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大厅内人很多，但是室内一片寂静。
可可跟随着女仆长在长廊内走着，也见到了不少侍女侍从，但无一脸色都格外惨白，对于可可的来到也未曾好奇，就像是仅仅只看到一片落叶从眼前飘过。
向往光明元素的人鱼比可可还不能适应。
但这和正统的黑暗元素又不太一样，总结来说就是格外会隐藏。
就算人鱼本能的察觉到不对，最终也没有出口阻止。
女仆长带着两人来到不同的房间，原本人鱼还想黏黏腻腻的钻进可可的房间，然而可可的抗拒也是尤为明显。
“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鱼儿被饲主给拒绝，在短暂的懵逼后，连尾巴都快甩不动了。
唯独泡在水中，心情这才稍微舒缓点。
其实这比可可最开始的态度好很多了……但现在的人鱼却又不那么甘心。
脑海中还在纠结可可，人鱼只觉得越发的烦躁，其中一部分是因为可可，另外一部分是因为体内卷土重来的燥热感。
这是她在海域中就有出现过的状况。
而这个说代表着什么，人鱼也并不是傻子。
将身体完全浸没于水中，人鱼的脑中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可可的身影。
勇者是觉得自己不守人类那些廉耻，所以才生气的吗？
那如果等勇者察觉到不对的话……会不会消气？
等到了晚上，可可这才重新看到爱丽丝。
可可几次见到爱丽丝眼睛都是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的模样，眼巴巴的望着可可，就像是发现雨水把家冲垮的可怜兔兔。
“方便和我说说吗？”可可开口询问道。
或许是经历过对于渣男幡然醒悟的事情，爱丽丝对可可的信任度很高看，还是犹犹豫豫开口道：“我父亲最近不是生病了吗？但是我感觉他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反而是……被诅咒了。”
说出自己的猜想后，爱丽丝生怕可可不相信，又举了几个例子。
就比如父亲身上出现的那些诡异花纹。
半夜响起的频繁地众多低语。
又或者是时刻入侵睡梦的噩梦。
“最重要的是。”爱丽丝压低声音，“如果是光明神的信徒来的话，在当天晚上肯定疯掉。”
可可：“……”
那她这种伪信徒算吗？
然而面前的小姑娘比她还怕，讲着讲着，自己已经非常自觉地跑到床上，露出一双大眼睛盯着可可。
可可……也不能说什么。
在对方期盼的目光下，熄灭了灯。
只是在睡前时，可可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这里就没有信仰光明神的人了吗？”
要知道，这里的领主的虔诚也是在教会中出了名的。
也因此，这座城内时刻都充斥着浓郁的光明元素，也赢得不少信徒前来。
许久没有回应，甚至可可以为爱丽丝要睡着时，对方的声音这才响起，音量虽小，但却无比坚定：“不，我绝不信仰光明神。”
深夜，两人的呼吸逐渐转为平稳，殊不知门口静静站着一人。
人鱼敏锐的听觉自然不会错过门口的动静，然而等待到深夜，对方也没有从房间内出来。
这是人鱼从未有过的待遇。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不然也不会鬼使神差的出现在门口，虽然知道自己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双眼阴沉的可怕。
直到远方的动静由远而近响起，人鱼这才转头看去。
浓重的黑影之下，显露出无数条苍白的腿，一步步的往着人鱼的方向走来，所到之处，血红色低落地毯，以及低低的哀嚎。
在其他人的面前，或许这还上去还挺吓人的，但在幻境大师人鱼面前，这也只是摆着玩。
人鱼冷笑一声，空灵的吟唱回荡在走廊，夹杂逐渐加剧的哀嚎声中，最终黑雾被一寸寸逼退。
但也仅仅只是暂时的。
人鱼看了眼房间，由衷的叹了口气。
如果当时知道下楼会招惹来爱丽丝，以至于到两人同睡的程度，那么打死她都不会下来。
黑屋的出现也使得人鱼冷静许多，然而就在她转身想要离去之时，体内传来的剧痛骤然袭来，再次出现时，黑雾凝结成了一道修长的身躯，但仅仅也只是在短暂的时间，又消逝无痕，甚至让人鱼以为是自己看错。
但是下一刻，黑雾再次袭来。
人鱼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那是无法诉说的威压感，虽然仅是短暂的一瞬，男人的身影再次凝结，他的身体修长高瘦，裹挟于黑气中，黑雾成为了他的长袍，又像是踩在脚下的簇拥。
人鱼试图张口，这次的语调和之前的空灵不同，而是低沉的、充满侵略性的声音。
而比起之前的嗓音，这个声调更加的自然，也更加的有效。
黑雾被击散了瞬，下一刻又凝结。
这并不是人鱼的主场，在强烈的剧痛下也根本没有动作。
在一片寂静中，原本还处于睡梦中的黑猫抬起眼来，往着大门方向看去。
阳光突破云层，光辉降临万物，金灿灿的暖光中，人鱼的房间没有了人鱼的身影。
人鱼消失的事情惊动了两人，又被悄声无息的被强行压下。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失踪。
可可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提出想要去看看领主。
爱丽丝虽然不喜欢人鱼，但这是可可的伙伴，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引着可可前往。
在一片光明水晶堆砌的地方中，可可见到了领主，以及隔壁床上躺着的女人。
领主和领主夫人的状态是两个极端。
女人被浓郁的光明元素包围，唇红齿白，皮肤细腻。
男人却是被黑气给蚕食，瘦骨嶙峋，呼吸也是极为微弱。
“这是我的父母。”爱丽丝神色柔和了下来，“我的母亲是很强大的光明魔法师，然而在我小时候，在某次祈祷神明中，她体内的光明元素突然减弱，导致昏迷了。”
“父亲一直在想办法唤醒母亲，到后来也逐渐的偏执，在实在无望的情况下，去寻求了巫师的帮助。”
也很显然，巫师还是个黑魔法属性的。
伴随着话语，爱丽丝的手逐渐靠近父亲，但还未触碰，黑气贪婪的蔓延而来，想要将吞噬新鲜的血肉，然而却被一旁的光明水晶给镇压。
“现在守护母亲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镇压黑气的的地方。”此刻的爱丽丝倒是很镇定，“但是我们也无法阻止黑气的蔓延，等到水晶中的光明元素用尽……估计城内的人都会被感染。”
“如果仅仅只是水晶消耗，我也没有那么头疼，但是城内也有消息，说频繁的看见黑雾。”
可可安静地听完了爱丽丝所有的诉说，最终仅仅只是来了句毫无相关的话语：“卢顿呢？”
爱丽丝一愣，片刻后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在可可的注视下，爱丽丝的神情突然变的十分奇怪。
沉浸在爱情中的少女，不可能许久都未曾关注爱人的消息。就算是之前碰到那么多棘手的事情，爱丽丝似乎都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卢顿的身上，甚至对方今天对什么食物不满意她都了若指掌。
作为领主的女儿，她从小到大自然没少碰到那些青年才俊。
但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一个仅仅只是外表清秀，没有任何能力的滥情男人心动？
只是一个小白脸罢了。
曾经同样将心神扑在一个男人身上的可可自然也是深有体会，并且察觉到了不对。
两人在确认后，立刻下令去寻找卢顿的身影。
一开始女仆长对于这道命令并不是很赞同，才皱起眉头，直到真正搞清爱丽丝的意图后，效率更是空前绝后的高。
没多久，反馈便已经传来。
“卢顿昨晚死在了荒野上，并且身上残留着大量的黑气。”
为数不多的线索再次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