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徐清华的难题
() “啊？”何为不解。</p>
“要多少钱，你才能还他zì yóu？”</p>
何为抽出一张借条，道：“五十万吧。”</p>
李义惊叫道：“明明只有四十万的。”</p>
何为笑道：“师弟，你忘了，还有利息呢？”</p>
高利贷！</p>
宝想起了那晚郁chūn秀慷慨解囊，支援赵霞的场景，看来，这所谓的同门，还不如人家黑道的义气呢。想到这里，郭宝义愤填膺，怒道：“五十万，我替他还！”</p>
李义忙拉着宝道：“不关你的事，我了，你不必为我陷进去的。”</p>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帮师父，我不想他失去你这个徒弟。”郭宝对李义完，又转身对何为道：“何为，既然你们是用赌的方式，让李义输给你钱的，那么好，我也和你赌一把。”</p>
何为笑道：“可以啊，赌就赌，可是，你拿什么做赌注呢？”</p>
郭宝略一沉吟，拿出了太婆婆的玉簪，道：“这个，总可以吧。”</p>
婴宁一看可着急了，走到郭宝身边道：“宝，你疯了吗？这可是太婆婆留给你的，万一输了？”</p>
“别担心，我输不了。”</p>
婴宁还想些什么，可是，看到郭宝一脸笃定的样子，只好闭嘴了。</p>
何为笑道：“就这么个破簪子，值五十万吗？”</p>
“当然值了。”话的，却不是郭宝，众人都回头向声音处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摇摇摆摆地走来。</p>
“师父。”何为立刻换了嘴脸，从座位上起来，把位置让给了那个人。</p>
“师父？他是？”郭宝诧异道。</p>
“宝，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就是我新拜的师父，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张乾大师。”</p>
又是“艺术家”又是“大师”的，把宝给蒙了，他回头向其他几人看去，马淇和婴宁都直摇头，张雅馨更是躲到了柱子后头，来了个不碰面，这丫头，还要帮我呢，又躲开了。</p>
张乾干笑了几声，坐在了椅子上，道：“何为啊，你可不要看这个簪子，这东西价值连城啊。”</p>
何为虽然不明白这簪子到底值钱在哪里，但是既然师父想要，做徒弟的鞍前马后，也要给他弄来，想罢，便道：“好吧，就和你斗斗。”</p>
徐清华放下手里的核桃，从兜里拿出一把扑克牌，道：“你玩什么？”</p>
郭宝哪里懂得赌博的门子啊，自然是不上来。</p>
徐清华笑道：“看来你并不懂行啊，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免得人家我徐清华为难辈。嗯……”</p>
他略一沉吟，道：“这样吧，我们比大。”他把手中的牌摊开给众人看，道：“正如大家所见到的那样，这副牌的顺序是按照从到大的次序排列好的。”</p>
他这一摊牌，郭宝就看出来了，徐清华的手上有功夫。</p>
宝不是不会赌牌吗？废话，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没赌过牌，还没看见过人洗牌吗，《赌神》、《赌圣》之类的片子，宝可是没少看。</p>
徐清华继续：“一会儿啊，我洗牌，洗完了，就发牌，比大，这你总会吧。”</p>
郭宝头。</p>
徐清华又是一阵帅气的洗牌。</p>
婴宁在郭宝耳边道：“这个人很厉害啊，你斗不过的。”</p>
宝轻轻摆手，示意她不要话，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徐清华那双上下飞舞的手。</p>
开始发牌了，可是，郭宝却突然叫停，道：“师叔，还有前任大师兄，怎么，在下都是你们的晚辈，你们是不是应该让让我呢？”</p>
何为道：“怎么，你害怕了？”</p>
张乾道：“吧，你想怎么样？”</p>
“如果，我能够把师叔洗过的这副牌，按照顺序，一张不差地报出每张牌的牌面，能不能算我赢呢？”</p>
“孩子，这你可吃亏啊，这不容易吧。”张乾道。</p>
“我想试试。”</p>
“好吧，给你这个机会。”徐清华还来不及反对，张乾已经同意了。</p>
牌一张一张翻开了，郭宝居然报得一张不错，除了徐清华，谁都不知道，这戏法的门子在哪里，徐清华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无形中，他成了郭宝这出戏法的助手。</p>
“好！”张乾道：“佩服，何为，把欠条还给他。”</p>
“师父？”</p>
“还给他，我们愿赌服输。”张乾冷冷地：“郭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的。”</p>
“好的。”郭宝道：“师叔，其实，如果我刚才和你赌比大的话，我一定是输定了的，对不对？”</p>
“此话怎讲？”徐清华道。</p>
“因为，你的洗牌实在是太高超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完美切牌法中的一招。你把牌分成两半，左右手的数量是一样的，然后开始洗牌，依次，左手放下一张，右手也放下一张，然后左手两张，右手两张，左手三张，右手三张……依次类推，直到把手里的牌分完为止。所以，看上去您是洗过牌了，但是，实际上，您是知道每张牌的顺序的，对不对啊？”</p>
徐清华无言以对。</p>
郭宝得理不饶人，道：“我想，你们就是用这种办法，合力骗李义的钱的吧。”</p>
“笑话，我是师叔，我会骗他钱？”徐清华得有气无力。</p>
