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心理战【求自订!补昨天第二更!】
江鸿为自己捏了把冷汗。</p>
就刚刚这瞬息之间的事态变化,让他的后背都几乎湿透了。</p>
但他确实是没有想到,老丈人居然直接开始了科普和解读,就好像这个隔水层,本来就应该存在一样……</p>
原来。</p>
自己居然误打误撞,撞上了老丈人的知识区?</p>
而刚好这又是自己的知识盲区?</p>
江鸿迷茫了。</p>
原来,隔水层,在腌菜的时候居然真的有用!</p>
江鸿笑了,只是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这个笑容看起来非常的僵硬。</p>
徐浩政眼神在缸里面看了一遍,这才说。</p>
“这个缸处理的不错,而且并不是用工厂里面化学清洗消毒的方式处理的,而是用的土法。”</p>
“你看看这里面这个痕迹,这是在缸做成了之后,拿不同的干草烧一遍又熏一遍的效果,能够确保缸体的结构稳定,不会特别脆,但也不会特别软。”</p>
“而且还能够起到最大程度的杀菌作用。事后再拿温水仔细的清洗一遍,这缸就能直接用了,你回来就连刷都不用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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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缸以后用多久,都不用害怕腌菜的味道深入其中去不掉,你把腌好的酸菜拿出来再换其他的菜腌制,都不会串味。”</p>
徐浩政仍旧在一本正经的说着。</p>
江鸿的一颗提起来的心,这才微微放下了一些。</p>
跟在旁边听着,连连点头。</p>
并没有插嘴。</p>
因为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插嘴的必要了。</p>
老丈人都已经把所有的问题,替他回答,也替他解决掉了。</p>
他自然听着就完了。</p>
说多了,反而有暴露的风险呢。</p>
还是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装作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样子就行。</p>
“……行了,等明天,我帮你腌上。呵呵呵,小江,今明两天,你们家的厨房都得被我接管。”</p>
江鸿本想说:做饭这种力气活还是交给他。</p>
但是想了想,以徐浩政在厨艺方面的造诣来说……自己是不可能抢过厨房的。</p>
而且这么说了……好像还显得他不尊重老丈人的厨艺一样。</p>
所以犹豫一下,还是非常认真的点点头。</p>
“那……那我给您打下手。”</p>
没办法,和老丈人相处,他确实总想着要把老丈人给照顾到了。</p>
毕竟他把人家的闺女都给骗到家了,当然要谨小慎微的对待一些,多照顾一些。</p>
所以相处的时候,就难免的显得有些谨小慎微了。</p>
徐浩政多看了江鸿一眼,一眼就猜到了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忍俊不禁的笑了笑。</p>
随手盖上酸菜缸的盖子。</p>
扭头和刘桂香、徐婉二人招呼一声。</p>
“你们先回去吧,桂香,你先将食材处理一下。”</p>
“事先说好,咱们今天晚上,就凑活吃点。都这个时间点了,再做大鱼大肉的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明天才是正式的日子,所以我就随便炒几个菜,咱们凑活吃。你觉得怎么样啊?小江。”</p>
在老爷子那里,刘桂香是完全不会进厨房,也不会去帮着打下手的,因为这是徐老爷子的规矩。</p>
可是在徐浩政这边,规矩就又不一样了。</p>
徐浩政经常和刘桂香一起动手做饭。</p>
毕竟,家里还有孩子,年轻时候徐浩政又要出去学厨,又要照顾一家好几口人的起居和饮食。</p>
有时候就根本照顾不过来。</p>
有刘桂香这个贤内助在,从旁协助,能够解决很多的问题。</p>
久而久之,刘桂香也是习惯成自然。</p>
再加上徐浩政偶尔对一些食材发表的科普言论,进行辅助。</p>
刘桂香懂得,已经和一般的厨师差不多了。</p>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刘桂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徐浩政的半个学徒。</p>
