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贤久之死
() “由佳！由佳！”</p>
大门打开，客厅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身影。</p>
浅蓝sè头发的萝莉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茶，而她对面的菊理正一脸紧张和戒备。</p>
“百野栞！”零时脸sè一变，脚下一蹬，雷切破空斩去。</p>
刚刚在现实里遇敌让他神经变得异常脆弱，任何一个反常因素都能导致他暴走。何况还是百野栞这个曾经有过“嫌疑”的人，出现在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p>
百野栞瞪大了无辜的眼睛，似乎对突然暴走的零时感到无法理解。但是她抬了一下手。</p>
零时势在必得的一刀被一个闪亮的魔法阵挡住。</p>
“你来这里干什么！”</p>
菊理看到这个情况马上反应过来，急匆匆的走到零时面前拉住他连连摇头。</p>
“不要动手？”</p>
菊理连忙头。</p>
零时收起刀，和随后赶到的美玲站在一起，jǐng惕地看着百野栞。</p>
“菊理学姐，由佳呢？”</p>
“我在这里哦，零时君。”话间由佳就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中端着一杯茶。</p>
“由佳……”看到由佳似乎没事，零时不禁松了一口气。</p>
“刚才百野同学来拜访，我就去给她泡了一杯茶。”由佳把茶递给百野栞，而百野栞也礼貌的了声谢谢。</p>
“出了什么事？”由佳看到零时和美玲似乎颇为狼狈的样子问道。</p>
“等会再，先解决这个不速之客。”</p>
“你是谁？”零时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p>
…………………………………………</p>
贤久感到冰冷的金属利刃——贯穿了自己的身体，有一种被火烧的错觉。</p>
“哈……”</p>
似乎灵魂又回来了，贤久裂开嘴，想什么，但是口鼻中却被汹涌的血液占据。</p>
滴答滴答——</p>
胸口的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但是很快，就被炙热的地面蒸发干了。</p>
贤久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血液是这么的灼热。</p>
对被疯狂破坏杀戮意念控制的贤久来，这简直就是天使般的救赎啊。</p>
是雪子的刀锋，将自己从这个火焰地狱中拯救出来。</p>
似乎感到刀柄上灼热的液体，雪子忽然恐惧的颤抖起来。</p>
“我…我…”雪子毫无生气的眼睛中忽然涌现出强烈的感情，那是名为恐惧、害怕、绝望等等复杂混和的情绪。</p>
“你做的…很好…呜哇！”</p>
贤久欣慰的道，但是就在他出话的一瞬间，大量的血液随着一股压迫所有内脏的痛苦，破口而出。</p>
“不……”摘下眼镜的杀人鬼雪子，本应面无表情杀戮一切的死亡机器雪子，两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哗哗往下流。</p>
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广原雪子，而是害怕死亡和鲜血的普通少女而已。</p>
手指划过雪子的脸颊，柔软——又像丝绸般光滑的肌肤。</p>
真是幸福呢，能死在这一样一位美少女的手中。</p>
“不要哭啊，笨蛋。”</p>
貌似彩子临死之前也是这么的，贤久裂开了嘴，然后失去了最后的力量，倒了下来。</p>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p>
对不起啦…雪子…我先走一步…</p>
“啊！！！”</p>
……………………………………………</p>
死了……贤久前辈终于还是死了……</p>
被这双手……</p>
被这把刀……</p>
深深地贯穿胸口……</p>
杀了……</p>
雪子抱着像是安详睡着一样的贤久，心中百种情绪冲撞。明明悲哀的想发泄嘶喊——但痛到极，连一个字也不出口。</p>
被烈焰包围的商业街上，雪子颤抖着、紧紧地抱着贤久了无气息的身体。</p>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雪子像是绝望的野兽般嘶嚎：“求求你，不要死啊！不要死啊啊啊！”</p>
但是贤久脸上浮着淡淡的微笑，一言不发——</p>
死者的沉默。</p>
虽然曾经杀过数千、数万人，今天，再次用这双手，杀害了一个人。</p>
——田岛贤久</p>
——伙伴</p>
——第一个向自己告白的男生</p>
——这个人喜欢我、爱我，即使我手上沾满罪孽</p>
终于还是被那把浸染鲜血的合金刀，刺穿了。</p>
火焰烧裂建筑物的外墙，发出即将崩塌的声音。</p>
虽然火焰的源头熄灭了，但是造成的伤痕，却会永远留在这个城市上。</p>
“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p>
雪子哭喊着，感情粉碎了她所有人格，又把人格的碎片强行粘合在一起。</p>
少女背叛了自己的心，背叛了贤久的心。</p>
为了朋友和明天，鲜血溅污了这句誓言。</p>
这是无法饶恕的罪孽。</p>
充满死亡和不合理的世界，在远离德拉斯贝尼亚的国度——</p>
这个国家，也存在着着如同地狱般的战场，毫无怜悯慈悲的残酷现实。</p>
这个世界就是地狱。</p>
原本几岁时就意识到的现实，来到了这个伪善和平的地方后，渐渐忘去。这一刻，那令人绝望的世界就伫立在自己眼前。没有办法逃避，没有办法赎罪。</p>
