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付出代价 修改版
西荒不同于北玄，鬼族和人族相安无事，这里的魔族几乎每天都会犯事，收敛的时候只是骚扰，放肆的时候则是一魔屠一城。
在西荒最西方，那是魔族的大本营魔渊。
魔渊里有着一座数十八层倒金字塔式的建筑，十七位魔使是上十七层的层主，每位魔使负责一层。至于处在倒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层，除了魔君，自然是没有别人。
此时，十四魔使在最底层的空间里，尊敬地伏跪在地上，前方是上元大陆顶尖强者之一的魔族魔君。
魔君地脚跟前瘫着一头白毛黑纹的老虎，还有一个穿着紫衣服的人族。脚尖轻微抬起，勾住人族的下颌，有魔气向他输入。漆黑的魔气方进去人族的体内，被焚烧地一干二净。
“是紫阳氏无疑。”
“野维你做的不错，可以退下去十七层领你的赏赐了。记得提醒十七层还有十一层，要给我尽快选拔出新的魔使。”
野维闻言起身，喜出望外，不仅没有责罚还有赏赐？
“属下遵命。”
不再理会台下的魔使，魔君荼伽好生打量着仍在昏睡中的人。
“杀了你，紫阳氏兴许会找我麻烦，不杀你吧，被关在这里又何时是个头，有个聪明的属下也偶尔会使人头疼。”
“那你不如将他交给我，我替你做决定。”一道血色身影悄然出现。
荼伽没好气道：“你这个老混蛋，当我的魔渊是你的后花园了？改天本君也要去你的妖林坐一坐。”
妖君图眸不以为意：“逛花园这种事我可没这么闲，我来此是为了他。”
荼伽狐疑地望向那庞大的虎躯：“能劳烦你亲自来，想必是和上任妖君有关吧。”
“你猜。”图眸脸上满是高深莫测地笑容。
荼伽一阵头大：“你想要就带走，本来这只老虎是多余的。”
一阵风吹过，白虎荣耀和妖君一同没了踪影。
仙君后期，已经是上元大陆最强者的体现，荼伽处在这个境界太久了，他不同于图眸是仙君中期，上了年岁。仙君后期的寿命期限是一千岁，他才一百多岁，一想到他还有九百年的光阴要一直在上元大陆渡过，瞬间就对未来没了盼头。
“不行，你必须要死。”
“不行，你若死了，我就算是去了那里紫阳氏也不会放过我的。”
“这该死的野维，给他赏赐真是我一个错误的决定。”
荼伽来回踱步，一点都不像魔族的统领者，魔君的样子。
他的怀里是什么东西？
突然发现了奇怪的东西，荼伽从夜无殇怀中取出了三颗珠子。
“这珠子好熟悉的感觉，质地轻盈，内有玄机，倒是像…”
“像我的魔冠上的那颗！”
每一代魔君继位时都会举行仪式，头戴魔冠。荼伽当了魔君数十年也就戴过一次。
“把珠子还给我！”夜无殇此时虚弱的睁开眼。
荼伽看废物一般的眼神，随口道：“到了本君的手里，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小子，中了野维的毒就别想动弹了，待我研究一下这三颗珠子，再处置你。”魔君钻进了一扇门中，对夜无殇不管不顾。
“三颗都是！”
荼伽进而复返。
“紫阳氏的小子，你告诉我从哪里来的这么多明暗珠！”
“这是秘密。”既然动不了，那就安静地眯会，正好他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需要回想一番。
“你一介紫阳氏中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颗明暗珠，这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小子，你告诉我这三颗珠子是怎么来的，我饶你不死！”
“小子，你给我醒醒。”
“居然真的睡着了！”
……
我是一颗长在黄泉路上的树，路上有一座桥，每天都有亡灵从桥的那边走来，在桥的这边走过。
在桥的那边，盛开着一朵极其美丽的花。
亡灵的每次的路过，都会向她洒下一片红色芳华，那是死前的最后风光。
不同于她，亡灵每次路过我，总会在我的脚下埋下他们死前罪恶的萌芽。
她汲取着风光长大，
我吸收着腐败茁壮，
直到某个难忘的日子里，一位老妪，一瓢一下，
我和她，都学会了说话。
你好，我叫曼珠，
你好，叫我阿木。
……
啪！
