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废灵阶武技
“破形拳，以特殊之法，暂时扩张右臂经脉，将灵力凝缩于右臂，量积而威增，修至圆满，一拳轰出，万敌湮灭。”
看到着简短的介绍，秦漾眼睛一亮，继续慢慢的看了起来，却是没有注意到一旁李笑那欲言又止的怪异神色。
可秦漾这次看得却是格外认真，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点头认同，时而看的飞快，时而有停留许久。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此时的秦漾对这武技很是感兴趣。
“漾哥，你不会真要选这武技吧，其他的都可以，唯独它不行啊。”
李笑本以为秦漾很快就会把这门武技放回，但出乎他的意料，秦漾居然对这门武技颇有兴趣，不由出声打断秦漾。
他实在是不想漾哥误入歧途啊。
秦漾没有因为李笑的打断而感到不满，而是笑道：“为什么不行，我觉得很适合我啊，我决定了，就它了。”
“漾哥，这武技实在太出名，你没看见它被摆在最角落吗，但凡有一点眼光的武修都不会选择的，不过我可没说漾哥你眼光不行啊，你肯定是看错了，咱再看看其它的吧。”李笑听着秦漾的话，赶忙劝阻。
“出名？”
“是啊，漾哥，这武技十分廉价，所以流传很广，大陆上的所有灵旋境武修几乎都会接触到。”李笑眼见着秦漾有所疑惑，还以为他要改变主意了，极力劝说，一心要把秦漾拉回正途。
“很多武修都想要试着修炼这武技，但这武技实在太废了，简直就是大陆第一废的灵阶武技……”李笑说道这里，顿了顿，脸上再次露出几分怪异之色，说道：“漾哥，你刚才看了这么久，肯定也看得出一点端倪吧。”
秦漾道：“嗯，你继续说。”
他的确看得出这武技的各种弊端，但还是想听听李笑的说法。
李笑听后，满脸深以为然地说道：“漾哥，你看啊，在这门破形拳的描述里，是不是威力很大，很实用，而且修炼起来也不是很复杂？”
“是。”
秦漾点点头。
秦漾话音刚落，李笑立马接口：“但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越往后你就会发现，这武技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容易修炼，就算花费很长的时间学会了，但威力也不能提升很多，顶多也就是比同等级武修强一点而已，而且还真的就只是略胜于无一点！”
“不但如此，这武技最废的一点就是攻击距离了，漾哥，你肯定也看到了，书中说这武技的攻击距离有三丈，但实际上最多只有三寸，三寸啊，这是什么概念？就是我见过最渣的武技，攻击距离都有几尺远啊！”
李笑说到这里，厚厚的香肠唇撇了撇，“以往修炼了这武技的人，不是被别人当着靶子打，就是被别人当猴耍得晕头转向，所以大陆上只要不是傻子或者是穷到连武技都买不起的武修，都不会选择这武技的。”
“漾哥，明白了吗？”
李笑看向秦漾，语气中满是语重心长。
漾哥，回头是岸啊！
“嗯，你说的有道理。”秦漾再度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凝灵境武修与灵旋境武修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灵力的释放方式。
凝灵境武修的灵力只能覆于在体表或与之接触的物体上，还不能做到离体而出。而灵旋境的武修却已是能够做到将体内的灵力释放而出，进行远距离攻击。
在灵旋境这一境界，灵力的攻击距离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如果所修武技的攻击范围过短，那么你在对拼中就可能吃上暗亏，哪怕你境界比别人高。
当然，修炼了身法武技，速度敏捷的武修或是境界上差距过大的碾压等情况另当别论。
“这就对了，那漾哥，赶紧把它放回去把，咱们再看看其它武技，再差劲的都比这好啊。”
李笑看见秦漾这个样子，还以为漾哥被他说服了，松了口气道。
“就它了，适合我。”秦漾毫不停顿地说道。
“……”
李笑瞬时觉得喉咙发堵，说不出话来。
漾哥，你不按常理出牌啊，感情我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啊！
看着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的李笑，秦漾不禁笑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这武技是真的适合我。”
“漾哥，没开玩笑？”李笑显然还是有些不信。
“没开玩笑。”秦漾认真道。
