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

  夜已黑沉,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除了狗儿一两声的吠叫外,街道上静寂无声。

  微风缓缓地吹拂,酒意早已消失。肖羽眯着眼,靠着路灯昏黄的光线,仔细的辨认着方向。原来,他不知不觉走到了犯罪现场—那幢装满罪恶的公寓。

  月光下,肖羽站在公寓的大门口处,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幢公寓,本就破烂不堪的公寓在微薄月光的照射下,露出了它狰狞的另一面。

  此时鉴证人员已经全部撤离,公寓内空无一人。肖羽伸手推开大门,一股灰尘的气味迎面扑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血腥之气。

  肖羽捂着口鼻,探头走进大门。此时,室内一片漆黑,眼前所见之处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着,勉强凭着自己的记忆,顺着楼梯,找到了受害者被发现时的房间。

  “咔啪--”一声,室内大亮。肖羽待眼睛完全适应亮度后,才仔细的打量着整个房间。

  房间大约三四十平米,根本说不上装饰风格,至多只能算得上是满足生存。而整个房间里,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地上放置的那张与房间格格不入的地毯。

  肖羽整个人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张地毯。他伸手抚捻了一下地毯,那种柔然的触感--尽管他对地毯一无所知,不过据他估计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就在这时,一声声“吱嘎—吱嘎”在门外响起。肖羽身体僵了一下,他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尽量提着气息,走到门口的附近,隔着门镜向外望去。

  走廊里两个黑色的身影,在慢慢的靠近房间。

  肖羽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应该是约翰和琳娜。他快速的拉开门,果然—约翰手里拿着枪,正要用脚踢开门,而琳娜也不知是从哪里拿来的棒球棍,一脸紧张的站在约翰的身后。

  肖羽扫了一眼约翰手里的手枪,失笑道:“怎么?约会还带着枪—”又看了一眼琳娜还举着的棒球棍,“和棒球棍吗?”这两人还真是默契,同样的暴力。

  约翰和琳娜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略有些羞赧的将手中的‘武器’统统放下。

  约翰:“你怎么在现场?”

  肖羽走向房间里,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看着一起走进来的两人:“那你们呢?怎么也来现场了?”

  约翰脚步一顿,看了一眼琳娜,心虚的回答:“那个—我—送她回家,顺路看了一眼。”结果发现现场的灯亮着,搞得他以为凶手返回现场了。

  琳娜:“这么晚,凶手有可能会再次出现的。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开比较好。”她很担心,毕竟眼前只有一个警察,一个法医,再加上一个什么都不会,只会心理分析的教授。

  蹲在地毯附近的肖羽,回过头来,笑着说道:“他不会回来了。这里已经被他抛弃了。”

  约翰快步走到肖羽身边,急切的问道:“你有想法了?”

  “没有—”肖羽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么晚了,凶手也需要休息,不是吗?”

  这是什么理由?约翰有些傻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今晚的肖羽似乎跟往日有些不同。

  琳娜走到肖羽的附近,一股淡淡的酒气随着他的摇头在暗暗的飘浮。肖羽抬起头,往日深黑的眼眸在灯光的反射下,如同水洗一般熠熠发亮,白皙的脸颊上一抹可疑的淡红。

  琳娜有些不敢置信:“你—是不是喝酒了?”她迟疑的问着。如果是真的,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嗯—”肖羽淡淡的点点头,他微皱着眉毛,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

  琳娜注意到了肖羽的动作,她挑着眉,又往前靠近了一步,肖羽又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只是这次,他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

  琳娜又往前走了一步,而且是一大步,整个人都凑到了肖羽的面前。这一次,肖羽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他顾不得绅士风度,一把推开琳娜。只听到一个大大的喷嚏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琳娜掐着腰,得意的说道:“你果然是对香水敏感。”

  “是古龙水。”肖羽瞟了一眼琳娜,从兜里拿出一个淡蓝色的手帕,擦拭着今晚第二次受伤害的鼻子。

  “不过,你怎么以前不敏感,偏偏今晚—”琳娜敲着下巴,好奇的问道。

  还不因为酒吧里那个恶俗的女人—肖羽平日就有鼻敏感的症状,只是没有那么严重。今晚的长岛冰茶、那个恶俗的女人,再加上琳娜的古龙水,成了打击他鼻子的三连击,彻底将他的鼻敏感引发出来。

  肖羽摇摇头,不想再提今晚的事。他努力的将约翰和琳娜的注意力集中到案子上:“琳娜,这个案子里受害者的信息,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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