“醒来！”
夜无殇意识恢复到清明，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羞愤道：“士可杀，不可辱！”
啪！
“杀你，未免太便宜，你要是不回答这三颗珠子从哪里来的，我就把你扇成猪头！”荼伽身后浮现两只漆黑的巴掌。
“不要逼我对你施展搜魂之法，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荼伽见对方一直不说话，逐渐失去耐心。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死吧！”紫阳氏我得罪不起？先得罪了再说。
七殇剑法第六式，断离殇剑！
继怨憎殇剑，本命异象祭出，花与茎叶分离，紫红分明花瓣层层铺展，碎成漫天花雨，茎叶贯穿其中，交织出一座花雨所铸就的堡垒，将夜无殇罩在其中。
七殇剑法第七式，明暗殇剑！
堡垒飞速旋转，花瓣翻飞，于虚空中又凝聚成花的模样，花成，紫阳星火引燃了花身，花凋零一瞬的同时，曜日高高挂起。
闭眼不语的夜无殇一直从魂珠呼喊耀的名字，但苦苦得不到回应，灵魂之间的羁绊仿佛被切断，心急之下，让他勉为其难地祭出了剑法后两式的异象。
勉强抵挡住了魔君看似夺命的一击。
“原来你还想活着。”荼伽脚尖轻点，滑出一道半圆的弧线，夜无殇被踢到了台下。
夜无殇缓缓爬起，站稳身影：“魔君大人曾从第一客栈买过我的消息，对我想来是知根知底。”
荼伽的黑色长衣宛若瀑布自上而下流淌，水润的脸蛋上如被描了一层淡雅的妆：“你的身份对魔族来说不止一提，魔族从来无须仰仗任何种族的鼻息。”
“那你为何迟迟不杀我呢？”夜无殇很善于在绝境中捕捉到那一线生机：“因为你还代表不了所有的魔族！”
“有趣，你到底想说什么？”荼伽伸出了一只细长柔美的手，暗黑的眼睛游离在闪动墨汁光泽的指甲上。
“你杀了我，就算是回到天魔星，也不会有人罩着你。”
啪！
啪！
“当初就是凭着你们紫阳氏的一张嘴，我水魔一脉才被打入这里。”
魔君长身而立，展示出了高挑的身材，水做的衣裳在她的脚步轻移间，涌动着生命的质感。
“告诉我，那三颗珠子你从何得之。”不分雌雄的中性声音，此世巅峰强者的气场。喜怒无常的一代魔君，在面对一个天仙初期的夜无殇时，祭出了领域，蚀水。
“这是你最后一次回答的机会，请想好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魔冥秘境。”
“原来那颗珠子到了你手里，虽然很奇怪，倒也说的过去。剩下的两颗呢？”
“北玄，冥鬼之森。”
“冥族遗址，我早就怀疑过，可惜当时无功而返。还有一颗珠子呢，从哪里来的。”
夜无殇思虑之下，说出了元阳岛！
魔光贯穿整处十八层地带，荼伽脸上的惊诧之色远比见到明暗珠之时，还要夸张几百倍：“元阳岛，居然是元阳岛，你去过元阳岛，你如何去的元阳岛！”
“我是上元门的弟子，去过元阳岛很正常好吧。”夜无殇，隐约发现，明暗珠的存在有着非凡的意义。
“你的意思是，上元门的大本营叫元阳岛，不叫上元岛。”
夜无殇见状不说话，对方的脸一阵扭曲变幻地就像刚刚被一颗石子投进的黑水，此时又被一阵大风吹过。
“这盘棋下来下去，原来是只一场骗局，原来元阳岛早已被上元门掌握在手里。”
“胡维明，既然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算上我的这颗，四颗明暗珠应该足以让我抢占一丝先机！”
荼伽手中突然托出一顶栩栩如生的魔冠，上面雕刻互相追逐地紫黑魔鸟，在魔鸟环绕之间，拱着一颗无异于夜无殇三颗的，珠子。
魔冠突兀一出现，瞬间引起了其余三颗珠子的共鸣。
四颗珠子发出一团皎洁的光，似是灼烧着魔君睁不开眼，身上的水质也随之溃散。
仿佛是早有准备，荼伽手中出现一袭黑色的长裙，魔雾盖住明暗珠光彩的同时，空间旋即一黑，她换了一副女人的衣裳。
“原来魔君是个女人。”
魔雾退去，荼伽以魔冠镇压四颗明暗珠，用偏女性化的声音道：“告诉胡维明，元阳岛的事情，他瞒不住了！本君定要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