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粉衣少女,黑衣少年

  新的一天开始了!

  金吾院选拔大赛,败者组第一轮火热进行中!

  “十七号贾仁禄——对阵——三十二号李麟”

  “现在开始!”

  一声令下,李麟长刀紧握,剑眉微挑,率先发动攻击。只见他高举长刀,自上而下奋力一劈,周遭瞬间罡风四起沙石横飞。

  贾仁禄见此威势,不敢硬接,只得慌忙闪至一旁。却不料,李麟劈完一刀紧接着又劈下一刀,这一刀依旧是凌厉威猛,气势十足,贾仁禄不敢硬接,只能躲闪。

  就这样李麟连劈了十三刀,贾仁禄连躲十三次。待李麟要劈出第十四刀时,贾仁禄见他额头冒汗,动作放缓,便知道机会来了。

  避开李麟的第十四刀后,贾仁禄立刻手握长枪,挺身疾刺。李麟连劈十四刀,气力消耗巨大,此时动作迟缓,想要回刀护身已是不可能了。只听“刺啦”一声,贾仁禄的长枪已经挑破了李麟的蜀锦大氅。

  “师弟,你力气消耗太多,已是强弩之末,不可能胜过我的”,贾仁禄自信地说道,“兵刃无眼,师兄我还是劝你早些放弃为好。”

  李麟却并不答话,只是屏气凝神,劈下了第十五刀。贾仁禄见他不听劝告,只得摇头叹息,待躲过第十五刀后,便立刻冲了上去,再次挺枪疾刺。

  可这时,李麟的动作却发生了变化。不对,他这个动作不是回刀格挡,他在干嘛?贾仁禄也看出了李麟架势不对。

  原来李麟猜到贾仁禄一定会避开刀罡,近身反击,所以他这一刀故意劈得斜了一些。只见他将刀上斜劈力道,以左腿为轴,顺势牵引,导至右腿。待贾仁禄上前,李麟便以右腿为刀,横扫而出,对着贾仁禄拦腰一击,成功制敌。

  贾仁禄吃了一记腿刀,瞬间长枪脱手,飞出丈外,已无再战之力。

  “胜者——李麟,晋升第十七位!”

  李麟轻松击败对手,心情大好。又低头看见自己衣服破了,赶紧回到宅院,换了身便装。

  来到玉京城求学快一年了,长时间的修行锻炼,让李麟的身体也变得更加强壮结实。

  个头似乎也高了一些?李麟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思忖到:这身衣服有些紧了,想来自己其他衣物也和这件差不多,都不怎么合身了。嗯……也该去衣坊多置办几身行头了。

  李麟叫了几声阿呆,没人回应,才想起这个时间书童阿呆已经上街买菜去了。护卫阿猛也不在家,自从书童阿呆被王婆家的大黑狗咬了以后,阿呆每次出门都要拉上阿猛陪同。

  算了,不等他们了,我自己一个人去也挺好,逍遥自在。李麟放下腰间长刀,摇起一把烂漫桃花扇,嘴中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艳辞小曲儿,朝着城中最出名的天合衣坊慢步踱了过去。

  今天各学院都忙着进行选拔比赛,来天合衣坊买衣服的人并不多。

  忽然,一个声如银铃的女孩子,引起了李麟的注意。

  “老板,这块布料多少钱?”

  李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女身材娇小,黑发如缎;穿一身粉红,扎两环桃白;面上红羞点点,眸中黑白分明,样子甚是清纯,甚是可爱。

  “姑娘好眼光,这是新来的上好蜀锦,价格公道,只需四十两银子。”

  “好贵啊!老板,能不能便宜点?”

  “姑娘,这是今年最新的纹饰,自然要贵些的。你来看,这些便宜,只需二十两。”

  “二十两?也好贵啊!”

  “姑娘,话不能这么说啊,蜀锦寸锦寸金,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若是图便宜,可以买麻布啊,一两银子能买四五匹呢。”

  “哼!你瞧不起谁呢?今天我就要买蜀锦,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好,好。那姑娘您慢慢挑,挑完吩咐我一声就行。”

  老板见小王爷走近,赶紧小心翼翼地迎了上去。他本想多拍几声马屁,赚个赏钱,不想却被李麟率先发难质问道:“你那匹蜀锦是新料子?”

  老板连忙点头:“正是,正是。世子果然眼光毒辣,一眼儿就瞧上了本店的最新货色。”

  李麟大怒,骂道:“放屁!这分明是一年前就有的款式,你还敢说是今年最新?你敢诓我,你这店铺不想开了是吧。”

  老板慌得神不附体,连忙为自己求情:“世子饶命,世子饶命,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您啊!谁不知道您出身扬州,见多识广。”

  “扬州繁华,天下之最,水陆交通,四通八达,往来帆樯如林,商贾如织,岂是一座玉京小城可以比拟的?您说这匹蜀锦纹饰是去年的,确实没错,那是因为您去年在扬州,自然能够见到。可在这玉京城里,商人们几经波折今年才把这种料子运过来,所以我说它是今年的纹饰也没太大问题吧。”

  李麟听完他的解释,转怒为喜,打趣说道:“呦——你这是要跟小爷我顶嘴不成?”

