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人咧 死人咧

  天色渐黑,冬天这天儿本来就黑的早,到了晚上,等诸人都睡下。

  苏岳霖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他本就是假寐,合衣而卧,他简单整理一下,摸起手边的剑踏出屋门。

  外面有雪,积得很厚,本该是黑暗的院子被雪映的发亮

  风一吹,他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衣物,四处望了望,淡淡开口:你从我出沧州不远就跟着我,一直到这里,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但是你现在该出来让我见见了吧语罢,手中的剑发出剑吟

  无人应他

  恰好在这时,见苏岳霖不再屋内出来查看,爷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进来吧外面儿多冷啊

  回去苏岳霖声音冷淡,普通这寒风刮骨,吓得一愣,弄不清状况,一时杵在哪里不敢动

  苏岳霖察觉到自己的状态,知道怕是自己的样子吓到了,放缓语气:进屋去,外面不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本就害怕,此时一听更是不知所措,想要进屋去,可又担心苏岳霖的安危。

  爷我

  听话我没事快进屋去,记得给我暖杯酒

  进屋,将门带上,果真在屋里去暖酒去了,爷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是奴才的本分,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和苏岳霖的默契,爷的话就是不容置疑。

  屋外寒风凛冽,苏岳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捏剑的手指已经发白他在等那个人自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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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天似乎隐藏的那人失去了游戏的心情,从一旁的角落里兀得走出来。

  不愧为是北地苏红衣我以为只是只是个绣花枕头呢这么看来留着你的确是个祸害那人旁若无人,仿佛凭空出现,端是苏岳霖有准备也是心中大骇此人就算不是境界奇高就是极善隐匿之法

  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又有何目的

  那人白净面皮,窄脸无须,却是穿一身白,在这冰天雪地里,确实是难以被发现,此时听见苏岳霖发问,顿时发笑,笑声阴柔,我刚刚夸世子大人不是绣花枕头,你现在又来打我的脸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是为你的命而来,你说是你的问题重要,还是应该先去思考怎么保命

  苏岳霖眼睛一缩,他对武功境界接触不多,刚开始见这人,本以为就算不能胜而杀之,也能激斗一番,没想到从这人口中知道他不是对手顿时心里没了底,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人面带讥讽,一个初入武道的人竟然也敢学别人行走江湖,你可知这江湖不是庙堂,全是真正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哼你话太多了吧让我听出了底气不足的味道苏岳霖本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人若真是有万人之中取人首级的本领,为何一路上不动手今日他不开口只怕他依旧不会出来一见

  如此一人果真是比自己厉害的人物

  他往前一步,气势陡起,本就是夜风凛冽,此时衣衫鼓荡,汹汹如潮

  到底是不是,用剑说话言毕剑出,剑气立刻化入寒风,本来他的剑气并未有如此威势,但这天公作美,倒让他在此时占了几分天时地利死来

  对面那人面色一僵,他哪里会比苏岳霖更强,只是言语上吓吓对方,想让他乱了方寸,再伺机出手

  眼见剑锋袭来,顿时觉得身躯冰冷,苏坠冰窖,急忙身子一侧,自知他自己已经将话放了出来,今日不是不死不休,也是难以善了。说不得只好欺那整日养尊处优的世子爷没有与人争斗的经验

  你来我往,这是苏岳霖第一次真正对敌,有人曾言,习武练剑,得招千万,不如杀人一剑他首次与人争斗竟渐入佳境,那初始的惧怕担忧也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但是他到底是经验不足,硬生生挨了好几掌,好在那人并不使什么兵器,似乎也不会用暗器。完全凭着一双肉掌与他厮斗

  在屋里看不见屋外的情形,只是隐隐约约能听见院中的动静,世子终究不是拜入武学名派,学过剑术,练剑也无人指点,虽然他修习的大正天风也算剑术中顶尖的法门,可是他毕竟只能算是半路出家,走的也是野路子,也谈不上什么基础,更没有对敌的经验,这叫她如何不担忧

  坐立难安,生怕世子爷出事只能听苏岳霖的话,在哪里温酒,温了又冷,冷了又温,反反复复,那外面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风声作祟听不清楚,过了好半天,待她温第五次时,那门被推开了她听见动静立刻站起身来心也揪起来

  还好,没让她失望,进来的正是苏岳霖

  苏岳霖步履缓慢,看不出什么异常,身行也挺的笔直,似乎没受什么伤势放下心来

  爷您叫我温的酒

  苏岳霖缓慢的在桌边坐下,拿起那冒着雾气的热酒来,放在嘴边,一饮而尽

  你今日的酒,温得不好,都没了酒味儿呢苏岳霖放下杯子。

  一笑,还不是爷

  话还没说完,苏岳霖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分不清是血还是酒

  爷你惊呼,语带哭腔,急忙上前

  苏岳霖咧嘴一笑,一口红牙,在屋里昏暗的灯光下闪耀光泽,红丝丝的,端是骇人

  突然院里传出一声惨叫,这一叫,惊动了半个村儿的美梦,苏岳霖随行的侍从此时也反应过来,直奔院里

  苏岳霖和也是一惊,以为那人还有余党未除,此时再次行凶,苏岳霖立马让搀他出去,拗不过,只得答应急忙往院中赶

  此时那村里被惊醒的人也纷纷拿出打猎的武器来往这边赶

  不过还没赶到这里,才到半路,就又听见有人带着极度恐惧的语调:妈呀死人咧死人咧一口蛮腔儿,听起来熟悉无比

  哪有什么余孽,原来是老驴头儿晚上没止住嘴,多喝了几口黄汤,半夜里摸起来撒尿儿,正好看见那院中被苏岳霖乱剑劈成血葫芦的刺客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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