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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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春风，树梢摇晃间洒落遍地零碎的阳光，空气中夹杂着春天独有的野花芳香，鸟儿们在树枝上叽喳缠绵，这是一个令人心情愉快的春天。 ２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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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汀坐在树下的藤椅上，悠闲自在地翻阅手中的笔记，一边享受着春季带来的独特气息。自从前往峡谷屠龙，发生了无数的事情回来之后，返回的艾汀不再走出领地，而是将自己一头埋进书房，慢条斯理的抽取凯佩拉留给自己的记忆水晶球，并且将这些杂乱的记忆重新记载在兽皮纸上重新装订成一本书籍，重新翻开记忆。</p>
哪怕艾汀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记忆从水晶中抽出的记忆，但这些复杂而由陌生的记忆并非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凯佩拉贤者采取其他的方式塞进巫师的脑袋里，记忆中所记载的智慧与知识过复杂，巫师也无法将其长期记忆，他需要将耗费时间和精力来把知识重新分离出来并再一次记忆，将这种知识完全吸收转化为于自己的东西。</p>
凯佩拉贤者遗留下来的东西确实是无价之宝，艾汀在不断吸收知识的过程中得知更多事情。他甚至感觉自己以往的疑惑顿时豁然开朗，力量也在不知不觉中增取了许多，通向贤者的道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从脚下向前展开。</p>
然而，艾汀躲在尖塔的书房里不问世事数个月后，在迎来了新的一个春天。巫师终于无法在忍受书房中沉闷的气氛，忍不住出来外面透气。</p>
忽然，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艾汀的脑袋后面探了出来，轻轻的捂住了他的双眼，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猜猜我是谁？”</p>
“尤丝娜来这边坐下！”艾汀温和的说道。他的嘴角不知不觉中扬起，并不讨厌现在的生活，感觉过上这悠闲的生活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p>
“很难相信，你总是这样的无趣呢？”尤丝娜松开了手臂，俏皮的撅起嘴巴，轻声的抱怨道：“为什么你总看上去有点像是个木头，不应该说是一个老头。”少女已经成为了艾汀的妻两年了，在外人看来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贵夫人，但毕竟还是一个还未到达二十岁的少女，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总会不经意流露出调皮天真的一面。</p>
“坐下！都已经年纪不小了，就不要像小女孩那样耍小脾气了。”艾汀合上手中的笔记，放置膝盖上，伸手凭空轻轻一捞，为尤丝娜从虚空中拉出了一个藤椅，放在前方圆桌的右侧。他抬起头微笑的望着自己的妻：“说，找我有什么事情！”</p>
“我听妮莉亚说你在这边看书，很难得看到你走出书房，所有就过来看看了。”尤丝娜从巫师的怀里取走兽皮笔记本，放置在小圆桌上后挪过椅，半曲正身躯，将脑袋枕在巫师的大腿上，任由柔顺的长发从大腿的缝隙中滑落下来。“自从你回来的几个月里，目光一支停留在手中的笔记里，很少正眼看到我们去看我们一眼。”少女低声的抱怨道。</p>
“真的很抱歉。”艾汀柔和的抚摸少女柔顺的长发，轻声的说：“上次的旅途，我得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我必须整理好它们，免得出现出题，获得被我遗忘。”</p>
“很重要？”</p>
“很重要！”艾汀肯定的回答。</p>
“那我和这些东西相比，哪个比较重要。”尤丝娜忍不住问道。</p>
“这些记忆比较重要。”艾汀平静的说道，“凯佩拉贤者将它们托付给我，我就有义务让它们继续流传下去。”他扶起尤丝娜的身躯，轻声的说道：“还有，你没必要将自己与一些流传的知识与智慧做对比，那只会让人觉得好笑。”</p>
“可我们在你的心里，依然没有那些东西重要，所以你这几个月一支在记忆那些东西，而不理我们。”尤丝娜鼓起脸来故作生气的说道。</p>
有时候，女人就是不可理喻的！</p>
少女的这番话让艾汀不惊愣住一下，随后低声的落出了友善的笑声，将尤丝娜轻揉在怀里，轻声的安慰道：“你们在我的心中一样的重要，否则你现在又怎么会躺在我的怀里呢？”艾汀笑了笑，接着说：“别想多了，你是我的妻，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重要，你有怎么可能会成为我的妻呢？”</p>
尤丝娜忽然沉默了，巫师的话宛如经历过千锤炼，如此无懈可击，让人无法反驳。</p>
“好，别想多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艾汀悄悄的转移话题道。</p>
“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你啊！”尤丝娜缓慢的从艾汀的身旁爬了起来，一头柔顺凌乱的洒落下来，虽然凌乱，看起来却又另一番美丽。“好，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p>