  老板见李麟面色转晴,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连忙陪笑道:“岂敢岂敢,世子说的对,这料子是去年的,是老朽两眼昏花,看走了眼。您要是喜欢,这匹料子您拿走,我分文不取,算我给您陪个不是。”

  李麟面露喜色:“此话当真?”

  老板态度坚定:“做不得假!”

  李麟哈哈大笑:“好你个老油条,真是奸猾无比啊!玉京城谁人不知,这一年来我的衣服都是找你们天合衣坊的裁缝们订做的,我给的工钱可比料钱贵的太多了。现在你免费送我料子,还不是为了以后让我在你这里做衣服。”

  老板陪笑道:“世子高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李麟轻摇桃花扇,吩咐道:“这匹蜀锦,我也不要你白送我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二十两卖给那位姑娘就行。我瞧她挑其他花饰,也都不怎么喜欢,还是这匹和她最配。”

  “记住——千万不要提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不然小爷我又要交桃花运了。”

  老板闻言,面露苦色:“世子可真会给老朽出难题,比起二十两银子贱卖给她,我情愿把这料子免费送给您。”

  李麟一脸茫然:“此话怎讲?难道二十两银子不是钱吗?”

  老板连忙解释:“世子不知这里的行情,容我慢慢给您细说。您想啊,若是今天我把这款新料子以二十两的价钱贱卖给她,以后这事儿在玉京城中一传十,十传百,我这款新料子就再也卖不出四十两的价格了。”

  “我免费送她也不合适。因为凡事都有个缘由,我和她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直接送她,不但她心中难免生疑未必肯收,传出去了也会被人认为我的新料子轻贱,坏了天合衣坊的名声。世子若想赠人玫瑰,还需以自己的名义,直接了当的好。”

  李麟一脸无奈:“看来这桃花运,我非交不可了。”

  老板打趣说道:“世子非交不可了。”

  李麟一脸坏笑:“那便以我的名义送她吧。但愿本公子的美貌不至于令她茶饭不思、神魂颠倒。”

  “哈、哈、哈……”,李麟说完轻摇折扇,大笑不止,沉浸在自娱自乐的美梦中无法自拔。

  老板将那匹蜀锦包好给了女孩,女孩问清缘由,赶忙到李麟处表示感谢。

  一番闲聊,李麟知道了女孩名叫颜可儿,是清河院弟子。李麟见她穿搭合身,衣着得体,觉得她审美上应该有一些品味,便请她帮自己的新衣服选起了料子。

  两人一番忙活,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一名衣衫破烂的乞丐见两人从天合衣坊走出,便赶紧迎了过去磕头乞讨:“帅哥美女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求你们行行好吧,稍微给点钱,让我买口吃的吧!帅哥美女,我实在饿的不行了,再不吃东西会死的!”

  玉京城内乞丐很少,像这样的乞丐多半是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的。颜可儿见他模样可怜,便将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面带怜悯地望向李麟,希望这个小王爷能慷慨解囊,救济一下这个乞丐。

  不想,李麟眼中却满是嘲讽:“叫什么叫?你以为小爷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想要钱可以,为我办件事,我自然付你钱。一会儿,我要去兵器店买个修行木桩,你帮我搬到城西岸边,我付你报酬十文,可以不?十文钱能买五个烧饼呢,足够你吃一天了。”

  乞丐闻言一惊,继续卖惨说道:“大爷您就饶了小人吧,小人我实在太饿,真的没力气搬什么木头桩子。您就可怜可怜我,赏点钱儿,让我买口吃的吧。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您的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乞丐一直跪地卖惨,李麟却完全不为所动。不劳而获,怎么可能!

  颜可儿见这位小王爷故意刁难乞丐,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便上前一步说道:“别求他了,他这人铁石心肠,不会给你钱的。我这里倒有一些,可以给你。”

  “多谢美女,多谢美女!”,乞丐千恩万谢眼巴巴地看着颜可儿解下腰间荷包。

  颜可儿一脸微笑,甚是甜美:“你要省着点儿花啊,不然又要饿肚——”

  一句话还没说完,乞丐竟将她手中荷包一把夺过,掉头就跑。事情变化之快,令颜可儿和李麟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愣在原地发呆。

  “我钱被抢了?”

  “是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追啊!”