“前任大师兄，师叔，还有这位前任大师兄的新师父，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带着李义走了。”</p>
“如果他本人愿意的话，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张乾道：“徐清华！”</p>
“老板。”徐清华见到张乾，也一样温顺地像绵羊。</p>
“你也跟着一起走吧。”</p>
“什么？”徐清华惊问。</p>
“我这里不需要没用的人。”</p>
“可是，我只不过是这一次失手。”</p>
“糊涂！我要赶你走，不是因为你失手，而是因为你居然利用赌博来害人，我这里不能收你这样的人。”</p>
“你，一次机会都不给吗？”</p>
“有些错误，一次就足以致命了。”</p>
“好好好，我走。”徐清华一抖袖子，就想走。</p>
“师叔，请留步。”郭宝忙道。</p>
“你还有何贵干啊，你今天已经够风光的了，还想怎么样？”</p>
“师叔，既然，满天星容不下你，不如回曼倩社吧。”</p>
张乾道：“宝，他这样的人品，你还容他？”</p>
云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师叔是曼倩社的人，自然要回去，我们曼倩社的人，可不像你们那样，翻脸无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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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得何为脸一红。</p>
徐清华笑道：“哼，别以为施舍我些什么，我徐清华就会感激涕零。我还有些自尊的。”</p>
真是给脸不要脸，云阳愤然道：“师叔，你到底要怎样？”</p>
徐清华对郭宝道：“宝，别我徐清华没有给你面子，别看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p>
他一指张乾，继续道：“在其他人面前，我还是一不二的，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做到三件事，我徐清华不但自己乖乖地回曼倩社，还带着其他投奔曼倩社的兄弟子侄们一起回去，就看你敢不敢再和我赌了。”</p>
“好，你，哪三件事？”</p>
“第一件，我好久没有听曲调了，要是你郭宝能唱一首让我感动的曲，就算成了。”</p>
好难的题目啊，关键的褃节儿还不是把握在徐清华自己手里，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他是想帮我，那么这道题就是放水题，如果他想存心为难，那可就不妙了……</p>
想罢，郭宝道：“师叔，既然您有吩咐，那我就勉为其难，其实您知道的，唱，并不是我的擅长。”</p>
其实，宝唱得还不错，但是和云阳、赵霞比，自然是差着行市呢。</p>
“这样吧，我就给师叔唱一曲太平歌词《鹬蚌相争》。不知道您是不是还记得，我刚来曼倩社那会儿，您告诉我，相声本门的唱，就是唱太平歌词，然后您就一字一字地教我这首《鹬蚌相争》，今天，就算是我交考卷吧，您看看，我能得多少分。”</p>
“正月里yīn天渭水寒，出了水的河蚌儿晒在了沙滩。”只这一句，郭宝就觉得不对了，非但调子不准，连节奏也有问题。</p>
婴宁走到宝身边，轻轻拉住了宝的手，一股暖流顿时涌入心田。</p>
一边，李义拿起了他的快板，开始为宝打节奏，借着这个机会，宝稳了稳心神，继续唱道：“半悬空落下鱼鹰子，紧翅收翎往下扦。”</p>
好兆头，终于找到感觉了。</p>
郭宝偷眼看了看徐清华，他瘪着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p>
就在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三弦的声音，和快板声和在了一起，难道又是何方的高人来助阵了不成？</p>
婴宁有些兴奋，她已经知道是谁了，她就知道，关键时候，他，还是会出手的。</p>
“那鹰扦蚌肉疼难忍，蚌夹鹰嘴两翅扇。”</p>
三弦的声音是如此激越，徐清华想起了：刚才张乾是如何地不给自己面子。他的手握紧了，夹得手里的核桃格格作响。</p>
“打南边就来了渔翁一位，有一位渔翁是来到了岸边，他倒欢喜欢喜真欢喜，捉来蚌儿下酒鹬子换钱。”</p>
三弦的声音是如此地凄凉，徐清华想起了：张乾是如何利用他和郭兴国的矛盾，把他拖下水的，要不是他透露消息，《今夜谁倒霉》的钟神秀，怎会知道郭兴国如此多的隐秘之事。</p>
“有鱼鹰落下了这伤心的泪，叫一声河蚌儿要你听言，早知道落在了渔人手，倒不如你归大海我上高山。”</p>
三弦的声音是如此地哀挽，徐清华想起了：郭兴国的今天，也许就是自己的明天，刚才，张乾这样对自己，何为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好吧，他和郭兴国两人鹬蚌相争，最后真正受益，得到上位的，却是这位师侄。</p>
“你归大海饮天水，我上高山乐安然，这就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你是伸头容易是退头难。”</p>
三弦的声音是如此地悲凉，徐清华想起了：曾经曼倩社的rì子，是多么地快乐，无忧无虑，大家研究着相声，唱着曲，可是，现在却闹成了这样，这是谁的错？</p>
是我的错吗？现在要想回头，是否真的是后悔迟了呢。想到这里，两行清泪流了下来。</p>
“师叔，你哭了？”云阳生xìng忤窝子，他怯怯地问。</p>
徐清华不好意思地拭泪，道：“第一关，算你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