“那好吧，漾哥，我也不劝你了，咱们走吧。”李笑知道这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不是他不相信秦漾，而是这门武技的废实在太多人见证了，心中想着漾哥应该很快就会放弃，便不再说。
秦漾也没多解释，带着秦小存便往门外走去。
三人刚到门口就被拦下，那四个人还在门口站立着，目光全都在秦漾身上集聚，警惕的神色中已是附上了一些恐惧。
他们四人明显也是感觉到了秦漾之前所释放的杀气，因此看向秦漾的眼神比之前大有不同。
秦漾知道为什么会被拦下，来的路上李笑就和他说过了，在武技库借武技是要拿出来给守门之人过目的，他们不仅要记录下来，还要回头检查有没有少什么武技。
这是规矩，秦漾从来都不是霸道的人，自然是要遵守的。
秦漾的右手往腰间一探，那卷陈旧的破形拳便出现在手中，递给了最前面一人。
那人看到了秦漾借的这本武技之后，脸上的怪异之色比李笑还要明显，看了看秦漾，没说什么，又将破形拳递了回去。
“那我们走吧。”
李笑前面带路，来时昂首挺胸，走时鼻孔朝天。
三人走后。
“四哥，他拿了什么武技啊？”另外三人其中一人好奇的询问出口，他们都看见那被喊作四哥脸上的怪异之色。
“破形拳。”
“……”
那被称为四哥的人说完，这片空间霎时间寂静无声。
而就在这种诡异的寂静长久持续着的某一时刻，一声比屁还滑稽的声音骤然将这股气氛打破。
“噗……”
……
皎月明亮，星光灿烂，李笑所住的院子内，中间那间房亮起了灯光。
此时的秦漾正坐在一张古旧的书桌前，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拿着一卷玉简细细观看。
当三人回到院子后，秦漾除了为他俩做了顿晚饭之外，其余时间都在研究这破形拳。
秦漾选择这门破形拳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这破形拳几乎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没错，就是量身打造。
为什么这么说？
事实上在秦漾的不断深入了解中，越发觉得这武技的灵力运转路线与他的功法《八元灭破决》的第一层缩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所谓缩元，就是通过《八元灭破决》的特殊经脉运转路线，将外界灵气压缩成一根极细之丝。
而这破形拳的运转路线与缩元十分相像，除了几处地方需要稍做修改之外，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秦漾也知道修炼此武技的武修是不可能掌握真正的缩元之法的，因为他们不仅没有《灭破决》，更没有他这种独特的体质。
“破形拳，以特殊之法，暂时扩张右臂经脉，将灵力凝缩于右臂，量积而威增，修至圆满，一拳轰出，万敌湮灭。”
秦漾现在再看段字，将视线集中在‘凝缩’二字上，他认为，别人理解的凝缩，无疑就是将体内的灵力集中于手臂，积凝而缩，故先凝而后缩。但以他的理解是将体内的灵力直接通过压缩，再凝聚到手臂位置，先缩而后凝！
这就是他对这武技的理解与别人从根本上不同之处。
秦漾有一种直觉，对别人来说这武技虽然很废，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也许他能发挥出这门武技真正的威力。
但同时他也存在着少许疑惑，在了解到这门武技的第一时间他就在想，为什么这武技会与缩元有联系，而这武技又是由谁而创？
但身遭禁灵，时间紧促，不允许秦漾想这么多，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将破形拳掌握，再增加一些保命的底牌。
说做就做！
秦漾将破形拳玉简收起，细细回忆几点需要重点注意的地方后，轻悄悄地出了门。
破形拳，正式开始修炼。
又一夜，不眠。
……
另一边，在秦漾离开武技库后不久，李府后院书房。
“户儿有没有事？”
大夫人听完刘管家的汇报，秀丽的脸庞上浮现少许惊诧，连声说道。
刘管家恭敬道：“大少爷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目前已经在休息了。”
“那就好，那就好。”
大夫人听后，松了口气，别看她这样，她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可是看得比宝还要重。
“主人，发生了这一档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需要提早出手吗？”刘管家小心问道。
大夫人脸色微沉，眉头紧锁，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此事变得愈加复杂了，按李功所说，那秦漾实力隐藏得极深，而且还杀戮无数，我们更是不知道此人的后台如何，有没有杀手锏，他既然没有和我们撕破脸皮，所以也先不急着出手，观察一阵子再说。”
