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左右为难的专家

风云智脑一发力，结果还真得发现很多问题。

其实在之前也察觉到一些苗头，不过周韶认为那只是市场上新冒出家公司后，竞争对手所表达出来的正常的关注，但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

虽依风云智脑的监控力度，等到他们做什么动作之前也能侦察到，并采取应对措施，公司也不见得就会遭受损失。但提前获悉他们的yīn谋总归是更好一些，这样的话时间更充裕，可以安排好陷阱给他们去跳。

把相关人等列入黑名单，以后的工作自有风云负责，就用不着周韶cāo心了。

周韶正在忙于改造实验室的基因工程设备时，江门市的环境改良、造福百姓的大幕已经拉开。刚开始的时候，江门市zhèng fǔ邀请来的专家对当地的环境也是触目惊心，都表示要为当地的人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所以这些专家倒也卖力。但随着江门zhèng fǔ对环境改良提出了具体的目标后，在专家的中间引起了巨大的争议。

要地方zhèng fǔ不懂技术也没错，但架不住有人懂啊，所以那个目标近乎踩在了当前技术的极限上，要求土地及水源现状在两年内有明显改观，五年内恢复到正常状态。而各位专家的责任，就是献计献策，看看这一目标能不能提前实现。

各位专家是苦笑不已，这是哪位牛人制定的目标啊？尽管里面没有提及半句的治理环境方面的术语，看似非常不专业，但是非横跨行业的尖专业人士，也看不出这份近似官样文章的满篇套话里的内涵来。

要技术问题，其实就是钱的问题，别还没踩到极限，哪怕是稍微超出些，也不是不能解决。但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这才是引起争议的地方。

zhèng fǔ的表态很明确，如果经济很发达很有钱，也不会为了开矿建厂的搞成目前的状况，所以zhèng fǔ的资金有限。而已经亏欠了老百姓，现在是要弥补以前的过错，当然也不能打老百姓的主意。而改善民众生活环境的压力，使得zhèng fǔ不能只依赖上头的支援，而自己却不主动地去解决问题。如果靠等靠要，那当地的公务人员岂非是白白地浪费纳税人的钱？因此，一定要发挥当地zhèng fǔ的主观能动xìng，尽最大努力去完成这一困难的任务。

而治理环境，那就是个烧钱的行业，是个无底洞也不为过。

每位专家的心里都有个大概的估算，再看市zhèng fǔ给出的预算数字，连正常报价的四分之一都没有，处于目前市场价格的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区间。

于是乎，专家们则有了异样的心理活动。

当初如何想来着？江门市的事情弄得这么大，国家怎么也得拨一笔钱吧，东南大行政区也得随之跟上吧？敢情闹了半天，就你江门市在唱独角戏，不但没钱，还制定出这么高的目标，这标准苛刻都算是是客气的了。

原想着是名利双收，现在看，则是费力不讨好。为地方zhèng fǔ献计献策，得不到什么好处不，反而还要得罪整个环保行业。而环保行业的公司企业们是什么人呀？那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自己现在这名声，这豪车大宅可都是父母所赐。如若还想继续过优越的生活，岂能做出不孝之事？

短时间内，就有三名专家找了各种借口，退出了江门市的评审委员会，溜之大吉。



这件事情，在网络上也是个不大不的话题。这些专家们，可都是经过风云智脑筛选的，绝对是有真才实学的专业人士，如今看来，做学问与做人还真是两回事。

这次，网络上的讨论并没有一边倒。网友中间藏龙卧虎，哪个行业的jīng通人士都有，把治理环境涉及到的物理、化学、生物等各学科一一摆出，阐述若想达到江门市zhèng fǔ制定的目标，所需的最低成本是多少。

虽对于当地环境的详情还并不清楚，但仅从网络上公布的照片来看，就按最轻程度的治理流程来看，市zhèng fǔ的预算也只能满足一半的成本，看好了，是治理工作硬xìng成本的一半，企业本身的管理、员工、利润还不包括在内。治理流程再复杂一的话，所需的成本还要更高，因为没有翔实的数据，具体金额就不敢乱讲了。

支持市zhèng fǔ的人有，支持朝国家申请资助的有，还有指责当地zhèng fǔ劳民伤财，尽干些不遵照科学规律的蠢事。还有少数的人，发言挺那几位临阵脱逃的专家，认为他们坚持真理，不屑于跟那些净做表面文章的人同流合污。