江鸿听到老丈人的说法,狂汗。</p>
凑合?</p>
从这位手底下出来的菜,就算只是“随便炒的菜”,那也绝对是不可能凑活的啊。</p>
怎么越听越觉得老丈人在凡尔赛呢?</p>
他点点头。</p>
“都听您的,在这方面您来安排肯定是最好的。”</p>
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马屁,让徐浩政笑着挥挥手。</p>
他很明显是有一些话想和江鸿单说。</p>
所以让刘桂香和徐婉二人先回去。</p>
刘桂香和徐浩政老夫老妻,这点默契经验还是有的。</p>
不着痕迹的拉住了徐婉的手臂,带着徐婉走出去。</p>
徐婉有些奇怪的看了江鸿和老徐一眼。</p>
“爸,你们不走吗?”</p>
江鸿本打算也跟着走,却被徐浩政按住了肩膀。</p>
“婉婉,你先跟你妈回去,我有点事儿想和小江单说。没事儿,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p>
徐婉“哦”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多看了江鸿一眼,给了江鸿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跟着刘桂香一起走了。</p>
江鸿硬着头皮侧过头来。</p>
“伯父?您,想说什么?”</p>
“小江。”徐浩政露齿一笑。“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啊?”</p>
他随手将手放在了腌菜缸的边沿上,背靠着腌菜缸,直勾勾的看着江鸿,那眼神之中仿佛带着意味深长的色彩。</p>
似乎把江鸿给看穿了一样。</p>
江鸿原本放松下去的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p>
什么情况?</p>
老徐的动作,是不是暗示腌菜缸有问题?</p>
希望我赶紧坦白从宽?</p>
难道说……刚刚老徐说的那一番话,并不是在做科普,而是在帮着他打掩护?</p>
江鸿心跳微微加速,好在在镇定值加成之下,他能够勉强保持住状态稳定。</p>
空气,死一般的沉寂。</p>
隔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p>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p>
江鸿的脑袋已经转成了高速公路,飞快的思考着面对眼前情况的方法。</p>
是坦白从宽?</p>
还是反向试探?</p>
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根本无法确定,徐浩政说的,和自己想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情。</p>
可万一呢?</p>
万一徐浩政真的说的是私房钱的事儿,自己一直忍着不说,会不会引来老丈人的恶感?</p>
到时候,老丈人会不会将自己的事儿,透给婉婉?</p>
江鸿是真的拿不准主意。</p>
要不……就交代了?</p>
对于徐浩政,江鸿现在还处于半空白的认知。</p>
严格来说,徐浩政不算老实。</p>
从往常婉婉透出来的一些口风,还有江鸿对徐浩政过往经历的一些微末了解。</p>
徐浩政绝对不是一个老实人。</p>
在学徒的过程中,他常年和那些老师傅斗智斗勇。</p>
因为手上有绝艺的老师傅,教徒弟的时候都会留上一手。</p>
甚至会留上好几手。</p>
即便在这个非常注重老理儿,和师道传承的厨师一门,也经常会出现一些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例子。</p>
所以久而久之,很多老师傅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也真的很难将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p>
当然,这并不是说所有的老师傅都是这样,还是有很多老师傅希望能够把更好地厨艺传承下去,所以非常耐心的去教,去传授。</p>
但总有人会藏一手。</p>
慢慢的,很多手艺也就这样遗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这是不可避免的遗憾。</p>