眼泪逐渐流干了，因为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值得悲伤的事情了。</p>
良久，直到火势逐渐被控制下来，不远处已经传来了消防员呼喊的声音。</p>
贤久终于还是没有醒来，也是，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醒。那逃避的幻梦终究被打碎，现实还是如此血淋淋的残酷。</p>
“再见了…前辈…”</p>
雪子慢慢地把贤久放在地上，然后掏出自己沾满血迹的眼镜，扔在地上。</p>
一脚踩碎！</p>
“请你在地狱等我。”</p>
……………………………………………</p>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百野栞冷静的解释着，同时将将自己手中的魔道书放下，示意没有敌意。</p>
零时冷笑着：“那你能解释下刚才的魔术么？”</p>
百野栞没有犹豫，坦白道：“我是魔术师。”</p>
老实的太过了啊！</p>
零时几乎吐血，这家伙难道是那种问什么就答什么，其他的一句都不会多的天然黑？！</p>
“你的来历！还有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想干什么！都快给我清楚，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零时狂躁的暴言，贤久正在发狂，雪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黑骑士还隐藏咱暗处，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p>
百野栞无辜的看着他，似乎在组织着语言。</p>
“我的朋友现在不知生死，要是你再敢多一句废话，就宰了你！”零时双眼通红，杀气暴涨。几乎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p>
“你的是那个放火的男人吗？”</p>
零时一顿，然后了头。</p>
“他恐怕已经死了……”百野栞忽然有些悲伤的出了这句话，“抱歉……”</p>
“什——！”</p>
零时不敢相信，连忙拉着由佳奔出门去。</p>
美玲和菊理也在一愣后连忙跟上。</p>
…………………………………</p>
新绫女，满目疮痍。</p>
染红天空的巨大火焰，在慢慢变，距离熄灭也只是时间问题。</p>
被烈火烤的残破歪斜的大楼，东倒西歪的广告牌。</p>
还有脸部被熏黑的像是从非洲逃难来的平民，许多家人含着泪在jǐng察的陪同下辨认那一具具被烧的不chéng rén形的尸体。</p>
不时的嚎啕哭声响起，更给这个场面增加了一份悲凉。</p>
很多人死了，死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里。这更给零时他们增加了一份无处可的自责和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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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已经得到控制，证明那个火焰的“源头”已经沉默了。</p>
零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p>
“啊！”由佳忽然尖叫起来，脸sè苍白地捂住自己的嘴。</p>
“由佳？”</p>
零时顺着由佳的眼神看到那块被消防员整理出来的空地上，摆放着上百个人形“物体”，上面都用白sè布盖着——很显然，那是在这场火灾里丧生的人的尸体。</p>
“那是？！！！”</p>
零时眼角瞟到一抹熟悉的银灰sè，心中一个咯噔。</p>
“千万不要是啊！！！”</p>
零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那块地方。</p>
颤抖着，揭开了那块幕布。</p>
白sè的布下，是那熟悉的脸庞。</p>
成熟，桀骜，但此刻却很安详，明他死去的时候没有受到多少痛苦。</p>
但是，死了，终于还是死了。</p>
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开朗着笑着拍拍自己肩膀开导自己，永远不会坚韧的帮自己挡住背后的敌人。</p>
一瞬间，各种情绪充斥着零时的大脑。他不知道该什么，做什么。没有愤怒，甚至连悲伤都很少……那是一种空洞的感情，似乎自己的实感都被剥夺。</p>
“零时君……”零时回过头，看到的是由佳安慰的眼神。</p>
由佳抱住了零时的头，轻声温柔的道。</p>
“零时君，没事的……”</p>
零时握紧了拳头，一声不吭。但是身体却不自主的颤抖着。他想骂，但却无话可。他想哭，但却无泪可流。</p>
“怎么会……”美玲喃喃道，眼中顿时有了晶莹。纵使几人相识不久，但是在赤夜里共同奋战积累下的情谊，那种能在生死关头把背后交给对方的信任，又岂是几句话能道的尽的。</p>
只有百野栞抱本书面无表情，看着几人哀鸿遍野。</p>
“我没事了。”零时慢慢推开由佳，坚强的他压下了那些情绪，默默的注视着贤久的尸体。</p>
贤久只有胸前一处创伤，是利器穿刺的结果。</p>
死因——失血过多。</p>
是被杀掉的……</p>
被贯穿胸膛杀掉了。</p>
而贤久的胸前，摆放着一副破碎的眼镜。</p>
零时认识，这是雪子的眼镜。</p>
可是雪子呢……</p>
零时茫然的看向四周，可是一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