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给解药天天绿你孙子

  青烟快要睡着，又被吵醒。</p>

  司会抱着头躲在角落里，不停地对外头的人挥手，想让他滚远点。</p>

  这老头是谁？</p>

  扫了一早上，门口的地皮都要被他扫烂了，愣是不走。</p>

  听到脚步声，司会缩着脖子往后偷瞧。</p>

  “青烟，这次不怪我，我让他走他不肯走。”</p>

  青烟嗯了一声，走了出去。</p>

  回笼觉睡不成，她有点暴躁，用死鱼眼瞪着老翁。</p>

  老翁扫把一丢，伸出两只手。</p>

  “你看我的手都起泡了！”</p>

  从昨晚扫到现在，她才出现！</p>

  这老头在对她撒娇吗？</p>

  青烟一个机灵，整个人都醒了。</p>

  她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嫌恶地退后几步，像看病毒一样看着他。</p>

  “你有病吧。”</p>

  老翁得不到安慰，撒泼起来。</p>

  “你昨夜为什么睡在他这里？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女的，女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在男人房间留宿，况且你都有，都有……”</p>

  有外人在，有些话他不能随便说。</p>

  “都有什么？”青烟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扫把就打他。</p>

  “你给我下毒，恐吓我，掐我脖子，还指望我给你孙子守贞操？呸！”</p>

  老翁难得不好意思，“话不能这么说。”</p>

  一码归一码，翻旧账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p>

  青烟管他要怎么说，追着打。</p>

  “解药呢？不给我解药我天天绿你孙子！”</p>

  老翁被打到脚踝，疼得龇牙咧嘴，又是跳又是叫。</p>

  “我没解药，那根本不是毒药，是仙丹，救命啊！”</p>

  老翁被打得飞起。</p>

  青烟望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他刚刚是飞吧。</p>

  不用御剑也能飞的那种飞。</p>

  青烟丢掉扫把，看向司会，“让人盯着这老头。</p>

  他会飞，怎么盯？</p>

  司会：……</p>

  弟子招收工作结束，蓝菖卸下重担，开始了长达十一个月的假期。</p>

  “也就是说每年蓝菖只要工作一个月？”</p>

  这么好的工作，青烟简直不能再羡慕了。</p>

  “嗯。”司会苦着脸点头。</p>

  他也很羡慕。</p>

  相比于日复一日的算账这种身体上的劳累，心理上的压力更是非常人所能忍受。</p>

  青烟还想说什么，看到司会连与她说话都手不能停，顿时平衡了不少。</p>

  她瞧着二郎腿，吃着小临山特有的时令果子。</p>

  “你在记什么？”</p>

  “记账啊，这还用问！”司会转了转酸胀的手腕。</p>

  青烟握住他执笔的手腕，抽走他的账簿。</p>

  “有句话我一直憋在心里……”</p>

  “那就继续憋着，别打扰我记账。”</p>

  司会夺回账簿，转个身，继续奋笔疾书。</p>

  “难道你就不想从这无边苦海中脱身，也好腾出时间修炼精进？”</p>

  青烟是真的嫌弃他的账簿，若不是故意气那个老头子，她才不待在这里。</p>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也许司会就爱这种写写写的感觉。</p>

  “什么意思？”司会终于停下了手。</p>

  “我有种更简单的记账方法，希望你以后能按照这种方法记录。”</p>

  “为什么？”</p>

  “废话，你那账密密麻麻能看吗？”</p>

  “那你每次还要看？”</p>

  还不是她期盼着什么时候能把钱花完，好解散小临山嘛。</p>

  青烟丢掉果核，“你做成这样，实在很没有效率。”</p>

  “效率是什么东西？”</p>

  青烟一顿，想了想，“效率就是有人记一天的账要五个时辰，而有人只需要半个时辰。”</p>

  “半个时辰？当真？”</p>

  司会丢下账簿和笔，谄媚地为青烟倒茶。</p>

  青烟要来一张大宣纸铺在地上，画上条条框框。</p>

  “我们小临山的开支大抵可以分为四大类，设施修建与维护开支，修炼开支，弟子生活开支和师父们的生活开支，当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比较少都归于一项……”</p>

  “设施？”</p>

  “设施就是各种楼宇、家具、训练场、庭院、院舍，这些坏了不得重新造嘛。”</p>

  “嗯，明白。”司会大概能懂这两个字的意思。</p>

  “设施开支比较大，也比较重要，可单独成册。”青烟找出一本空白账簿，在书棱上标注设施二字。</p>

  “生活开支就多了，买菜买肉买茶，油盐酱醋，衣服被褥，小至着一针一线，都算在这里……”</p>

  青烟说得口干舌燥，本以为很简单，细数到最后，发现其实这账还真是挺麻烦的。</p>

  刚才就不应该说大话。</p>

  什么半个时辰，没有电脑Excel表格，让她半个月也算不清。</p>

  她先前怎么好意思说司会做得不好。</p>

  “咦，你怎么不继续说了？”司会见她发呆，推了推她。</p>

  “呃……反正就是这么简单。”</p>

  青烟心虚得差点咬到舌头，目光飘来飘去，恨不得把地上的大宣纸直接给变没了。</p>

  “嗯，青烟你说的我得细细领悟一下……你盯着我做什么？”</p>

  司会摸摸脸，以为沾了墨汁，她才会这般看了又看。</p>

  “司会啊司会，你真的是我们小临山不可或缺的人才啊！”</p>

  记账这么繁琐复杂的事，他竟然还活着！</p>

  反正她是做不到。</p>

  “是，是吗？”司会耳根子发烫。</p>

  青烟长老肯定他的付出了！</p>

  “当然，我们小临山缺了谁都不能缺你。”</p>

  青烟帮司会将旧账簿搬回库房。</p>

  司会把账簿堆得整整齐齐，她摞不整齐，看着乱七八糟。</p>

  有一本卡在外面，实在有碍观瞻，她推了几下没推进去干脆用脚一踢。</p>

  哗啦一声。</p>

  米缸后面睡觉的钱幺儿被吓了一跳。</p>

  成堆的账簿后面都倒了，前面看着却是非常整齐。</p>

  她满意地看了一眼，拍拍手走出去。</p>

  钱幺儿一脸懵，傻傻望着库房门被重新锁上。</p>

  外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p>

  青烟和司会齐齐转头，就看到蓝菖跑了进来。</p>

  “你不是放假了？”青烟一见他就想到他一年只要工作一个月的事。</p>

  “青烟长老，大事不好了。”</p>

  “我好得很，是不是院舍重建出问题了？”</p>

  “不是院舍，是弟子。”</p>

  “弟子？”青烟见他神情凝重，顿生不好的预感。</p>

  “准确的说是预备弟子，刚招的八名弟子中，有两名弟子死了。”</p>

  蓝菖将名单拿出，指着其中被划了红色标记的名字。</p>

  “都是男弟子，十六岁，身材相似。”</p>

  蓝菖特意强调年龄和身材，青烟一下子就想到了契阔楼。</p>

  “你怀疑是那个杀手组织？”</p>

  蓝菖点头，“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谁。”</p>

  青烟扯了司会的钥匙打开库房，钱幺儿还保持着原来傻眼的姿势。</p>

  “你可看清伤你之人的长相？”</p>

  钱幺儿点头，“他们都穿了一身黑衣。”</p>

  青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他就这么停下来，一脸无辜地眨着眼。</p>

  “还有吗？”</p>

  钱幺儿摇摇头。</p>

  “就是两个毫无特色的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