其实不光是厨师一道,其他行业也一样,有十之七八的精妙手艺,都是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之中,被遗失的。</p>
徐家菜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而且一直传承至今,恰恰就在于徐家菜不断的更新换代,推陈出新,博采众长。</p>
它并不严格拘泥于自身菜品的味道,而是追求的“变”。</p>
所以,徐浩政如果不会变通,只知道傻傻的当学徒,那么最后学到的手艺,可能也就是老师傅二三成的手艺。</p>
举个江鸿听过的例子。</p>
老徐曾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时间点,六入H省。</p>
少年时,在H省的一个后厨,帮厨。</p>
同时也是为了跟一个老师傅学习酱牛肉的手艺。</p>
当时那位老师傅,酱的牛肉让坊里坊间都在流传。</p>
一天就卖二十块牛肉,价格还要略高于市场价,但每次偏偏都是一开门,就直接卖空。</p>
徐浩政听说了,就跑上门去学徒。</p>
可跟着学了一个多月,都一直在剥葱剥蒜,每次一到关键的时候,老师傅都会把他们这些学徒给叫走。</p>
只留下两个跟着他年头长的徒弟,在旁边帮忙。</p>
其实为的就是,防止自己的绝活外传出去。</p>
当时老徐看到情况不妙,再这样下去,自己学徒一年也得是给人家打下手的料。</p>
所以,就给那两个徒弟的水里下了泻药。</p>
一整天,俩人就在厕所里没出来。</p>
老徐趁机主动挤了过去帮忙,老师傅无奈之下,只能让老徐帮忙。</p>
但老师傅也没想到……老徐只看了一遍,就把他最精妙的手艺,都给学到手了。</p>
而他的那两个好徒弟,跟着他学了好几年,也不过才开了个头。</p>
当然,后来的老徐和这位酱牛肉师傅的关系一直非常好,这么多年了还有联系。</p>
老徐一直都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做那些背信弃义的事儿。</p>
类似的例子,其实还有很多,非常多。</p>
从这事情上,就能够看出,老徐心眼儿很活。</p>
并不拘泥于一些小手段,和他爸那个绝对的老实人,完全就是两个类型。</p>
要不,怎么教的出徐婉那样的玲珑心思?</p>
正因如此……这压根就不符合“老实人都是藏钱老油条”的规则。</p>
所以,江鸿没办法根据以往学习到的规则,来判定的徐浩政到底会不会藏钱,藏钱水准又是什么样的……</p>
这就尬住了。</p>
他顿了顿。</p>
还是决定先不要露馅,张望一波再说。</p>
“伯父……我,我应该说什么话吗?”</p>
徐浩政定了定神。</p>
表情有些严肃。</p>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鸿看了半天,看得江鸿遍体生寒,浑身都是冷汗。</p>
就跟那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p>
好在,江鸿还能保持脸色保持原样。</p>
不至于露馅。</p>
但下一秒钟,徐浩政板着的脸,就松了下来。</p>
就如同冰块解冻一样。</p>
“你忘了?”</p>
“我忘了……?忘了什么?您在说什么?”江鸿迷茫了,老丈人这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p>
徐浩政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理解。</p>
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略显遗憾,总之就是盯着江鸿上看下看。</p>
“我是说,上次酒桌上,你答应我的事儿,你都给忘了?”</p>
江鸿愣了愣。</p>
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p>
原来是误会了!</p>
说的不是腌菜缸的事儿。</p>
上次在徐老爷子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酿的酒太好了,太醉人,江鸿喝的真的是忘乎所以。</p>
也是这么多年来喝酒,唯一的一次断片。</p>
现在仔细回忆起来。</p>
只能回忆起一些零碎的只言片语,大多都是徐浩政和徐老爷子在旁边让他喝酒,然后他非常实心眼的一口闷的画面。</p>
至于……</p>
当时他到底说了什么,又到底答应了徐浩政什么事儿。</p>
他确实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p>
