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子夜突袭
第二十章
子夜突袭
……
“是这个人么？看仔细点！”
陆皓手里拿着韩静芳的照片，询问宾馆前台的老板娘。
“警察大哥，真的不是，是个男的，我确定！”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在警察的盘问下有些紧张，话音中流露出些许的哭腔。
“一队把好各处出口，二队随我上楼！彦哲你留在楼下。”陆皓低声安排行动，随后带一行人匆匆上楼。
张彦哲打量着这个小宾馆，这是一家装潢特殊的旅店，一袭后现代的简约工业风，墙上挂着齿轮、扳手等物件，桌椅板凳都是用金属管焊接制成的，不亮的射灯，照着墙上夸张的字母数字，透出一种巨大的对比冲击美。
他来到前台，坐在椅子上，看到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老板娘微笑着说：“大姐，我们这是执行公务，在排查一些三无人员，跟咱的店关系不大，你不用那么紧张。”
“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也没见过你们说的那个女孩，他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而且晚上出去应该是喝酒了，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少妇老板娘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说。
“嗯，谢谢您的配合，我们……”张彦哲的话说了一半，只听到一阵骚乱声和说话声从楼上传下来。“快走！老实点！原来你在这！”
张彦哲仔细一看，陆皓一行人押着一个头发偏长、奇装异服的男子从楼上下来，看样子年龄不大，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路过前台时，隔着张彦哲，男子狠狠的瞄了一眼老板娘，转头被警员押入警车。
“韩杰，韩静芳的堂弟，20岁，无业，曾因盗窃罪服刑6个月，刚刑满释放，前几日我和他在派出所还有过一面之缘，他跟前天的一宗打架斗殴事件有关系，我们还正找他呢，结果在这找到了他”陆皓紧随其后，边走边说。
“韩静芳的堂弟？！这回有看头了，至少是相关人员，那他怎么会有韩静芳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呢？”张彦哲一脸正色道。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走吧我们先去招待所住下，明天去长华镇派出所，问个明白。”陆皓匆匆闪身出了旅馆。
出了旅馆，张彦哲安顿好汽车，步行向招待所走去，因为他心中的迷惑更多了，他想一个人静静，从而理一理这纷乱的思绪；此时的夜空，一扫前半夜的阴雨，一轮明月渐已西沉，疏星几点，远处豫华山的轮廓也被照的明晰，因靠近山林，空气也分外清新，他闭眼深呼吸，瞬间赶到神清气爽。
回到派出所宾馆，张彦哲一夜没怎么休息，他的脑袋里乱糟糟的，时不时还会蹦进来那只怪猫，直到天蒙蒙亮才沉沉睡去。
……
津桥市津桥大学湖畔，子夜。
一个身穿黑色雨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站在湖边，幽暗的湖面衬托出他修长的影子。一旁是一个身材稍矮有些臃肿的身影。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个幽幽的男人的声音从雨衣下传来。
“那女的死活不说，但我会有办法的。”胖身影的声音有些紧张。
“那件东西对我们很重要，你一定不要把事情办砸了，小心警察的眼线。”
“会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听说他们还要回张家沟村，我已经安排人到豫华山设伏了，而且我也会在津桥搞一些动静，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回来，然后我们才能方便下手……”
“啪——”还没等胖身影说完，雨衣男就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废物！这就是你想的好主意？你就不怕！！！……唉，算了，你也不容易！这个你拿着，今夜就行动，记住，夜长梦多！”雨衣男伸手递给胖身影一个袋子，转身消失在夜色中。看着渐渐走远的雨衣男，胖身影瘫坐在地上，脸上的眼镜片泛着冷冷的光。
……
翌日中午，长华镇派出所，一个简单的再不能简单的审讯室里，一面坐着昨夜抓捕的韩杰，一面坐着几个警察，陆皓和一脸疲倦的张彦哲在审讯室的隔间里，看着这一切。
“姓名，年龄，工作，来长华镇目的？”一位警员发问了。
“大哥！我都说了，我什么也没做，我就在屋里睡得好好的，你们就把我抓来了。”韩杰一副无辜的解释道。
“姓名！！？？”警员抬高了声音问。
“韩杰，20岁，无业。”韩杰放弃了解释，无奈的说。
“来长华镇的目的？”另一名警员正色道。
“大哥，我都说了，我是来玩的！不然我还能来这干嘛。”
“这是什么？”警员拿起桌子上用塑胶袋装起来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在脸前晃了晃。
“我姐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韩杰瞄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回答。
