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夜无话，天微微亮，这群奔逃的汉子就起了床，劈柴生火的，淘米煮粥的，擦弓打猎的。好像不是在逃亡，更像是一群山野农夫的日常。

  吕小二昨晚喝多了酒，今天一早便醒了，头还有些晕，嗓子干的厉害。跑到一边要了瓢凉水灌了下去。

  “小兄弟，你这酒量不行啊，昨天酒喝了两碗吧”一旁有人取笑到

  吕小二脸红了，“第一次喝酒，以后多练习”

  “你们这群人，都滚到一边去。能教小孩子喝酒吗？”昨天的少女出来斥骂道。吕小二看着那张微黑却清秀的脸，心里闲着，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吧。但敢怒不敢言。

  “你看什么呢？小孩子就要多运动，跟他们一起晨练去，身子弱不禁风的怎么行。”少女好像忘了昨天绑他们回来的事，好像很熟，但毕竟是当家的。没人敢说不。吕小二便被矮壮大汗拉走，夹在一群大老爷们当中，一起扎马步，锻炼。

  陆羽起床后，发现大家都已经起了，自己应该是最后一个，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正常的作息时间会更好。他们只是起的比较早。

  这会的太阳才刚刚露头，陆羽散步在林间。结果看到吕小二满脸通红的在一群大汉中间扎马步。满头大汗。很扎眼，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穿上衣，个头最小的。

  陆羽倒没有觉得什么，小孩子多锻炼身体也好。便坐在对面的石头上，看着他们忙碌。倒也觉得这群人有趣。帮帮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形势逼人。

  这时，昨天的车夫出现在了陆羽身边，看着陆羽问道“有趣吗？”

  “一日之计在于晨嘛，还不错，多锻炼锻炼还是好的。”陆羽轻笑道

  “当家的说了，既然先生觉得有趣，便一起。省得以后跟着我们要逃路的时候拖了后腿。”老人说道

  众人哄堂大笑。于是，扎马步的人群里，便多了个书生。

  训练结束后，陆羽和吕小二真的是腰酸背痛的出现在饭桌前，二人觉得这会都能吃下一头牛。饭量也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饭后，再议。众人围坐在一起。陆羽沉吟片刻后说道。“昨日有想过一些，当下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大唐境内，做出如此之事，怕是逃不了。”众人面色都有些沉重。陆羽继续说道“满潮的文臣官吏怕是都不会允许你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了，能庇佑你们的，只有军方了。但江北无战事，南都常安宁。虽有驻军，但损耗极小，轻易不招兵。而镇守封城郡的镇林军，则可以庇佑你们平安，镇林军招兵不问出处，只要符合体质，年龄。便都没有问题。只是。。。”陆羽有些欲言又止。

  “还请先生明言”当家的少女恭敬问道。

  陆羽看了一眼少女，觉得肯为这些人弯腰，这女子重情重义。确实不错。倒也欣赏来几分。便继续说道“只是常有野兽出没，林人犯边。损伤极高。十不存一，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只要积累战功，便可免罪责。大武律明文规定。”

  “十不存一，你要我们去送死？”少女含怒问道

  “当家的，我王大黑不怕死，我愿意为兄弟们去搏一搏这赦免的机会”矮壮大汉说道。

  “闭嘴，轮不到你说话。”少女训斥道。

  “可还有别的方法？”少女有些不死心，毕竟这都是跟着父亲的老人，虽然是匪人，但都是生活所迫，从未有过伤人性命之事，只是劫些财宝活命。

  陆羽摇头，说道“虽伤损极高，但确是唯一的办法。实不相瞒，这次进京赶考，便是要往那镇林军去。”

  少女有些犹豫，“大伙先散了吧，我再定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