向心理学系的教室走去。

  甄实每周二上午会作为助讲老师,给心理学专业大二学生上课。他备课认真,讲课条理清楚,案例详实,而且知识丰富,口齿伶俐——可这都不是他的课那么受欢迎的原因,原因只有一个字:帅。

  这个看脸的时代,老师帅一点能够激发出很多学生潜在的学习热情,特别是对于前几排的女学生们。

  小碗从后门进了阶梯教室,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书桌表面已经被学生们刻满了字和画,大部分是无聊的发泄、咒骂和也有一些示爱,还有一些试题答案。虽然如此,再一次触摸到座位和书桌的感觉真是舒服,心无旁骛,只专注于来自讲台的声音,真是一种享受。

  就在一个多月以前,小碗还能拥有这些,但如今却是奢望。

  甄实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打扮:里面是衬衣,外面套一件针织衫,还系上了领带,为了书写方便,又把袖子挽到了肘部,显得十分干练。他很快发现了小碗,小碗对他挥了挥手,他微笑着点点头作为回应。

  “弗洛依德的《梦的解析》虽然被评论为泛性主义,但他却确立了一种精神分析方法,这对后世心理学的发展影响巨大。”甄实侃侃而谈。

  “老师,请解释一下什么是泛性主义。”一个大胆的男生说道,然后对着旁边的女生坏笑起来,女生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甄实很认真的答道:“所谓泛性主义,就是重视和强调‘性’对生命本质、身心活动的地位,通俗的说就是把视为高于—切、决定一切的根本因素,泛性主义并非来源于弗洛依德,但弗翁的理论体系里充斥着泛性主义的观点。比如他认为,梦里出现的所有长物体,如木棍、树干及雨伞等,都代表着男性的官,甚至是挫刀、钥匙也表示做梦者有性方面的潜意识,因为使用挫刀和钥匙的动作与性的动作很类似;那些长而锋利的武器,像刀、匕首和矛也是一样。如果作为女性,梦到类似这些东西,那就意味着她有性的需求。”

  “啊,妮妮刚说她昨晚梦到自己像哈利波特骑着扫把。”那个男生又说,引来周围同学一阵“哦”的哄叫,旁边的女生坏笑着用手指使劲戳他。

  甄实说:“嗯,如果按弗洛伊德的理论,加上妮妮现在对你所做的动作,你确实应该检讨一下自己了,最近是不是沉迷于网游,没有好好陪人家?”

  这句话引来了哄堂大笑,笑声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小碗也跟着笑起来,这时她注意到另一边的角落里,靠窗的座位上有一个女生,那女生躬着背伏在桌面上,脸色很苍白,不住的扫视周围,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周围的热闹好像跟她毫无关系——那种样子似乎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倒像是在害怕什么!

  过了片刻,那女生实在坐不住了,起身朝后门走来,经过小碗身后时,她被甄实发现了,甄实说:“姚璐同学--------“

  “啊!”那女生吓得大叫一声,身体都弹了起来,又缩到了墙边。

  甄实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呃,我,我有点发烧,想去校医那儿看看。”

  “要不要找个同学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对不起,老师。”

  “嗯,以后有事情直接跟我说,但上课期间溜走是不行的。”

  女生侧着身鞠了一下躬,逃跑似的出了后门。

  同学们小声议论起来,小碗听道有个人说:“姚璐她最近都怪怪的。”

  小碗起了疑心,想起姚璐刚才曾数次往窗外看,便走到了姚璐刚才的座位坐下,往窗外看了看,外面只是两座教学楼夹着的一块空地,靠楼有两片狭长的花园,种着树和灌木,靠中间的过道两旁则停着许多车辆,偶尔有走过的老师或学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刚才很明显,姚璐是看了窗外的什么事后,才变得焦躁不安,到底她看到了什么呢?

  “嗨,你别疑神疑鬼了,人家或许就是看到了男朋友向他招手,就装病翘课了”。小碗想着,便松了口气。

  忽然,她看到书桌上,在“我爱杨幂”和“我选的专业真烂好后悔”中间,有几个用圆珠笔写的小字,如果不仔细分辨,肯定会淹没于整张桌面乱涂乱画的污迹中,看那字的颜色,明显就是刚写上去的,而且用了很大的力量,以至于旧书桌被笔尖刻出了凹痕。那里写的是:我知道它在那里,可为什么是我。

  下课后,甄实和小碗一起出教学楼。

  小碗说:“我本来想先去拜访一下刘君航老师,听说他出国了。”

  甄实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自从刘老师和奥肖谭蹴隐修会扯上关系后,就变得非常神秘,连我都很少见到他了。”

  “你放心吧,刘老师不可能和邪教有什么的。”

  “嗯,我讲课讲的怎么样?”

  “非常好,我都听入迷了。”小碗虽然嘴上那么说,可是显得心不在焉。

  甄实看她的样子,笑道:“我是搞心理学的,你骗不了我,其实你已经在想案情了对吧。”

  “嗯,啊?我还没告诉你呀,我决定接这个case了。”

  “你走进教室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决定了,可是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有了线索,在想什么?”

  “都不知道和要查的事有没有关系。”小碗把刚才的事情一说。

  “姚璐?她是大二的学生,和申琦琦的事怎么会有交集?而且那句话有很多解释。”

  “是啊,可能是我多虑了。”

  “上班还不到一个月就有职业病了。”

  小碗笑了:“所以我得赶紧去吃一碗食堂的酸辣粉,忘了自己是职场中人,快,饭卡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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