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误解和委屈

  时不时有几句恶语中伤朝站在人群中间的少女飞来。

  少女一开始气愤极了,要认真的与她们争辩,可念着她们的话,眼神却渐渐黯淡了下来。

  她们说的没错,我作为世家传人,家族的希望,身具开脉实力却连一个通武境界的小色狼都应付不了。

  那些争杀的武决又不喜欢学,性子又懒又笨,只喜欢摆弄一些家里不喜欢的东西,以后别说要振兴家族,满足族中的期待了,恐怕连一般人都比不上。

  ……没错……要不是我没用,师伯怎么会不愿意收我为弟子,把我扔到外院开始历练。

  “喂,你发什么呆啊?”她失魂落魄之时,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睁眼一看,看见了那个让她气得牙痒痒,怎么都奈何不得的王八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大颗大颗的泪水流下了双颊,看得人心都疼化了。

  “你……哭什么啊?”沐行方懵了。

  “你不许走”少女泪雨梨花,哽咽带着泪,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

  话刚出口便引得围观的弟子们一片嘘声,隔着老远都可以感觉他们兴奋的开始运转起了太极八卦。

  看见这种场面,那些一开始说中伤话的人都闭嘴了,她们只是有着一些嫉妒心,看见惹哭人了,哪里还敢出声?

  再说了,眼前这副百年好合的感人画面,她们又哪里还好意思有心当恶人?

  于是乎大多数的弟子都带着羡慕和祝愿的眼光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和好的“道侣”。

  除了,一个长相俊雅的弟子以外。

  “萧冰宝,你原先对本公子爱搭不理的,我还当你是什么贞洁女子,却不知你竟然刚入门就与人勾勾搭搭,打情骂俏……”

  俊雅弟子目光阴毒,几乎要咬碎了牙,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演得一出催人泪下的感情戏码,倒是让我三四年的殷勤像是喂狗吃了,活生生变成了一个丑角”。

  不由得他不恨,少女早在三四年前就被他内定为了自己的女人,一是家中的大计的期望。

  二是他也觉得只有这样身份高贵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惊才艳艳,修为天赋冠绝天清外院,身为林家双剑杰之一的自己。

  “我们走着瞧!”

  儒雅男子眼如刀剑,阴冷的自咧嘴笑了,一个阴损是计划转瞬在脑海想出。

  ……

  “你哭什么啊?”沐行方又慌又奇怪,周围人的一轮又像山海一般压过来,没办法,他只能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了出。

  几百步过后才在一棵树下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人少了,少女渐渐回过了神,皎白的贝齿半咬着雪唇。

  “要你管!你只管去死就好了!”

  她几乎已经恨透了眼前这个人,抢了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机缘不说,修为明明比自己低这么多,却能让自己奈何不得,在众弟子面前丢了大脸。

  就算她的身份一般弟子不知道,但这下子在知情者的眼中,她真的抬不起头了,身为世家子,居然连一个新进弟子都奈何不了。

  还有那些八卦人捕风捉影的话,她和他的误会,怕是掉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很后悔那时候哭了,不然也不会吸引这么多异样的目光,但一切都是他的缘故,都是因为他,因为他!都是他的错!

  “你是有病?你有病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沐行方好声好气得到了这么一个惹火的回答,他心火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之前她莫名其妙对他喊打喊杀的事他没跟她计较,看见她一个人在人群中可怜还特意折返了回来,要跟着她一起走。

  结果她却突然哭了出来,几百人的目光似刀子刮在他的背后,不用多想了,以她的可爱绝容,他的名声在弟子群中肯定臭完了。

  真是受了一场无奈之灾。

  “你给我滚!别在我眼前晃,呜~我恨死你了!都是你的错”

  萧冰宝把手挣脱开来,粉红的指甲狠狠抓在他的手臂上。

  开脉的修为当真不是盖的,沐行方感觉手臂丝丝刺痛,低头一看,手臂上多出了一条两寸多长的血线蔓延而上,正在不断的溢着血。

  他实在忍无可忍,最后看了正哭得泪眼汪汪,用袖子擦着眼泪,楚楚可怜的少女一眼,一言不发的挥袖离开了此地。

  脑中只想着一句:“不可理喻!”

  之后他泄愤似的快速上了讲法峰,找到了讲法殿的一位长老咨询了一番,知道了百年内,都没有临时更改新进弟子洞府的先例后。

  他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自己的表现虽然出众,但百年来天清宗收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总有比自己更厉害的。

  不出所料的话,如果不是那群被他“抢”过的弟子从中作梗,就是那女疯子强要他吃苦头。

  不过他尚处在通武境,并不需要洞府要有多么充沛的玄气,所以目前还没有必要去闹。

  “茅屋破是破了点,好歹也能勉强遮风挡雨,先暂且住下吧”

  沐行方疲倦的躺在茅草上,一双眼眸已睁不开,他回来的路上看见了路旁的石牌告示,言明所有新进弟子明天都要到斗战峰峰顶参加新进大会。

  斗战峰,顾名思义就是外院弟子们解决私人恩怨,或者比斗的地方,这次新进大典就在宽阔的斗战峰上的石台举行。

  而大典上有往届的师兄师姐来亲自给新进弟子演武和指导,他也养点精神感悟一二,索性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不重蹈覆辙,沐行方天刚亮就爬起了床,困意还依然浓,但这一觉怎么都睡不下去了。

  茅草床上的青蛙和蛇还好,一进门就被他打了牙祭,茅草里的虫子和屋子里的蚊子才是真的恼人。

  虫子时不时爬上他的身体,以至于他半夜惊醒三四次,蚊子更是蛰得他满头包,若是去称量一下体重怕是都会轻了几斤,那是被蚊子吸的。

  在如此艰苦卓绝的情况下,他靠着墙坐了一夜后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要是每天都这样下去,这还修个什么武啊。

  这次新进大典,能遇到几个长辈反应一下情况那是最好,能不能挪地那暂且不论,至少给一张正儿八经的床吧?

  “能遮风挡雨是不错,但也只能遮风挡雨了啊!老天,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地?我又不是乡下贫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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