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瞎子
“瞎子爷爷，雪儿来看你了！”
随着铁铺的深入温度都慢慢上升起来，门内场景也随之映入眼帘，大堂中央一座高大的焚炉接连房顶，炉内的烈焰散发着炽热的高温，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兵器，刀枪棍棒都有，一时之间倒也让人目不暇接
焚炉旁是一座巨大的纯铁铸成的铁砧，旁边有一位身材壮硕的老者撸起袖管在那里舞动着大锤，不断捶打着铁钳中通红的铁块，随着他每一次的挥击，都有火星四溢，铁块中的杂志碎屑都在被不断挤压凝练，一件长剑的雏形就这样慢慢呈现
这就是百炼成钢，方得千百次的捶打之后形成的利器
“汪！”
狗爷吠了声，老者这才发现有人到来，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之放回焚炉中煅烧后走近两人
“哟哟哟，这不是小雪儿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俺这个糟老头子呀”
老瞎子蹲下身子刮了一下雪儿的琼鼻，慈眉善目的笑了起来，雪儿的探望让他很是开心，也只有她的到来才能够抑制老爷子稀奇古怪的脾气
透过门外的光线这样看的话，老者其实并不显得那么苍老，虽年逾古稀须发斑白，但是整个人却异常的精神，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厚有力
身材挺拔并不佝偻，反倒很魁梧，十分的孔武有力，没有丝毫老人家身上的那种迟暮感，两只手有小蒲扇那么大，有点像树皮，布满了皱纹与老茧，古铜色的脸庞棱角分明，皱纹并不多，只是那对眼睛有一只显得暗淡无光有些浑浊，应该是瞎了才得老瞎子的外号吧
老瞎子其实很可怜，村中老一辈几乎都有后代子孙，只有他是孤苦伶仃的孤家寡人，据说是因为小的时候经历过一场蛮兽暴动，家里人都在那场混乱中死去了，他还瞎了一只眼，无亲无故的他不知道哪儿收留了一只土狗还有一只乌鸡，平日里全靠带着那只土狗捕捉一些小野兽与老母鸡下的蛋才得以熬过那个年代，时过境迁，那时候那种条件也自然无人家能看上他，老瞎子也自然就无后代子孙了，不过那都过去相当久远的年份，具体如何也不的人知
平日里因为古怪的脾气性格，到也少有人来看望，但是他的年岁辈分却是高得吓人，同为几位顶梁柱的大嘴爷山鬼爷都要敬重几分，貌似与凌老爷子为同时代的，更让人惊异的是传说那只土狗跟乌鸡也一同存活至今，都成为老一辈了！
放在外面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要知道村子里都流传着一句话，鸡不过六载，狗不活八年，指得是家里面饲养的鸡犬家畜大概寿命，通常狗活不过八年而鸡一般活不过六年，和人生活久了，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逐渐就通了人性，若是超过了这个期限，则被人们说不合理将变成“妖”，是大灾大难的预兆，会做出祸害的事情
这个说法没什么根据可言，一直为人流传的民间故事挺多，并不见得都是真，再说了成精化妖这等传说中的存在又岂是区区几年能够成就的，但这两个古怪的家伙也的的确确活到了现在，不得不让人惊奇
木头前面沉思也并未感觉到狗爷身上有多么强大的气血之力，着实是有古怪之处，不过这么多的相处都相安无事，很多人的童年也都是跟他们嬉戏中度过，甚至外出集体狩猎之时都也曾出过不小的力，这样再如何的奇怪也早已融入这个村落之中，为人们默许的存在了
每个人都有其秘密所在，自己不说，众人也都不会深究，能够维护村落的共同发展就好
“别刮了，鼻子都被爷爷刮憋下来，不好看了”
雪儿嘟嘟嘴，佯装嗔怒，煞是可爱极了
“哈哈哈哈，雪儿都知道要好看啦哈哈哈，还有木头也来啦，咦？这么久没见炼血成功了？不错不错，放开看看”
老者不愧为顶梁柱的老前辈之一，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木头炼血成功迈进这个关卡
“爷爷好”
木头行了一礼，到也不敢真呼瞎子爷爷，显得不礼貌，他深吸了一口气，鼓动了身躯，全身气血被快速带动在体内循环，强大的气血之力化作道道丝线在体表凝聚，最后化作二十道粗壮的气血凝丝在体表环绕沉浮
“嚯！好家伙，气血凝丝，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一个妖孽哇，哎呀，不是说你是妖怪，是你这个天资简直不像人该有的，太吓人了，不错不错，当真是个好苗子，有没有兴趣来跟老头子打铁呢？嗯？这是什么？纹身？”
老瞎子看到木头手臂上的蛮纹图腾后给一下惊讶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他的手臂仔细端详起来
“不对，好家伙，这是蛮纹图腾？不错不错，当真不错哈哈哈，难怪可以破关入境便是气血凝丝，你们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这蛮纹图腾吧”
“木头哥哥可厉害了，山鬼爷爷说他可是接近生而化龙的人呢，是山鬼爷爷叫木头哥哥来这边找您配一口刀”
说到这里，雪儿的下巴高高扬起，一脸的自豪，这可是他哥哥
“爷爷知道蛮纹图腾？”
木头顿时来了兴趣，对于这种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他一直想要掌握，现前听山鬼爷解释，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他对这方面也并未有太深的研究，只是一些古籍上看到一二，并不能对木头有指导作用，眼下听老瞎子提起，看样子有些许这方面的了解
