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比！”</p>
下台后，汪川找到刚才给于幻海演奏的乐队，真挚的献上了最通用的赞美。</p>
配合那么自嗨的于幻海，还能让演唱没有彻底成为一场灾难，乐队的技术太好了。</p>
很多于幻海跑调瞎唱的地方，他们都能刚好调整，对几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乐手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p>
“谢谢川哥。”看上去颜值还可以的吉他手直接喊了汪川哥，然后又解释说，“我们经常去黄洋洋哥那里玩，他经常跟我们夸你。”</p>
“还是学生吗？”</p>
汪川点头之后，又笑着问。</p>
还在摆弄设备的贝斯鼓手和键盘也都走了过来，跟汪川问了声好。</p>
“毕业好多年了。”吉他手挠了挠头，“我们就凑一起玩玩音乐……”</p>
然后他又把几个人都介绍了一下，吉他手是乐队主唱，他的名字很怪，叫柯剪。</p>
乐队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叫红。</p>
汪川主动跟他们加了微信，说是以后有机会合作。</p>
几个人看上去都很激动，连声说谢。</p>
以汪川现在的热度，如果随便带他们上个节目，或者推荐一下，他们就有可能借着机会开始红起来。</p>
“你们不急着走吧，年会挺无聊的，我玩一下？”</p>
汪川指了一下架子鼓。</p>
鼓手点头后，汪川坐了过去。</p>
“没学过。”</p>
汪川笑了笑，然后噼里啪啦一顿敲。</p>
“力度差了一点儿……”</p>
鼓手小心的点评。</p>
“你试试？”</p>
汪川让他来。</p>
每种乐器都有自己的特点，有的乐器如果没练过，就算头脑中分解的再清楚也没用。</p>
鼓手按照汪川刚才打的节奏，很流畅的完整打了一遍，一点儿都没出差错，而且完爆汪川刚才的蹩脚表现。</p>
“贝斯简单，我还是弹贝斯吧。”</p>
汪川苦笑。</p>
年会很吵，前台还有节目在表演，但大家围在一起，汪川又弹得很干净。</p>
等弹完了，他们都一起鼓掌。</p>
“你试试？”</p>
汪川又让贝斯手来。</p>
玩了多年音乐，汪川贝斯弹完，他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p>
鼓手跟贝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人打鼓，一人弹贝斯，两人一起很和谐得演奏了下来。</p>
汪川笑着夸奖，又看向柯剪。</p>
柯剪把自己的吉他给汪川。</p>
这次汪川一弹，鼓手和贝斯就很自然的跟上，中间有些小差错，但影响也不大，三人直接就完成了很好的演奏效果。</p>
配合得这么好，大家都开心起来。</p>
而且红乐队的人隐隐在心里猜着，这可能是汪川没拿出来过的新歌。</p>
最后，看向键盘。</p>
原版是没有键盘的，不过硬要加入键盘轨也不是不行。</p>
汪川本身准备要唱《烦恼》的时候，就准备的是弹奏吉他演唱的版本，所以小羊也把自己的吉他带来了。</p>
于是一个两把吉他，一把贝斯，一个鼓手，一个键盘的大编制成型！</p>
大家又一起磨合了一次。</p>
完美！</p>
然后汪川笑道。</p>
“一会儿咱上台，就表演这个。”</p>
几个人立刻答应了下来，新歌首演了呗。</p>
而且他们也能听得出来，水平很高。</p>
又一起熟悉了一会儿，唐若静终于找到了窝在后台的汪川。</p>
马上就轮到汪川上台演唱了。</p>
汪川让唐若静找主持人和音响师说一下，一会儿自己上台唱新歌。</p>
很快听到主持人故意夸张的声音。</p>
“‘天王巨星’汪川的表演相信大家都期待很久了，我刚刚得到消息，年会的氛围太过热烈，汪川呢也一时心痒，临时准备把演唱换成新歌首演，不是刚发的专辑，是所有人都没有听过的最新劲爆歌曲，只有年会的大家能够享受！让我们欢迎汪川——”</p>
台下又是欢呼。</p>
都是混文艺圈儿的，大部分人都愿意欣赏高水平的乐队演出。</p>
但这个呼声，川映应该专门请了气氛组。</p>
汪川和红乐队一起上台，把设备——主要是鼓和键盘都搬上去，话筒也架好。</p>
已经有很多人提前举起了手机，准备录像。</p>
等大家都准备好，背着吉他的汪川才扶着话筒。</p>
“本来准备唱《烦恼》，但刚好看到很好的乐队，”汪川示意身边的几个人，“红，就想换首新歌唱，这首歌的名字叫——《烂泥》。”</p>
年会的现场很乱，即便舞台上的声音是最大的，但在汪川开口演唱后，还是能听到台下嘈杂的声音。</p>
因为这首歌第一句的调很低。</p>
“噢多么美丽的一颗心。”</p>
汪川小心翼翼的唱着，大屏幕上没有事先打出来的歌词，台下的人几乎都没听清汪川唱的是什么，鼓贝斯键盘都没动，吉他的声音也很难听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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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就低下头继续跟身边的人交谈。</p>
然后，乐器都加了进来，节奏开始起来。</p>
听上去有些苦涩。</p>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了一滩烂泥？”</p>
汪川略显平静的声音也稍微大了一点儿，在最后还拖出了怒音。</p>
有人刚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p>
清晰的听到鼓的节奏一直有力的敲击着。</p>
汪川的声音又变得平静，或者说是麻木。</p>
但头抬起来的人很难再低下去了。</p>
“噢多么单纯的一首诗，</p>
怎么会，怎么会，都变成了讽刺。”</p>
最后的声音又变成愤怒，汪川紧接着就用力嘶吼，带着乐队奋力的演奏一起爆炸！</p>
“我想要说的，前人们都说过了！</p>
我想要做的，有钱人都做过了！</p>
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p>
整个年会的注意都被舞台上吸引了，这唱的是什么？</p>
刚也没注意听歌词，不过怎么感觉汪川在怼天怼地？</p>
什么公平不公的……</p>
那些一直注意着汪川演唱的人，也有些惊呆了！</p>
原本挺欢乐的年会，这是不是……在砸场？</p>
把全场的焦点都吸引在舞台上后，简短的主歌和副歌也唱完了。</p>
汪川和红乐队一起，自顾自演奏了一段长长的间奏。</p>
间奏听得很爽，汪川在舞台很帅，但你继续唱啊……</p>
终于等到间奏结束，又安静了下来，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p>
鼓沉稳的敲着。</p>
这次，所有人都在听着汪川平静但难掩悲伤的演唱。</p>
“噢多么干净的一幅画，</p>
怎么会，怎么会，充满了悲伤？</p>
噢多么天真的一句话，</p>
怎么会，怎么会，像噩梦一样。”</p>
悲伤后又是喊出来的愤怒！</p>
所有人都听清了汪川在唱什么。</p>
“我想要说的，前人们都说过了！</p>
我想要做的，有钱人都做过了！</p>
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p>
又是二十秒自嗨的尾奏，差点儿把会场掀翻。</p>
直到戛然而止。</p>
全场的人面面相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