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沐夜在赤虎的嗅觉下来到了那条巨蛇的巢穴——一处天然的岩洞。
岩洞外有着被大肆破坏的痕迹，岩石粉碎，土地有着大量凹陷，四周的树木被生生刮下来一层皮。
岩洞中隐隐约约看得见一条盘起来的巨大身躯。
不对劲
沐夜骑在赤虎身上，翻身落地，拍了拍赤虎的头颅，独自一人进入岩洞。
嗯？
沐夜速度很快，看到了一具巨大的白蛇躯体，白蛇浑身冰冷，却是全身冰冷僵硬。
“死了？怎么可能，谁干的？”
沐夜撕下一块巴掌大的鳞片，看着里面发灰的肉质，一股腥臭味从灰色的肉质传出。
长刀刺进肉质，尽管死去多时的肉质多么僵硬，撕裂长刀还是毫无阻碍的辞了进去。
嗤
在如同岩石般的蛇肉中拔出长刀，发出不同于活肉的摩擦声，沐夜心中更是惊奇。
一丝丝灰色雾气飘出，瞬间消散在空气中，沐夜眉头一皱，谨慎的捂住口鼻。
干涩僵硬的伤口没有血液流出，却看得见里面血红色的腐烂血肉。
毒？
竟然是中毒而死？
谁来过这里？
沐夜可不好傻到以为白蛇是自己误食了剧毒之物死的，根据之前被追的黑历史，沐夜推测白蛇有着趋利避害的能力，不可能把自己玩死了。
看向洞穴外的微光，大概率是有什么东西和白蛇在战斗了。
很有可能是另一种毒物，比如蝎子蜈蚣一类的。
而且不是一般的毒物！
恐怕最后因为两败俱伤，白蛇也就是这段时间爬回来岩洞，死去了。
沐夜大概脑补了一下，发出一声叹息，起身准备离开。
蛇已经死了，也没什么报仇一说了。
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沐夜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那是来自第六感上模糊的感觉，至于哪里不对劲，沐夜也说不上来。
“不行，不能这么走了。”沐夜想着，摸在白蛇的尸体上。
他要把尸体带走！
“收！”
然而声音响过，巨蛇尸体仍旧好好的摆在那。
“怎么回事，为什么无法收容？”沐夜好像摸到了什么真相。
噬尾蛇不接受活物！
而且，洞穴内外都没有血迹！
白蛇还是活物！
沐夜的脑子里跳出一个决定，随后立马抽出长刀，像是最后的确定。
“果然，你还是没死透啊。”沐夜摸着蛇鳞，摩挲干涩的手感必不可能作假。
“不对，白蛇确确实实已经死了，没有了生命气息……等等”沐夜睁大眼睛，单手握着长刀，开始对着死气最重的地方解剖。
红色的血肉硬块和萎缩如石的内脏被切开，越向里面越是坚硬，还带着血丝和腐烂变质的内脏碎块。
最后，沐夜整个人钻进了切开的伤口里面，继续想着里面切去。
噗嗤！
正常的刺进肉体的声音响起，将满是血液的肉块切开，沐夜的动作开始细微，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切开肉块。
终于，在白蛇尸体心脏处，沐夜发现了一个空腔，一颗沾染着血迹的金色肉胚被挖了出来，肉胚还连着四周的血肉，带着纤细的血丝。
感知放到最大，沐夜隐隐约约感觉得到肉胚里面奄奄一息的新生命。
好东西！
沐夜小心翼翼的切开四周的血肉快，慢慢的捧起肉胚。
斩断藕断丝连的血丝的，肉胚的生命气息更弱了，仿佛随时凋谢的花骨朵。
“冲动了……”沐夜惊呼，不敢再轻举妄动。
眼看肉胚生命力危在旦夕，沐夜突然想起来了一样东西。
有了！
取出还未动过的涅槃药剂，沐夜的手有些颤抖，最后忐忑的将针管插入了肉胚，里面的药剂成为瞬间被吸收，用来供应肉胚。
他不清楚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但鬼使神差的就决定了。
“扑通，扑通”微弱的心脏跳的从肉胚里发出，肉胚肉眼可见的发生缓慢跳动。
估计很快就可以孵化出来了。
很快，肉胚的表面出现了鱼鳞状的金色波纹，一缕缕灰色雾线从尸体四面八方出现，几乎透明的雾气好似开闸的洪水找到了宣泄口，瞬间涌向了肉胚。
几秒后，心跳声愈发低沉，最后消失，整个岩洞重归于寂静。
“咔嚓！”
清脆的破碎声响起，一闪而过的金色出现在蛋壳里。
“嘶，妈妈嘶？”稚嫩的声音在沐夜脑海中突然响起。
沐夜一愣，定睛看去，蛋壳中只剩下金黄色的液体，毫无生物的存在。
“嘶嘶嘶好熟悉的味道嘶嘶”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依赖。
沐夜肩膀处冰凉凉的，一只十厘米左右的黄金色小蛇盘在那里，金色的骨质物体如同王冠一样生长在头顶，正好遮住额头，舌吻舔舐着自己的侧脸。
什么时候！
沐夜心中惊讶自己的第六感竟然毫无任何预警！
“妈妈，好累。”金色小蛇再次伸出蛇信舔着沐夜的脖颈，冰凉的触感直达大脑。
“休息，变长，休息，变大！”金色小蛇盘在沐夜的肩膀，一动不动。
好险！
不过这也让他意识到一件事，他的直觉加上恶意感知，好像只针对有恶意和有危险的事物。
“咔嚓嚓”
突兀的声音又另沐夜浑身紧绷。
只见四周的白蛇尸体同时出现裂纹，转瞬间化作大量飞灰落在地上。
叮叮叮
一枚枚蛇鳞失去了支撑掉落在地，瞬间支离破碎，玻璃一般碎了满地都是。
呼
沐夜将手伸向金色小蛇。
“妈妈？嘶嘶”
一句话另沐夜头皮发麻，再三确定自己不是幻听，小心翼翼的将小蛇放在手心。
“你听得见吗？”沐夜戳了戳小蛇，细腻的金色鳞片竟然坚硬的不像话。
“妈妈要休息”小蛇稚嫩的声音在脑海直接响起，细小的身躯扭啊扭的，沐夜不禁头疼。
而且，你不是休息了吗？
“名字，名字，名字吗？”沐夜魔怔般着，对着小蛇生不出杀意，向着岩洞外走去。
走出岩洞，天边隐隐约约看得见白色的月牙
沐夜，沐浴着夜空之下。
月亮……
月光……
沐月？沐夜灵光一闪，便敲定了金色小蛇的名字。
沐月，沐浴在月光之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一条蛇取亲近的名字，可能是沐夜错觉，自己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就叫沐月吧，听着也挺亲近的。”沐夜呢喃着
“沐月！名字，沐月！母亲！”稚嫩的声音欣喜着。
“喂喂喂，我可不是‘妈妈’啊，我可是男的！”沐夜严肃的对着沐月道，下意识摸了摸脖颈。
“男的？妈妈？男的！”沐月依旧重复着沐夜的话语，也不知道他到底懂没懂。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好麻烦啊！”沐夜挠着头说着，话说自己的头发是不是又长了。
赤裸着上身，沐浴在夜月之下，肩膀上趴着沐月，好像有那么一刻莫名的满足感。
头顶乌云散去，一颗星星似乎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