“老爷子我是谁，外面世界的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人，这种会不知道？不过着实没能想到，你小子竟然差点生而化龙，有意思有意思，你到底是哪里出来的小怪物啊”
老者大有深意的盯着木头，那眼神就如同看待一块瑰宝，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略有木讷的少年，那可是气血化龙，平日如何能显？亿万无一，纵然他失败不及，也称得上天资惊艳
“还请爷爷解释一二”
“蛮纹图腾，上古先行者追寻力量道路上伟大的产物之一，是那个绚烂时代文明碰撞的遗留，是被至强者赋予烙印进血脉中的力量，代表着神秘与强大”
说着老瞎子解开了手臂上的绷带，其下一柄锤形印记显露而出，赫然也是蛮纹图腾！
“哇！爷爷也有蛮纹图腾哎！”
“那可不是嘛”
不曾想老瞎子竟然也是一名蛮纹图腾的拥有者，作为蛮纹图腾的传承者，本身就代表了血脉的强大，难怪可以同凌老爷子一个时代生存至今依旧保持充沛鲜活的气血
“这是那个时代文明的象征，每一种蛮纹图腾都代表着一个至强者的传承，一个种族的延续，虽然它的背景并非那么光彩，但是那时的残酷，根本容不得人们的顾忌，那种对力量的渴望与种族的生死存亡已经是迫在眉睫到了十万火急的关头，人族在无法立足，将要面对的就是灭族之灾，那批伟大的先行者又如何能让这种事发生，为了力量的获得，他们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这代价背后就是无尽的杀戮与尸山血海，有别的种族的也有自己亲人的，这才堪堪的得到了那些至强者的庇护，从他们手中换取到了那么一丝微不足道的力量，这才使得这个种族得到喘息之机
那时的人们并不懂得对于气血的凝练，无法正确的掌控这种力量，使得每次抵抗别的种族的入侵都要以血祭的方式才能渡过，直到后世正统修行的出现，人们认识到了自身为本的强大，蛮纹图腾的力量也渐渐的被视为耻辱与异类，最后被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再后来被人们的发掘中与正统修行之路相结合，这种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又回归到了人们的视线得到了重视，这才被利用起来
它的使用方式有很多，没有绝对的唯一，但为人们所接受认同的大多是两种，赋形与化灵，所谓赋形便是赋予其鲜活之力使得它可以被器物所承载，凝聚其上并爆发出其恐怖的破坏力”
老瞎子话音刚落，随着体内被封存的气血之力被鼓动运转，这一刻的老者仿若沉眠的雄狮苏醒，有种莫大的气息在无形攀升，这还是他可以收敛之后，毕竟还有雪儿这个孩童只是常人，而木头只是稍微感知了一下，就感受到了那种汪洋大海般波涛汹涌的气血之力在冲击，足以让人窒息
这就是凌老爷子同阶层的力量展示吗？绝对可称之为气血汪洋人形蛮兽！
而老者手臂上的锤形蛮纹图腾得到了气血之力的灌溉之后，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游走，攀附在了他手中那柄铁锤之上
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自其上凝聚，明明只是寻常人家都有的再不起眼不过的铁锤，竟是爆发出了如同洪荒猛兽般恐怖的威势！
如有惊天之力蕴含其中，一旦释放便是毁灭般的破坏！
木头的心中升起一种恐惧，同时又是无比的激动与向往，这就是蛮纹图腾的力量吗！着实让人着迷，难怪山鬼爷会劝戒不可深究，作为蛮纹图腾的拥有者，谁能抵挡这种力量所带来的冲击与震撼
“这便是第一步，赋形，但于器物之上承载终究是最简单的使用方法，落了下乘，人的肉身力量若是足够强大，到了足以承载这种伟力的时候，便可以展现它的第二步，化灵，顾名思义便是赋予其灵性所在，使得不再需要借用器物的承载可以直接被凝聚而出，化无形到有形，其真正强大之力方可得到释放，咳咳”
老者气血收敛，蛮纹图腾也回到了之前手臂上的位置，他也不好过多的展示，毕竟这种力量的动用，消耗的是自身气血之力，对于目前阶段的他来说还是有不小的负担的
“还是那句话，切莫过度依赖这种力量，强大的力量的确让人为之神往与沉迷，可以利用，但莫深究，毕竟是被赋予，而非自身所生，其中的神秘是人们至今都未研究透彻的，修行之路终究是以自身为本，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通往至强者之路的关键，一旦沉沦这种力量，反而会受其制衡，难有长进，了解至此就差不多了，日后到了那个层次你自然就会知晓其中之秘，现在听得太多反而不好，而且这种力量的动用基础就是建立在气血化龙的门槛之上，也只有气血化龙之后的蜕变才足以供给蛮纹图腾的使用，明白了吗？”
木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老者的话语和蛮纹图腾的演示像为他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内心最深处有股烈火在熊熊燃烧，他恨不得立马就气血化龙动用这种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
他还是很理智的，向往归向往，就目前的阶段来说还是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他还需要更好的的对肉身地捶打及气血的凝练，未来才会有更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