“我已经怀孕了，在过不久，我们的孩就要诞生了。”尤丝娜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露出流露出母性的光辉。</p>
“是吗？”艾汀平静的说。不过，他在下一个瞬间忽然楞住了，低声重复道：“你在说一遍。”</p>
“我已经怀孕了！我们的孩在过不久就会诞生了。”尤丝娜欢快的扑倒了艾汀的怀里，大声的说：“就在几天前，我忽然发现怀孕了。”</p>
“我们的孩吗？”艾汀轻声揉住尤丝娜的身躯，脸上出现了几分迷茫，在不久之前，他还因为想要拥有一个继承者，趴在众多女人的身上努力。然而，现在命运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在他拥有一个孩后，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兴奋，得到了更多的是疑惑与迷茫。</p>
“难道你不高兴吗？”尤丝娜疑惑的望着艾汀迷茫的表情，她还以为艾汀会露出欣喜的表情，却没想到他反而一脸疑惑，心中不由感到一丝的失落。</p>
“我怎么可能不高兴了！”艾汀发现少女脸上的失落，轻声安慰道。他的脑袋绕过少女发丝，轻轻靠在的肩膀，平静地说：“你现在应该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劳累了身躯。”</p>
“我还以为你不高兴了。”尤丝娜依靠在艾汀的怀里，享受两人片刻间的温存，她忽然说道：“自从你上次回来之后，我感觉你似乎变了。”</p>
“变了？”艾汀不由瞪大了眼睛，轻声的噗笑出来，安慰道：“也许你过于敏感了，我永远都是艾汀，你的丈夫。”</p>
“不，我感觉你变了，变得更加神秘，更加令人无法看懂了。”少女将脑袋埋在巫师的怀里喃喃的说道：“感觉你好像在逐渐远离，我担心你有一天会忽然消失在我们的眼前。”</p>
“至少我现在还在，不是吗？”艾汀笑了笑，伸手轻轻捏了捏尤丝娜小巧的鼻，轻声的说：“现在最为重要的是现在，而不知未来。你要好好的调养身躯，不必过劳累，那些事情就让其他人去处理，让孩顺利的诞生下来就行了。”艾汀注意到少女脸上的忧虑，又补充了一句：“我会一支呆在这里，看着我们的孩诞生位置。”</p>
“真的吗？”尤丝娜脸上的笑容才逐渐开朗起来，轻声的说：“其实，有一件事情，关于我姐姐的事情。”</p>
“没事说，我听着呢！”艾汀一脸平静，轻轻的享受怀中少女柔软的身躯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他发现自己确实变了，变得更加的冷静，看淡了所有的事情。如果是以前，他听到关于贵族的事情，早已感觉心情不好。</p>
尤丝娜注意到艾汀的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变化，忽然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因此而不高兴，你以前都不喜欢贵族的那些破事。”</p>
“恩，我确实不喜欢，你可以继续说下去。”艾汀并不否认，平静地承认道。“也许我能够给你一点点小建议。”</p>
“在不久之前，蒂雅娜杀死伊利斯，欧西尼亚家族家族重新收回了柯思铎城，苏珊娜姐姐来信，她希望我能够说服你帮助欧西尼亚家族统一这个帝国。”尤丝娜脸上带着重重的忧虑，不时偷偷的撇了巫师，深怕这件事情引起艾汀的不快。</p>
“原来伊利斯死了吗？”艾汀侧头仰望西边，喃喃自语道：“我曾经警告过他的，没想到伊利斯不听我的警告，死在自己的所的人手中，真是可悲至。”</p>
“蒂雅娜在来到这座城市里寻求庇护，所以我才知道这件事情。你不会怪我擅自收留了她”尤丝娜试问道“如果你想要见她一面吗，我这就去让人把她找来。”</p>
“不，不必了，既然你已经收留了她，我当然不会反对。”艾汀不由涌起淡淡的感伤，魔鬼的契约彻底扭曲了伊利斯的灵魂，他轻声的说：“我并不打算插手这座城市。”</p>
“哦！”尤丝娜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失望。</p>
“我还以为菲利普会让你来杀我，就像是蒂雅娜杀死伊利斯，欧西尼亚家族就可以重新夺回这座城市。”艾汀饶趣的看着尤丝娜，他能够感觉自己的话刚说出口，怀中的少女便不安的颤抖起来。</p>
“他在信封里的确要求我这样做。”尤丝娜转过头望着艾汀苦涩的说道，“为何你要看穿别人的想法呢。”少女的眼眶有些发红，低声的抽泣起来。</p>
艾汀声音中没有一丝的变化，饶趣的问道：“你现在打算杀死我吗？为你那个欧西尼亚家族夺回这片土地。”</p>
“我该怎么办，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尤丝娜含在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下来，沾湿了巫师的衣袍，她一双纤细的小手紧紧的爪艾汀的白色法袍，低声问道：“你认为我该怎么办才好，在这些日里，他们一直在对我施加压力，都是你，都是你离开不知所踪，都是你抛下这座城市不管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p>
“你想杀死我吗？”艾汀伸手为少女擦拭脸颊上的泪水，轻声的问道。</p>
“不想，你是我的丈夫，我怎么会杀死你呢？”尤丝娜拼命的摇头，有些哽咽的说。“你死了，我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她之前听蒂雅娜述说过贵族那些可怕的扭曲的**。少女绝对不想变成那样，“变成没人疼爱，没有人保护，受人凌辱的女人。”</p>