徐婉和他说的也是,等到一年后的结婚纪念日,再告诉他,当时有些羞涩,说不出口。</p>
他自然就无从得知了……</p>
现在,看着徐浩政一副认真询问的样子,他还真的感觉有些自惭。</p>
挠挠头。</p>
“咳咳,伯父,上次我……”</p>
“断片了?”徐浩政意识到了关键。</p>
“对,有些不胜酒力……”</p>
“哈哈哈,也正常。老爷子酿的酒,连我喝了这么多年,都不敢像你当时那么喝,你这孩子啊,心眼太实,别人一劝酒,你就真闷头就喝。”</p>
徐浩政好像是有意转移话题一样,没再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p>
“小江啊,我跟你说,以后你可不许这样了。在外面的酒桌子上,哪有别人灌你的道理?都得是你灌别人才行!你啊,能少喝就少喝!”</p>
“酒场其实就是这样,怎么能做到把对方给喝趴下,自己还能够片叶不沾身,这才是最关键的。喝大酒的人,全都没出息。”</p>
江鸿心说:一个老丈人,一个爷爷,俩人轮着番的让他喝。</p>
他特么敢不喝吗?</p>
必须得实心眼啊?</p>
但表面上正气凛然。</p>
“好的好的,您说的对,其实在外面我也是会严格控制着自己的酒量的,上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没控制住。”</p>
“当时的事儿,我实在是不记得了,要不伯父您提醒我一下?没准我就想起来了?”</p>
徐浩政却摇摇头。</p>
“呵呵呵,没事儿,反正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忘了就忘了。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都这么晚了,晚饭点都快过了。”</p>
徐浩政带着江鸿一起出了储物间。</p>
后来,还真就没再提当时酒桌上的事儿,也压根就没提腌菜缸的事儿。</p>
江鸿长长地松一口气。</p>
看来……老丈人应该是真的没有看穿他的那些小心思。</p>
这就好了!</p>
……</p>
回到家。</p>
就看到徐婉和刘桂香,已经在一边说着话,一边准备晚上吃的菜了。</p>
江鸿则是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拖鞋,让老丈人换上。</p>
然后在老丈人的要求之下,带着老丈人在屋子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得转了一圈。</p>
啪啪,啪啪……</p>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当徐浩政看到电视旁摆着的两个大号花瓶的时候,突然上手轻轻拍了两下。</p>
这一个简单而随便的动作,让江鸿差点脚下一个趔趄。</p>
腌菜缸。</p>
花瓶。</p>
老丈人踩雷的水准,不会这么吊吧?</p>
这还真他娘的是心理战呢!</p>
不过……</p>
这场心理战,好像是他一个人的的独角戏。</p>
徐浩政的关注点,和他压根就不一样。</p>
徐浩政像是听了一下花瓶反馈的声音,然后笑着点点头。</p>
“还不错,这装饰品选的挺有眼光的,简约而大气,是我喜欢的类型!看来你们小两口的生活非常不错嘛,这都已经整上情调了?”</p>
感慨了这一句之后,徐浩政就没再管花瓶的事儿,在江鸿的介绍之下,上下转了一圈。</p>
当他看到茶室里,正趴在自己狗窝里的橙子,眉头微微一挑。</p>
“这……这狗,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不过,好像狗长得都差不多。你们还养狗了?”</p>
“哦哦,这是婉婉小姨留下的狗,婉婉小姨不是出国了嘛?这是临走前,留给我们帮着照看的。”</p>
“婉婉小姨……桂兰的狗?哦,就是那个叫什么橘子的?”</p>
橙子:汪呜~!</p>
好像是在表示抗议一样。</p>
江鸿眼神微微一动。</p>
老徐见过橙子,但对橙子的记忆并不深刻。</p>
这是不是代表着……老徐之前见到橙子的时候,橙子并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钱的气味?</p>
这是不是代表着……老徐也许不藏钱?</p>
但这也只是一种小小的猜测,到底是不是,他拿不准。</p>
他笑着介绍说。</p>
“橙子。”</p>
“哦!对,橙子。桂兰也真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就出国了,也不说跟家里多说一声,婉婉他妈没少为桂兰操心,哎,不说这个。”</p>
