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好奇

  “副院长多虑了，有人通关那个任务本就应当嘉奖。如果因为之前的禁令而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岂不是寒了全校师生的心？”

  老院长摆摆手，打消裘副院长的顾虑。

  “院长大可通报全校予以嘉奖，又何必私下约见？”

  裘副院长依旧反对，固执的认为老院长私下约见学生会助长学生骄傲情绪，对学生成长不利。

  “我总要找那孩子谈谈。不过通报全校就不必了。你的顾虑我也明白，孩子毕竟还小，心性不稳，名声太盛对日后不利。之前说的关于新生的培训计划就这样，你回去让人拟个方案给我拿过来。下周就要用上。”

  老院长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然后又冲门口的管理员摆摆手。

  “院长，那个孩子真是夏侯先生的徒弟？”

  另外一位中年老师也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如果清雅在的话，就会忍住这个人就是入学甄选时候“刁难”她的那个白老师。

  “应该是没错。”

  老院长含笑点了点头，颇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夏侯勋那小子看中的人，又怎么会差了？

  “不简单啊。当日她来得晚，与我辩了几句，小小年纪思路清晰口齿伶俐，与人口舌不落下风。说话时气度从容，目光清正，当时我就觉得是个好苗子。实在想不到她竟是夏侯先生的徒弟。”

  “从没见你这么夸过一个人，一个才十岁的小丫头真的这么优秀？”

  旁边四五十岁的一个女老师惊奇的看着白松，共事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嘴里能蹦出这么多的赞誉之词。

  “你若见了必然也会说好。”

  白松卖了个关子，拱手向老院长作别。

  “这个白松，几时学会卖关子了。院长，那个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

  共同参会的其他老师也忍不住对清雅产生了好奇。

  “各人有各人的眼法，这个我还真不好说。这次我们不是商量玄灵同堂吗？你们总有机会见到她的，何必急于一时？还是之前说的，那孩子因为从小的经历生性比较敏感。你们注意些，别让她察觉异常，否则让她心里不舒服，可就是你们的罪过了。”

  老院长也笑，难得的和他们开了句玩笑。

  “院长高看那孩子也不用小瞧我们。好歹是活了几十年了，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连一点心思都掩不住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们去吧，把草案拟出来。”

  老院长也不反驳，只笑着摆摆手。

  办公室里只剩下老院长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肩膀忽然塌下来，跌坐在椅子里，良久才有低低的呢喃声从他嘴里发出。

  “勋小子，你有个好徒弟，往后的日子大概就没那么难熬了吧。”

  刻画着许多细碎纹路的眼角莫名的染了湿意，他颤抖着想要抬起手臂去擦一擦眼角，这个已经是霸者的老人竟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当一个人站在某个高度的时候，他要顾虑的事情就多了，胆子也小了。

  勋小子，不要怪我们这些老家伙。

  老院长心里默念着，嘴角的笑也越来越苦，只是人老了，眼泪也没了，不知多少年前已经忘记了如何放肆的发泄情绪，如何毫无顾忌的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