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变故
白絮从怀里摸出锦囊，这才回道：“我还没打开呢！”
“快取出来瞧瞧啊！”白涛瞪大了双眼，似乎比他还期待。
“那咱可先说好！等会不管看到什么结果，都不准大呼小叫！”白絮真是怕了，万一有个什么变故，这小子鬼哭狼嚎，想不被围观都难。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绳结，两指并下，去夹那张决定命运的纸条。
起先白絮并不觉得心中有什么异样，然而在触碰到的瞬间，他莫名开始紧张，指尖好似燃起了一小撮火焰，烧得发疼。
下一刻，一张雪白的小纸条便一览无余地出现在了四目之间。
“啊？空白？”二人同时惊愕失措地叫出了声。
不同于白涛那张朱红小字加身，眼前这张正反两面却什么都没有。
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白絮忽然记起方回的告诫，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无数后果涌现，被教习责骂，得不到功法，修炼之途就此结束，被逐出宗门，在无数嘲讽和笑声中滚回白府，重新成为那个人见人憎的表少爷。
不！绝对不能沦落到那个地步！
“堂哥！你不会糊涂病又犯了吧？忘了打坐？”白涛下意识后退一步，试探道。
白絮眼中爆发出慑人的寒芒，他果断放回纸条，手握成拳，似笑非笑地问道：“小子！莫非你皮痒了？欠揍？”
白涛急忙抱头，赔笑道：“别别别！我不是着急为你排查原因，一时说错了嘛！”
白絮白了他一眼，“也没见盼我点好！”
“这三日……可曾发生过什么非比寻常的事？”白涛若有所思。
“没有！”白絮当即摇头。
“那可就怪了！难道……”
白絮见他没完没了地乱猜，也于事无补，故而压低声音叮嘱道：“行了！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事你先别声张！距离正午还有段时间，我再打坐试试！你先去洗漱吃早饭吧！”
白涛走后，白絮深吸几口气，很快便如泥雕石塑般一动不动。
正午转瞬即至，当窗外开门闭户声响彻不断时，他睁开了眼。
经过几个时辰的静气凝神，最初那种忐忑难安的心绪荡然无存。
白絮跳下床，准备直接去教习房，不管纸条上编号有没有显现出来，他都要禀明实情，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料，刚一开门，白涛就背对着摔了进来。
“你没事靠门上干什么？”
白涛手扶着腰，呲牙咧嘴地答道：“想叫你一起去找张云教习，又不敢冒然打扰，这不站着站着就靠上了。”
白絮被逗乐了，“我有那么吓人吗？以前喊傻子的时候，也没见你怵过。”
“以前那是人多势众，如今势单力薄的，让我喊，我也不敢啦！”
“你个小滑头！走吧！”白絮一巴掌拍在其后背，故意力道大了些。
“哎吆！”白涛立即惨叫一声。
“看来摔得不轻！也好，下次就会长记性了！”白絮乐得如此，大步走在前面。
不一会儿，白涛追了了上来，他见四下无人，便满心好奇地问道：“怎么样？纸条有变化吗？”
“没看！”
“啊？”白涛愣在当场，他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结果。
“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在乎？”白絮转过头，反问道。
“在乎要是有用，那我倒真不用担心！你应该清楚，之前的结果意味着什么。既然三日期限已过，估计后来的打坐多半帮助不大。与其再失望一次，不如等到最终再见分晓。我只当尽力了，剩下的全凭天意。”
“哦！”白涛似有所悟。
教习房内，张云负手而立，额头青筋隐隐乍现，见二人缓缓来迟，便阴沉着脸责问道：“为何不守时？”
白絮先一步上前，毕恭毕敬地回道：“弟子的运宣好像出现了问题，因此耽搁了，还望张教习息怒。”
“哦？说来听听！”张云似乎并不惊讶。
“今晨，堂弟来找弟子询问运宣中的编号。”白絮指向白涛。
“谁知，取出的小纸条空白无字。弟子三日来，谨遵方师兄的教导，未曾偷懒半分。”
“可否属实？”张云直视白絮的双眼，想要从中窥得任何作假的蛛丝马迹。
“弟子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如有半句虚言，身首异处。”白絮字字珠玑，毫无畏惧之色。
张云忽然爽朗大笑，“好一位伶牙俐齿的少年！运宣乃本宗圣物，今因你无故失效。就不怕我斩了你吗？”
只见他右手握合之际，一把长刀便已出现，没带任何迟疑，径直对着白絮的脖子挥去。
强劲的疾风呼啸而至，白絮的衣裳险些被划破。
“嗡……”长刀在距离白絮不到一寸的地方蓦然停住。
张云面若寒霜，气息平稳。
白絮镇定自若，不躲不避。
两者对视片刻，张云收起长刀，淡然一笑，“不错！够胆量。”
白涛双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刚才差点没被吓死，以为教习来真的。
“你们两个，跟我上二楼！”张云吩咐道。
白絮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从进来后，对方一直沉稳不惊，就算听说了自己的遭遇后，仍旧面无异色，可见此种情形并非第一次发生，再者登仙宗传承数百年，若无半点对策，怎么可能？
所幸，事态的发展与他预想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张教习会如此逼真地吓唬他。
还好，靠着前世的几分气魄，扛住了。
楼上是一间无窗室，四周的墙壁和上方都镶嵌有不少夜明珠，倒也亮堂，中央放置着一排排均分为小格的柜子，一一编了号。
“这里便是功法储藏之地，专供新晋修士所需！”张云向二人介绍道。。
“登仙宗历来用运宣决定你们该修炼哪一种功法，其实是非常确切的。运宣结合了你们的资质、身型、秉性、才智等多个因素，进而呈现出适合的功法编号。”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基本上每一位修士都能一展所长，较为轻松地踏上修仙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