徐浩政指了指被放在旁边透明玻璃橱柜里面的茶具。</p>
“这茶具,就全都收起来摆着不用了?这挺好的茶室,就留着养狗了?”</p>
“主要是……伯父,我和婉婉平时都没有人爱喝茶的,家里的茶叶也都事这些茶具里面附赠的一些茶叶。我是不懂这些,所以摆着落土还不如收起来。”</p>
“这你就不知道了,茶叶的功效、妙用都非常多,入厨时候需要用到的茶叶,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应该知道的优势是,茶叶可以做一些小饮品,婉婉确实是不爱喝茶,但是你可以做一些带有茶香味道的饮品,那婉婉还是喜欢的。”</p>
徐浩政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半开放式厨房。</p>
“外面大几十块钱一杯的奶茶,香精放的那么多,还加了一些添加剂,不健康。你回头试着在家里做一下,不是更好?健康无害,正好也为你们以后有孩子提前练习一下。”</p>
“小孩子就爱喝这些。你想想,是让他们跑去外面去喝那些流水线制品,还是你自己做出来让他们喝着放心?”</p>
面对着厨房里面的高科技产品,老徐也没显得生疏。</p>
反而看起来相当的熟练。</p>
操作起来比江鸿还轻松写意。</p>
江鸿不由感叹。</p>
没想到十大名厨,也是会用这些高科技产品的啊?</p>
土灶火灶也能用,高科技也能用。</p>
另一边,刘桂香和徐婉已经将材料准备的差不多了。</p>
两人招呼江鸿二人一声,就走出厨房,去了客厅。</p>
江鸿从旁跟着老丈人,随手递材料。</p>
都已经是切好的。</p>
看着碗里细如发丝土豆丝、胡萝卜丝、青椒丝等等。</p>
江鸿不由自主的朝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p>
婉婉会打下手,但不会刀工。</p>
这很明显是丈母娘切出来的。</p>
好厉害!</p>
他这些年来,也没少摸菜刀,刀工也还算不错,起码能看。</p>
但距离这种细如发丝的地步还差了很久……</p>
徐浩政的锅和刀,用的不是江鸿他们家里的,而是自己带过来的。</p>
“小江啊,一名合格的厨师,虽然要做到随机应变,无论是什么样的锅和刀,都能够完美的掌控、使用。但是最趁手的,最好还是要随身携带的。”</p>
“我这一套厨具,是你爷爷找人打出来的,一共就只有三套。材料非常普通,就是最普通的铁刀、铁锅,但制出来这套刀具、又给打磨出来的人的技术,却非常的高超。”</p>
“可惜,已经失传了。最后一代传承到四十年前,当时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菜刀黄’,打刀戗刀都是一绝,不过后来家里老辈去世了,后辈人又觉得这个手艺不怎么露脸,没怎么学……唉,就失传了。”</p>
“你爷爷一套,我这里两套。至于你大伯、二伯还有四叔那里……呵呵呵,他们拿不着。”</p>
徐浩政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骄傲。</p>
一直以来,徐浩政都是一个特别低调,也特别能够认清自己的人。</p>
虽然经常出入在上流社会。</p>
可他一直都知道,厨师一道并不高端。</p>
就是下九流而已。</p>
和剃头修脚的,没什么区别。</p>
他的这份骄傲,不是因自己的厨艺而骄傲,只是因为他手中攥着的铁锅、以及那份已经中断却仍旧在造福于他的传承而骄傲。</p>
江鸿默默听着,没有插嘴。</p>
眼睛一直在盯着徐浩政如同艺术一般的炒菜动作上。</p>
行云流水。</p>
目眩神迷。</p>
这是江鸿的第一感觉。</p>
从前他从来没想到,只是最最简单的炒个菜,居然能够给人以“艺术感”。</p>
看着铁锅在火上跳动,里面的菜品、调料,就如同活过来一样。</p>
火候、生熟,均匀到了机器都很难驾驭的地步。</p>
各种调料分不同时间,不同火候,找准不同的时机放入,恰到好处。</p>
将菜色的味道,烘托到最最完美的地步。</p>
让江鸿叹为观止,大受震撼。</p>
上次,他跟着徐老爷子进厨房的时候。</p>
徐老爷子其实已经在收尾了,各种菜品几乎都已经出炉了,过程他看到的不多。</p>
但这次,徐浩政没有避开他,就是非常自然地在他面前炒菜、做菜。</p>
将一套行云流水,已经完全养成肌肉记忆的厨艺,展现的淋漓尽致。</p>
江鸿全程直勾勾地看着,一句话都没说。</p>
这不比看剧精彩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