刘管家躬身道：“是，主人。”
大夫人轻吁了口气，往窗外看去，美眸幽深，心中暗道：“事到如今，踏错一步，也许就是深渊万丈，秦漾，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
清晨临至，鸟儿鸣啼，天空晴澈。
秦漾正挺立于小院中，双眼紧闭，不一会儿，右拳便浮现一层淡淡的红色微光，红光出现不久，秦漾便猛地一个前冲，右拳重挥出去，随之飞出一个肉眼难见的的淡红色拳头。
淡红色拳头飞出约有约有半丈的距离，便消散不见。
“半丈吗？不过刚修炼没多久，便已是入门，倒是可以了。”秦漾嘴角勾起一道笑容。
在神央大陆，将武修对武技的掌握程度分划为四个等级：入门、小成、大成、圆满，武修对武技的掌握程度越高，那么此武技的施展出来威力也就越大。
而秦漾凭借着缩灵的优势，仅仅一夜之间就将破形拳修至入门，这速度可以说是十分惊世骇俗了。
昨夜至今他一直都在根据玉简上记载的线路运转灵力，并一丝丝的输送到右手臂，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实则无比艰难，但对早已熟练掌握缩灵的秦漾来说，却是不成问题，仅仅是第一次就成功了。
下一步就是扩张经脉。
说到这一步，首先可以从此武技的运作原理加以理解，破形拳，实际上就是要在极快的时间内将体内的灵力最大程度的缩凝到手臂，而经脉的扩张程度就决定了运送灵力的快慢和灵力量的多少。
就好比是一根输水管，只要水管够粗，那么只要水量足够，就能够提供足够快的速度和足量的水，而所能够输送的量也是因人而异，由不同人的承受能力而决定的。
扩张经脉需将所输送的灵力控制停滞在手臂经脉口处，待积存够一定的量，再根据特定的方法，将灵力聚合成团，慢慢通过手臂经脉，不断让手臂经脉适应大体积的灵力，实现适应性的扩张。
整个过程，不仅痛苦非凡，还无比惊险。而人体经脉本就脆弱，还要扩张，在常人看来简直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就算有人能够花费时间将那一条条复杂的运转路线完成，但面临到经脉破碎的风险和扩张经脉的剧痛，绝大对数的人都会选择退却。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人能够将这武技修炼成功，其威力不强也就罢了，攻击范围距离还极短，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出来。
这也不怪李笑之前一直强调这武技根本就没有表面上这么容易修习，废的离谱。
如果不是秦漾身拥《八元灭破决》，掌握了缩灵，就是他，亦是为之唾弃。
而秦漾正是在缩灵的帮助下，使得凝聚于经脉的团状灵力体积小了许多，让他承受经脉破碎断裂的压力小了不少，修炼此武技所承受的折磨大大减少，不仅如此，秦漾还有一种直觉，他近乎断定地认为，通过自己缩灵后施展而出的破形拳，威力定然比其他修炼过的武修大上数倍，甚至十数倍，而这也还只是保守推断。
“还是得克制，尽量节省灵力的使用啊。”秦漾无奈道，哪怕他知道自己十分适合修炼破形拳，但一联想到禁灵，秦漾还是不得不放弃一心修学此技的想法。
虽说有心控制灵力的使用量，但一点点地感觉到灵力的减少，秦漾在心底也是略感惶然。
无人能够体会秦漾的感受，这种有出无进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若是哪一天灵力耗尽，那么他在其他武修的面前，也与鸡鸭无异。
“啊呵。”
李笑打着哈欠走出门，厚厚的香肠嘴大开，跟秦漾打招呼：“漾哥，早啊。”
要是有心留意，就会发现李笑眼睛正滴溜溜地朝着秦漾的周围打转。
“嗯，很好，没有死人。”
李笑心中庆幸，暗道又是和平的一天。
“早。”
秦漾假装没有看见这货的异常，应道。
“漾哥，对了，破形拳修炼得怎么样了？”李笑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很难？”
“还行吧。”
秦漾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思绪又是飞到了其它地方。
李笑见着秦漾这样子，还以为他在修炼破形拳的过程中遇到了困难，嘴上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在心里暗道：“漾哥，我都说这门武技不行了吧，赶紧放弃了吧，浪子回头啊。”
可若是让李笑知道秦漾一夜的时间就已经将破形拳修至入门，不知道下巴会不会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