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洞房花烛

  独孤灵罗见到小喜时,小喜已经激动的要哭出来了。“拜托啊,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吓我了?刚卓武来传话说三皇子要见你。”

  “我知道了。”独孤灵罗急急忙忙脱了衣服,贴好脸上的妆。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都流血了。”小喜惊讶地看着流血的手,急忙找到纱布和止血的膏药。

  独孤灵罗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确实感受到手背上一阵阵疼痛,刚才一直担忧身份被揭穿,都无暇顾忌此事。她抬起手让小喜把手包扎好。

  “小喜,你找个人给三皇子传话,就说我病了,不能去花园了。”

  小喜一边包扎,一边着急:“小姐,你先躺下,我这就找人传话。”

  景宇文听说王妃柳如玉病了,也就没有勉强她来,坐了一会后就和江采芙一起离开了。

  萧北铭心里有些担心杜弧手背上的伤,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影响。那人明明就是魔教的叛徒,是他最不齿的一类人。不仅如此她又善于阿谀奉承,狡猾多变,明明有这么多缺点,他为什么还是想要去关注呢。也许是因为那人有着一双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睛,时而狡诈,时而怜悯,有巴结讨好的一面,又有孤傲清高的一面,猜不透,摸不明。

  边想边走,一会就到了杜弧的房间,院里很安静,夏天已经到了,院里的树已经撑起片片的树荫。萧北铭站在树荫下,静静地望向屋内,最近来这房间的次数好像挺多的,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敲响了门。对待想不明白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想,时间总会给人答案。

  半响后,屋内竟然无人应答。当然不会有人回应了,独孤灵罗此时正在假扮柳如玉躺在了病床上,防止有人突然造访探望,怎么会有时间待在杜弧的房里呢。

  萧北铭推开房门后,惊讶地发现屋内没人,皱了下眉头后,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王妃柳如玉。他心中隐隐的感觉杜弧和柳如玉很像。就比如上次见到柳如玉脸上的黑痣,那根本就是假的。

  他随后就走向柳如玉的房间,内心充满不安,他一方面希望两人就是一个人,另一方面又不想承认这是个骗局。

  敲了门后,小喜掩饰住内心的害怕和恐慌,笑着说:“王爷您怎么来了。”

  “听说王妃病了,本王来看看。”

  萧北铭走到床边,看到独孤灵罗安静的躺在那里,盯着她脸上的红记和黑痣看了半响后,伸出手去摸她的脸。

  在刚要碰到时,那人睁开了眼睛,疲惫又虚弱地说:“王爷您来了。”独孤灵罗不用睁开眼就知道是萧北铭来了,那沁入鼻子的兰花香气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萧北铭停顿了一下,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转而去握藏在被单下独孤灵罗的手。这时他看到她的手上竟有纱布,脸上充满了震惊,甚至是有隐隐的怒意。难道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人,柳如玉和杜弧本就是一人?要不然为什么同时伤了手背。

  独孤灵罗受伤的手被狠狠的抓紧,不由的皱紧了眉头,轻声道:“王爷您弄疼妾身的手了。”

  “王妃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受的伤?”虽是关心的话语却冰冷又生硬。

  “切水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独孤灵罗甚是可怜地说。

  小喜在旁边补充道:“都怨我,我本来是要帮王妃削的。”

  萧北铭狐疑的看着她,一脸的不信任。

  小喜见状又说:“当时卓武大哥也在旁边,他可以作证,小姐不小心割伤了手。”

  萧北铭这时才把眼神放缓了一些,也许真是自己多虑了。“好好养伤,我会再请大夫来帮你看看。”

  “谢王爷。”萧北铭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乱,坐了一会后就离开了。

  看着萧北铭离开后,小喜瘫坐在了椅子上,好险啊。刚才要不是碰到卓武,又演了一出受伤的戏码,这关还不知该怎么过。她却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面。

  月亮升起后,铅华如洗的月光扑洒在王府院中,安静又祥和。“铛铛铛”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屋里的氛围顿时紧张了起来。

  小喜站了起来,开门后看到萧北铭背着月光站在门外,惊慌地说:“这么晚了,王爷您怎么来了?”

  “本王来看望王妃,你先下去吧。”

  小喜不放心地向床边望去,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样子,最后无奈地说:“是,王爷。”轻轻地退出门口,颤颤巍巍地关上了门。

  独孤灵罗看到萧北铭后,吃力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面上微笑地说:“王爷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妾身这呢?”其实她猜到萧北铭一定会再来的。那人如此多疑怎么会简单的糊弄过去。

  “再多事也比不上王妃的身体重要。”萧北铭坐到床边,亲切地望向独孤灵罗。

  “谢王爷的挂念。”

  “感觉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

  “你许久都没回太师府了,想不想家,如果想随时都可以让卓武陪着去。”

  “王爷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有些想家了。”

  有一瞬间独孤灵罗觉得这就是普通家庭所应该有的关切和相处方式。可是他们俩人终究不是普普通通的人,都有身上推不掉的责任,也许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过上平凡淡然的生活。

  “那改rb王准你回太师府探望。”

  “谢王爷。”

  “我们夫妻之间不需要道谢。听闻王妃有一个哥哥,在年少时就去世了?”

  “啊?”独孤灵罗有些懵了,她怎么没听说太师有个死了的儿子,到底有没有呢?“好像是吧。我爹知道我身体不好,一般不告诉我这些事。”

  “奥,这样。王妃你渴不渴?”

  “我不渴。”

  萧北铭径直走到茶桌前,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独孤灵罗。

  独孤灵罗缓缓地接过水杯,在心里琢磨着这王爷今晚要干什么,都这个点了为什么还不走,要拉家常吗?喝完水后,柔声道:“王爷,时候不早了,您明日不是还得上早朝?”

  萧北铭喝了口水,自言自语道:“确实是该歇息了,来把杯子给我,我们早些睡吧。”

  “我们?”独孤灵罗睁大眼睛,自己没听错吧,他要一起就睡。

  萧北铭则是一脸淡定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是夫妻,本王亏欠王妃一个洞房花烛,王妃莫不是还怀恨在心。”

  “当然不会。”独孤灵罗干笑着说,“只是王爷突然要留宿,妾身有些惊喜。”

  “惊喜?”

  “当然是高兴的了。”可她内心想的却是为什么要留宿,这该怎么办好,小喜啊,小喜,快来救救你小姐啊?

  在她胡思乱想时,萧北铭倾身向她压了过来。浓重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中间还夹杂着淡淡兰花香,心跳莫名加速,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耳根也开始泛红,这对她来说还是头一次。

  “王爷,王爷。”独孤灵罗用手推着萧北铭的胸膛,还想再说话时,嘴唇竟被堵住了。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唇边传来柔软的触感,夹杂着淡淡的清气,同时有股力量要撬开她的唇。她慌忙的偏向右边,那个吻沿着她的左边脸划了过去。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抓住床单,冰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心里压制住自己想要出手的冲动,不能出手,王妃怎么能杀王爷呢!

  萧北铭的眼睛深不见底,墨色的眸子幽幽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胸口明显有些激动的起伏着。独孤灵罗对上那对深眸,相触的目光在空中停滞,就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王妃不乐意。”

  独孤灵罗一时觉得很无语,这该怎么回呢?“妾身没准备好。”

  萧北铭紧盯着她,研判似的瞅着,就像要把她看透一般。

  “铛铛铛”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在独孤灵罗听来没有比这更悦耳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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