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管家与死士

  伊芙的确有她的盘算,她原本希望借助与霍顿人关系甚好的马肯家族的关系,获得进入冬堡的方法,如今马肯的父亲失去自由,能不能见上一面都成问题,想让他帮忙自然是不可能了,除非将他从牢笼里解救出来。

  从一个帝国的手中将一个叛国者解救出来,自然是比登天还难,但他们别无选择。

  因为错过了村落,大家必须披星戴月地在夜间赶路,这对于北方寒冷的夜晚来说并不好受,冷风就像惹人厌的黄蜂一样无孔不入,吹得皮肤生疼。除了夏羱,普通的马也是受罪不小,冻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如果能够跑起来,自然会暖和不少,只是在这样的地方,就连马肯也不敢保证自己选择的方向是对,毕竟只靠星辰指引方向并可靠,所以但跑起来,可能会偏离方向越来越远。

  要想前往厄斯博尔,他们必须途径阿伦达尔,这不是选择的问题,而是唯一且必要的,除非他们愿意在完全还未开垦的草地上如无头苍蝇那般瞎转,那里的草可是要比拉图亚还要高。

  经过一夜的奔波,人们的脸比初升的太阳还要红火,即便是精灵那张紧致的脸庞,也被冷灰吹开道道细纹,作为凡人的马肯就更不用说了,就像因过分干旱而龟裂的红土地一样。

  这也并全是坏事,最起码他不用化妆,也能安全混进阿伦达尔城了,要知道,现在整个丹顿王国的城镇都是守卫森严,帝国的卫兵在每一个城门下仔细盘查进出城的每一个人。仅仅在众人排队等候进城的短暂时间里,就有七八个人因为身份可疑而被士兵拘捕。

  马肯十分害怕,整个身体不停哆嗦着。

  “别害怕,你越是如此,越容易被看穿。”泱泽扯了扯马肯的袖子说道。

  “我只是冷而已。”马肯哆嗦着回道,否认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泱泽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这让他别无选择,只能动用一点魔法师的伎俩了。

  马肯十分顺利地从卫兵的眼皮底下进了城,那里的守卫几乎没怎么看他就把大家都放进去了,像是早已有人打点好了似的。

  这自然是泱泽的功劳,他的魔法让卫兵们暂时迷糊心智,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在泱泽的掌控下,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这算不得是一种光明的魔法,珈蓝的法师们也很少用到,甚至不鼓励自己的弟子去学习它,但非常时刻需要非常的手段,这是师父希尔薇娅常常说起的,若是事事拘泥于小节,便会事事无成,这是师兄菲尔西斯所推崇的。

  “也不知他们都怎么样了……”泱泽心里如此想着,然后跟随着马肯一同拐进了一条巷子。

  那是一条完全不起眼的巷子,位于阿伦达尔城的西南角,巷子很深,两旁的屋子也都很小,一看便知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贩夫走卒所居住的民宅。

  马肯一直走到了巷子的尽头才停下,然后他闪到了一旁,在一座小房子门前停下,他轻轻叩击着门环,出几声规律的声响,如此反复三次,便停下来等待。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稍稍拉开一点,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来,他扫视了众人一眼,脸色微变,直到看到了马肯的脸,这才又舒展开来。

  “快请进,马肯先生。”中年男子终于将门完全拉开,众人全部进去后,中年男子又把门小心关上,在关门前,他还再次探头看了几眼外头,确定无人跟踪或监视后才将门拴上锁好。

  这是一间小屋子,就跟外头所见的一样。几个人站在屋内,就已经显得十分局促了。中年男子来到屋子中央,给马肯使了一个眼色。

  马肯微微一笑,说道:“阿里克森先生请放心,他们都是我信得过的朋友。”

  中年男子点点头,分别朝众人一一微笑示意,然后独自一人走到屋子的一边扯了扯窗边的帘子,稍等片刻之后,屋子后面的房间传来了咯哒的声响,中年男子这才去推一块毫无明显差别的木板。

  那木板原来是一扇门,通向一个阴暗地下室。

  众人皆十分吃惊,这算不上什么厉害的机关,但却十分有用,牵扯窗帘应该是一个信号,若是没有里面人的响应,料定没有人可以从外面打开那道密门。而马肯在大门前敲击的特殊暗语,也应该是同一个道理。

  地下室里已经聚集了五个年轻男子,个个孔武有力,满脸英气。

  “这些都是彭穆老爷训练的死士,是一群十分可靠的人。”阿里克森对马肯介绍道。

  马肯瞟了那些死士一眼,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忘了跟大家介绍了,”马肯指着阿里克森对新认识的朋友们介绍道,“他叫阿里克森,原本是我们家的管家,后来我父亲还给他自由,并且将这里的所有产业送给他,作为服务我们家族三十余年的感激。”

  “说得没错,”阿里克森弯下腰向众人施礼道,“彭穆老爷不仅仅是我的主人,也是我的恩人,我的朋友,我们对他的善良和慷慨永远心怀感激——只是谁也没想有想到,竟会生这样的事情。”

  “对了,我正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父亲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叛国者了呢?”马肯急切地问道。

  “我也很奇怪,”阿里克森一脸狐疑地说道,“两天前,彭穆老爷的一个贴身卫兵从厄斯博尔匆匆赶来告诉我,他因为叛国的罪名被国王关进了地牢,据说是因为私通霍顿人,意图对丹顿王国不轨。”

  “霍顿人?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呢?”马肯一脸错愕地问道。

  “这确实奇怪,”泱泽也忍不住插话说道,“丹顿王国和冬堡是世代的邻居,已经平安相处好几个世纪了,霍顿人只沉迷于财富,已经很久没有对领地表现出什么兴趣了,他们应该不会觊觎丹顿人的土地的。”

  “关于这点,”阿里克森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彭穆老爷和霍顿人走得很近,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也曾经劝过他稍微收敛一点,毕竟冬堡离丹顿太近了,而他们又掌握着大6最丰硕的财富,你也知道,财富很容易就可以转化为战争机器,许多丹顿人对此还是有疑虑的。”

  “可是这也不能成为指正我父亲叛国的理由呀?”马肯不服气地说道。

  “国王是否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来指控你父亲,我们尚且不是很清楚,”阿里克森说道,“毕竟叛国罪与一般犯罪不同,许多地方都涉及到王国的机密,一般是不会公开展示的。”

  “那难道我们就毫无办法了吗,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处死吗?”马肯有些担忧,又有些失望。

  “情况的确危及,”阿里克森说道,“所以我才召集了这些死士,更多的人正从其他地方赶来,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可能只能去厄斯博尔的地牢里抢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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