总体来，看好江门市zhèng fǔ的人不多。谁让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在网络上全程公开呢？要知道，追求利润是公司的天xìng。而哪怕是赔钱，只要是亏损的不多，冲着会带来巨大的社会效益，给企业塑造讲良心负责任的正面形象这些好处，也能打出公司的名气，广告费都能节省出来，也会有企业抢着来做。但若是才付出只有硬xìng成本几分之一的价钱，估计是不会有哪家公司来赔本赚吆喝的，即使是有那么一家两家的参与，也不符合国家有关重大项目招投标的规定啊。是低至好像开玩笑的出价，可那金额也绝对是重大项目的级别。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又有五位专家学者申请加入市zhèng fǔ的评审委员会，倒是让人看不懂他们的想法。

留下的专家位，也未必就是完全认同江门市zhèng fǔ制定的目标，只不过他们能理解江门市zhèng fǔ的处境，也敬佩他们的执着，所以留下来打算尽一份自己的心意，不管事情最后成与不成，只要自己努力了，也算无愧于心。

经过激烈的争论，专家们达成了共识。

对于有意投标的公司放宽准入限制，对于治理流程不再规定具体的方式方法，zhèng fǔ只需要根据时间阶段进行检查，只要满足约定好的指标即可。

达成这样的结论也是无可奈何，首先就是他们并不认为按照正常的惯例来cāo作，会有具备实力的环保公司来积极投标，毕竟zhèng fǔ愿意支付的价格明确地摆在那里。大家都是业内的资深人士，也深刻了解治理环境的主流技术及其成本，行业巨头们都有严格的工作准则，批准此类注定会大亏的项目的可能是极低。

而他们的瞄准的是那些中等规模甚至是中规模的企业，寄希望于有哪个公司会开发出全新的技术来，还要恰巧能够解决当地的问题。

这还是在会场探讨时，有一位新来的学者气急之下了那么一句，除非是在实验室内又出现了突破xìng的技术，否则根据这份zhèng fǔ制定的治理目标和费用预算，那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本来大家就束手无策，要他们对于市zhèng fǔ没有半埋怨也不现实，这不是把他们放到火上烤嘛？夹在当中，进退不得，左右为难，但看到受难的老百姓，他们又实在不忍心弃之而去。

这位学者的话让大家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思路啊，很好的思路。

首先修改的一条就是，投标的主体不再限于是环保公司，可以是任何的实体，包括企业、大学、研究所、实验室，不管是什么领域什么专业的，有志于为保护环境做出贡献，有志于改善当地居民的生存环境，并且有能力实现市zhèng fǔ所列目标的，都可以前来投标。

专家们如此建议，当然也由他们审核投标实体的资质，是放宽一些要求，但也不能任凭阿猫阿狗的都来裹乱，那就不是为民谋福利了，好好的一件正经事变成闹剧，可就真正是劳民伤财了。

至于法律方面的合规xìng，不是专家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你江门市zhèng fǔ不能给钱少，还光提要求，怎么也得提供更多的便利条件。上面不是不拨款吗？那你们去要些政策支持总行吧？又不用支出真金白银，政策要不来，那也不能怪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群众了。也是专家们被逼无奈，就算给自己找条退路。

再者就是，zhèng fǔ项目既可步步监督，环环监控，要求提交详细的报告存档，但也可作为交钥匙工程，只在最后的竣工验收环节予以检查，看是否能够达到双方约定好的标准。

而现今就只能选择交钥匙工程了，你都已经不限制投标实体的xìng质了，自然也不能预先规定技术标准或者具体流程。限于zhèng fǔ项目的特殊xìng，可以把原本最终一次的验收分为五次，投标实体可以自主明每年的工作进度，直到第五年时彻底完成zhèng fǔ制定的目标。

江门市zhèng fǔ依据专家评审委员会的意见，迅速组织jīng干人员撰写成相应格式的正式申请，并由赵任侠市长出面，亲自提交给东南大行政区的上级主管部门。

趁此等待上级批复的空档，江门市zhèng fǔ把具体情况在官方网站进行了通报。全国云集而来的各路人马，也把侧重不同的报道发回总部。一时之间，各种媒体上公布了江门市环境治理工作的最新变化。

这也有吸引环保公司之外其它实体注意力的意思，但愿能给大家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