“你姐姐韩静芳是目前警方列为的失踪人员，现场勘察时都未见她的这些私人物品，你从哪里得来的？”警员又问。
“政府，政府这个我要坦白，前两天我跟别人打架，仇家说要卸我一条胳膊，所以我打算跑路，正为钱发愁的时候，有一个送外卖的人来找我，把一个快餐盒给了我，转身就走了，我还以为是吃的就打开了，里面就是我姐姐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里面还有张纸条，说让我来长华镇里避一避风头，但必须要用我姐姐的身份证开房，才会告诉我银行卡密码。”韩杰一脸诚恳的说着。
……
隔间里，张彦哲眉头紧锁的说：“神情自若，说话间没有多余的肢体动作，眼神没有游离，看样子，他不像在撒谎。”
“没有动机！仅凭这一点就能判断，他没有撒谎的必要。”陆皓吸了口烟说。
一旁的法医鉴定员走到陆皓身旁说：“身份证与银行卡只检验出韩静芳、韩杰、青云宾馆老板娘三人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除了青云宾馆的一次消费记录，还有就是在长华镇宾馆楼下的自动取款机，取现金500元；还有就是，刚刚韩杰所说的外卖送卡的事情，我们也核实过了，是真的。”
“好的，谢谢了，辛苦了。”
陆皓转身又对张彦哲说：“看来韩杰的绑架嫌疑可以排除，如果他的供词都是真的，就能确定，这是有预谋的，有目的的行为。”
“有人利用韩杰要达到某种目的，这更像一种故意为之的行为！必须用韩静芳身份证开房，似乎更像是想留下什么痕迹，引起我们的注意。”张彦哲接过陆皓的话，仔细推敲着。
“彦哲，你说什么？利用？！故意为之？！”陆皓掐灭了烟。
“你不觉得么？有人用快递，用金钱诱惑韩杰来豫华山长华镇，留下记录信息，引我们来到这里，然后，然后再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张彦哲分析道。
“你说的有理，这样的分析从逻辑上能讲的通，而且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针对性很强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是冲我们来的！调虎离山，调的就是我们。”
陆皓刚说完，张彦哲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悻悻的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现在还没有发生那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铃铃铃……”
张彦哲话音刚落，陆皓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是董国明局长的来电。
陆皓停顿了几秒，去门外接起了电话，几分钟后，陆皓神情严肃的走了进来：“董局说，昨晚，哦也就是今日凌晨2点，市档案馆发生了火灾，一些很重要的卷宗档案都被毁了，目前没有人员伤亡。市局里骨干的鉴定警员和法医这次都跟我们一块来到了长华镇，董局让我们立刻回去帮忙，可能下午就要回津桥了。”
“长华镇这次行动是虚惊一场，没有发现韩静芳的痕迹，至少还能保留她一点生的希望，韩杰审问后，基本也可排除嫌疑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张彦哲抽着烟说。
“嗯，韩杰等回局里还要进一步调查，如没有进一步线索，等汇报后可按照寻衅滋事罪和流氓罪暂且收押，刚才我们的讨论很有价值，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起火灾没那么简单，兴许这也是与韩静芳案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这一点董局与我们的分析一致，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和刑侦科的警员速回支援，火灾现场应该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陆皓说完看看表，心中开始计划行程。
“哥，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寻找玉佩的线索。”张彦哲正色道。
“寻找什么玉佩线索，傻瓜！抓贼是警察的事情，你单枪匹马的在这深山里，你要干什么？！跟我回去，我得对你爸妈负责任，出了事怎么办！！”陆皓有些生气了。
“你不用劝我了，李云伟之死，韩静芳失踪这些事情都跟这山里的张家沟村有着必然的联系，我们已经被卷进来了，我想也必须解开答案，否则这样的恐惧，或是这样的死亡威胁，永远不能解除。喏！你看，我是有备而来，这些装备在豫华山这样的小山包，足够应付了。”张彦哲一边说一边打开汽车后备箱，满满的户外装备映入眼帘。
……
陆皓沉默了几秒钟后，拨通了电话，与对方耳语片刻，挂了电话说：“你小子这么坚决，我也不劝你了，我先回津桥处理下韩杰的事情，然后回来与你汇合，你在长华镇等我几天，这几天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跟长华镇派出所的丁励所长联系，他也是我的老同学，能给你提供必要的支持。”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彦哲一脸兴奋，向陆皓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