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序章 二

  序章二

  撕心裂肺的疼痛袭击神经，传遍四肢百骸，我感觉有好多血沿着我的小腿滑落，在干冷的冬天显得异常冰冷。

  我害怕地颤抖，嘴里喊着我不生了，可是事情哪由得我，耳边是救护车呼啸的声音，我想着，我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如果我因为生个孩子就这么死掉了那该多亏，我不想死。

  挣扎着想要清醒，我的意识无比清醒，但是就像陷入一场梦魇，怎么也醒不过来，刺痛神经的疼痛我也能真切地感觉到，可是我就是醒不来，意识坚持着不肯松懈，生怕没有意识了之后我就再也醒不来。

  耳边人声嘈杂，模糊中人影绰绰，消毒水的味道袭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醒过来了，我刚睁开眼睛身边就有护士用熟练的美式英语报告说，她醒来了。

  负责接生的医生竟然是个男的，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国家是一个传统的国家，即使是跟自己的丈夫，也会有难为情的时候，而现在负责给我接生的竟然是个外国男人。

  我死死地躺着，尽管疼的要命我都不愿意配合医生的接生。

  那个男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看着我已经疼的变形的脸，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医生。

  我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疼的快断气的时候我死死地握紧拳头，将自己的指甲嵌进手掌心，似乎这样就可以平复一下疼痛，太疼了。

  汗水已经湿透了我的头发，我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一只因为缺水而濒临死绝的鱼，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怎么也挣扎不出去禁锢。

  大概疼了两个小时，当我再也没有一点力气的时候，孩子还没有出来，我觉得快窒息了，我从来不知道生个孩子竟是这么辛苦。

  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两眼一翻就要去找阎王爷爷喝茶了，一点意识都没有，感觉要断气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急切地用熟练的英文喊着，准备手术，病人休克了。

  我想，等这个小崽子来到世界之后我一定要打他一顿，是他害得我在生与死之间挣扎。

  当然，还有那个害我怀孕的混蛋，我要一并报仇。

  然而，我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活下去的机会，眼前一片黑暗，似乎坠入了绝望的深渊，黑的可怕。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当腹部疼痛传来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顺产没生出来之后，医生给我剖腹了。

  一切都恍若梦中，看我醒了，aunt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给我，我连动一下都是无比的痛苦，aunt就给我一勺一勺地喂，我喝了几口就不喝了，绝口不提孩子的事情。

  人家的妈妈孩子生下来之后第一句问的就是男孩女孩，多大多重，孩子在哪里？

  而我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愣着，如果我再不说话aunt或许会以为我傻了，于是我回头对aunt说了一句，aunt，iannasleep（阿姨，我想睡觉）。

  aunt愣了愣，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便离开了，我知道她是去看护室看孩子了，我闭上眼睛，感觉人生只剩下深深地悲哀。

  我要怎么跟家人交代，这个孩子是谁的。

  而当我慢慢地进入梦乡的时候，aunt急匆匆地推门进来，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说，城，宝宝不见了！

  我一瞬间清醒，哗地一下起身，牵动了刚缝合的伤口，血液透过病服渗了出来，我没有管，颤抖着下床穿上拖鞋直奔看护室，果然看护室围了很多医生护士，都在分析孩子的去向，有人在调查监控，我不顾疼痛冲进去慌张地呼唤，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医生试图平复我的慌张，把我扶到监控跟前，分析说，是个护士抱走了，但是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护士不是医院的，是别人假扮的，我们已经报警，联邦调查局已经全城开始封锁。

  我一下子瘫软在地，绝望一瞬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