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矮人的野心
“越到紧要关头就越要沉住气。”伊芙认真地说道，她可不想阿里克森因为着急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正说话间，突然一个矮小的黑影从一旁的小巷里闪出，窜到众人的面前。
伊芙大吃一惊，有人偷偷离自己这么近，竟然一无所知，精灵天赋的消失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众人定睛一看，却发现是个霍顿人，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从胡子的编制样式来看，应该是结过婚了。
“我叫拉合尔，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盖亚是我的朋友。”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矮人便自报家门道。
“如今国王正四处通缉彭穆的余党，他对你们矮人也是深恶痛绝，为何你还敢出现在王城？”泱泽上下打量着拉合尔说道。
“国王痛恨的何止是彭穆一家和我们矮人？”拉合尔笑着说道，“恕我直言，你们的国王生性多疑，虚弱而又敏感，他痛恨所有人。”
“看样子，你十分了解这里的国王。”阿里克森也打量着这个矮人，并仔细回忆着是否曾经见过，在他还在彭穆家当管家的日子里，他可见过不少的矮人。
“但也不如彭穆老爷了解得多。”拉合尔依旧笑着。
“那么你来这里见我们是为了什么呢？”伊芙俯视着矮人问道。
“带你们去对面那座大宅，你们不是正为此发愁吗？”拉合尔终于停止了笑容，“盖亚先生知道你们要去里面，特意叫我接应你们。”
“如此看来，彭穆老爷和你们霍顿人勾结的事是真的了？”泱泽直视着拉合尔的眼神问道，继而又觉得似乎忽视了马肯的感受，充满歉意地回头望了马肯一眼。
“我不喜欢勾结这个词，”拉合尔严肃地说道，“我们在进行合作，我们冬堡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布恩国王一直觉得不应该让这笔财富永远埋没在地下洞穴里，而应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我们和丹顿王国是天然的邻居，在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自然优先考虑，况且丹顿王国国土辽阔，而且拥有连我们霍顿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攻城武器建造技术，我们觉得以我们的财富再加上丹顿的技术，足以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这就奇怪了，”伊芙冷哼一声说道，“霍顿人自古以来便秉持中立原则，从不干涉人类之间的事务，为何你们会突然改变主意，主动寻求与人类合作呢？而更令人好奇地是，你特意提到丹顿王国攻城器械之事，想必不是用来开山凿石之用吧，难道你们想联合起来入侵某个国家不成？”
“精灵总是拥有一颗更加聪明的大脑，”拉合尔并没有否认，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或许你们也注意到了，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有可能带领着我们进入一个新的纪元，所以我们必须要提早做好打算，至于你提到的侵略，我并不这么认为，我更喜欢用解放这个词，这就好比当年人类和精灵联盟进攻梵柯的老巢一样，我想没人会用侵略这样的字眼去形容他们吧。”
“那么你们的目标呢？”泱泽追问道。
“也许是魏玛，也许是阿斯塔纳，也许会翻过中央山脉，前往更远的地方，”拉合尔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这并重要，如果我们的合作达成，解放哪个王国只是先后的问题。”
“野心不小！”泱泽冷冷地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尽管人类刚刚才从战争的泥塘中挣脱出来，并且厌倦了那种日子，但不代表他们不愿意再蹚回去，我尽管也轻视凡人，但并不包括他们为了家园和家人愿意赴汤蹈火这一条。”
“谈论这些并我意义，”拉合尔不屑地说道，“只要我们拥有那样的能力，我们便能忽视所有无关紧要的东西，包括基于伦理道德的额抵抗，以内一旦我们成功了，所以的这一切都是可以重新塑造的，我今天之所以敢直言不讳地跟你们说这件事情，那也意味着我们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信心。”
“关于你们的能力，我没有评论的权力，”伊芙接着说道，“但是我感到好奇的是，既然你们想联合丹顿王国的力量，为什么不直接找国王商谈，却要暗地里与彭穆老爷勾连呢？”
“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拉合尔解释道，“这里的国王懦弱且多疑，他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而彭穆老爷在丹顿王国里声望颇高，而且拥有多年带兵打战的经验，相较而言，我们更喜欢他。”
“那你们一定没料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吧？”泱泽讥讽道，“你们一心想拉拢的人却因为叛国的罪名成为阶下囚，而且即将人头落地了，也许你们还是低估了国王的能力，要不然他也不会发现你们的计谋了。”
“哈哈哈……”拉合尔突然大笑起来，这让其他人惊出一声冷汗，生怕将巡逻的卫兵吸引过来。
拉合尔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你们也许不知道，关于彭穆老爷叛国的消息正是我们偷偷告诉国王的，要不他怎么会知道？”
“什么？！”众人大惊尤其是马肯，他恨不得冲出来给这个矮人一拳。
“别急着恨我们，”拉合尔似乎预料到了众人的情绪，试图解释道，“这是我们的策略而已，要知道，国王终究还是国王，只要他一天在位，那么最终决定王国要不要和我们合作的就一定还是他，所以我们必须更聪明一点，好让他彻底身败名裂并最终退位。”
“就凭抓了一批叛国者这事吗？”泱泽有些不信。
“千万别低估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拉合尔故作神秘地说道，“人民爱戴彭穆，他们始终不愿意相信彭穆会真的叛国，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而如果在恰当的时机有人站出来告诉他们，国王逮捕彭穆只不过是出于私怨而强加给他的莫须有罪名，那么他们立刻就会将愤怒转化为行动，废黜国王的事也便易如反掌了。”
“好深的计谋！”伊芙赞叹道。到现在为止，她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大概脉络，但却为此深感担忧，他不想评判国王和彭穆之间到底谁更适合带领王国走向未来，他对他们二人全都一无所知，他只是担心这些矮人的阴谋，她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或许彭穆也不过是矮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矮人向来精于算计，只是他们从未将它用在政治上，这正是最令人困惑的，因为要改变一项传统并不容易，而在人们的传言里，布恩国王恰恰又是最推崇传统的一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