“那你就忘记这件事情！”艾汀轻声的说：“忘记它们，不在要去理会菲利普，我才是你的亲人，你的丈夫，至于欧西尼亚就不要去理它，没有人敢把他们的手臂伸进这座城市，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没有人可以在我的夺走它。”</p>
“我还以为，你知道后会很生气，很生气，甚至不要我了。”尤丝娜一边抽泣着，现在的他完全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女孩，完全依偎在艾汀的怀里，寻求温柔与安全的感觉。</p>
“不，不会，我怎么会生气呢？”艾汀一边抚摸着头发，轻声的说道：“菲利普的事情也好，其他的事情也好，已经没有多少值得我去生气的事情了，没有人会对一头蚂蚁生气，那只会让看上去很愚蠢。”</p>
“蚂蚁吗？”尤丝娜的身躯不由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拥有年历史的帝国之盾，在自己的丈夫眼里却如同一只蚂蚁，有人会应为一只蚂蚁生气吗？答案可想而知。</p>
“菲利普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贵族，也许在过不久，欧西尼亚就会被战争的洪流淹没，这地灰飞烟灭，这一天不会远，得到那个时候，你就不必在为此事心烦了。”艾汀轻描淡写的说。</p>
“你会帮助海希克打败我的大哥。”尤丝娜难以置信望着自己的丈夫。</p>
“不，这些事情与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贵族想怎么闹就让他们自己去闹！”艾汀亲吻了一下尤丝娜的脸颊，低声的提醒道：“一名巫师是不会参捞贵族的事情。”他注意到尤丝娜疑惑的表情，微笑的解释道：“海希克虽然不是一名合格的施法者，但他确实一名合格的贵族，他很快就会消灭所有的敌人，统治这个帝国，至于菲利普最终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这并非你我所能够干预的事情。”</p>
“可是……”尤丝娜的话还为说出口，便让艾汀用嘴巴堵住了。他平静的说：“答应我，不要在去想这些事情了，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p>
“恩！”少女的脸上微微的飘过一丝的绯红，轻声的点头应道。</p>
“妮莉亚。”艾汀忽然转头对身后的女仆吩咐道：“带尤丝娜会去休息，有客人来了。”说完，巫师把目光投向尖塔，不由眯起了眼睛。</p>
在一个眨眼之间，艾汀的身影在藤椅上消失了，诡异的出现在尖塔的顶端。他缓慢的走向塔顶的师门，饶趣的大量着前方的黑鸦，开口问道：“很高兴还见到你守门人。”</p>
石窗栏杆上的黑暗越来下来，落在尖塔里面。颓唐的黑鸦在落到的书籍，瘦小的身躯盘旋增大，变成了一名手持拐杖的老人，他是守门人西尔顿·布莱德。艾汀之前原以为这位年迈的守门人已经死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活着。</p>
“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守门人西尔顿居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枯槁的面庞因为笑容而变得各家诡异恐怖。“你当然没法指望像我这样的老头参加法欧斯的战斗。”这位岁的老人，拄着拐杖绕过巫师的身边，缓慢的走向骆驼，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望着有些惊愕的艾汀，开口说道：“人老了，站一会儿就腰酸背痛的。”</p>
“不知守门人找我有什么事情？”艾汀疑惑的询问道。</p>
守门人西尔顿也不知一个会拐弯抹角的人，直接说出了来意：“在法欧斯即将与恶魔爆发战争的时候，雅克贤者有事情让我在你成为贤者的时候转告你！”</p>
“事情？”艾汀重复道。</p>
“是啊，他希望你成为贤者之后，能够前往南迁一趟。”守门人西尔顿缓慢的说着“他似乎预测道哪儿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某些不好的事情。”</p>
“这件事情疑惑在说，法欧斯已经毁灭了，况且我也没有成为贤者，你的话是不是提起了些？”艾汀委婉的拒绝对方的提议，他也能够隐约感受到南方似乎发生了某些事情，但这件事情已经于他毫无关系，不管南迁死了多少钱，那是圣光教会与南迁的贵族开烦劳的问题，艾汀可没有想去插一脚去凑热闹的念头。</p>
“我之前去了南迁一趟，圣光教会已经会毁灭了，死亡笼罩着那片土地。”守门人轻声的说道，“到处都是骷髅亡灵，哪儿已经变成了亡者的世界。”</p>
“不过，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艾汀平静的说道：“我也想就没有多少年可活了，至于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某样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接着说：“还有，有件事情我很好奇，雅克贤者不是吩咐你，在我成为贤者的时候转告吗？为何你提起告诉我了呢？”</p>
“因为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你成为贤者的哪一天。”谈起死亡，守门人的语气依然平静如流水。</p>
“那真是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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