  “哈、哈、哈”,李麟只顾着在那里大笑,根本没有半点儿要帮忙追人的意思,“钱被抢了吧?哈哈哈,我早说过像这种只想不劳而获的骗子根本不值得同情,哈哈哈。”

  颜可儿见他这般嘲笑自己,便知不能指望他了,气鼓鼓地要靠自己追回钱袋。可她还没跑出两步,便被李麟一把拉了回来。

  李麟问道:“你要去追?”

  颜可儿埋怨道:“废话!你又不帮我追,我只能自己去追啊!”

  李麟笑道:“急什么?你一个女孩子能追上他一个大男人吗?何况,他如果是恶人呢?把你引到偏僻小巷,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钱财事小,性命事大,我劝你最好别追了。”

  颜可儿一时不知所措:“那我的钱怎么办?就这样不要了?我是女的,但你是男的啊,你就不能帮我追回钱袋吗?”

  李麟听了,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可不行。”

  颜可儿气得直跺脚:“为什么不行?”

  李麟回答道:“我可是王府世子,千金之躯,怎么能以身犯险,同流氓乞丐拼命。”

  颜可儿听了他的话心中大为恼火,但又无言以对,只能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

  李麟见她忽然大哭,赶忙问道:“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颜可儿哭得梨花带雨:“我丢了钱,我心疼,我委屈,我哭一会儿怎么了?”

  李麟赶紧安慰:“别哭了,别哭了,只是丢了钱而已,人不是没事吗?”

  颜可儿一边哭,一边抱怨道:“你不懂,又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心疼。”

  李麟想了想,觉得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若是被抢了钱的人是自己,那自己肯定是要追过去的。

  “哦……也对,那你哭吧。”

  颜可儿听到这话,抬头望着李麟愣了一秒,然后哭得更加伤心了……

  ……

  “可儿姑娘,别哭了,街上围观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不帮我抓贼,还看我笑话……哇……”

  颜可儿蹲在原地,越哭越伤心,仿佛这个世界孤单的只剩下她自己一样,根本不去理会那些路人的看法。

  ……

  “嘿,快瞧,那人是不是宋王世子,他怎么把人家女孩惹哭了?”

  “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情侣街头秀恩爱,多正常啊。”

  “这女孩哭得也太伤心了吧,他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啊?小王爷怎么跟个木头人一样,就不知道上前安慰几句吗?”

  “小王爷怎么这样,就看着那女孩哭?女生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男朋友,简直离谱!”

  ……

  李麟听着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赶紧上前安慰颜可儿:“可儿姑娘,求你别哭了……你丢了多少银子,我双倍赔给你好不好?求你别哭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颜可儿听到他要赔自己钱,缓缓抬头,用两只哭肿了的大眼睛望着李麟说道:“荷包是我姨妈亲手绣的……至少值十两……袋中白银……三十多两,也要算作四十两……你说了双倍赔我……所以要给我一百两……不能骗我……”

  李麟连忙点头:“好、好、好,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好说,我赔给你就是,别哭了。”

  颜可儿抹了眼泪,嘟着小嘴,问道:“说好了一百两,钱呢?”

  李麟闻言,愣了一下,说道:“一百两啊,我忘带了。”

  颜可儿听到这话,内心十分失望,刚止住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只想继续捂脸痛哭,不去管其他任何人的看法。

  李麟见她捂脸,心知不妙,赶忙解释道:“姑娘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碎银子确实没这么多,身上银票也没这么小的。但你可以随我一同回衣坊,我找老板换些零的就好。”

  颜可儿答了声好,便随李麟一同走回了天合衣坊。

  两人离开,街上众人又多议论了几句,便都散了。

  “看吧,女孩子哭了,就带她去买几身衣服,保证药到病除。”

  “对、对、对,这方法真管用,就是有些费钱。”

  “世子是什么人?人家可是太上皇最疼爱的孙子,不差钱!”

  ……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颜可儿荷包被抢之时,一名圣德院的黑衣弟子听到有人喊捉贼,便立刻动身追了上过。

  那名乞丐似乎习过轻功,腿脚不慢,黑衣少年一直追至城北密林,才将他拦了下来。

  那乞丐见黑衣少年已跃至身前,拦住去路。忙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黑衣少年刺了过去。

  少年身手凌厉,左手抓住对方手腕,右手提拳便打,只一拳便将那恶人打翻在地。

  黑衣少年从那人身上搜出荷包后,本想找些藤蔓把他绑了,却发现那人身上黑气缭绕,烟尘滚滚。

  黑衣少年心道不好:这是魔化,此人已经完全放弃本心,甘愿被邪魔驱使了。

  只见那乞丐两眼红光闪现,脸上魔纹纵横,张牙舞爪朝黑衣少年攻来。

  “看来,是真的没救了。”

  黑衣少年双掌翻腾,迅速结印,朝魔化男子攻了过去。

  只听“咚”地一声巨响,男子体内魔气,已被黑衣少年一记玄掌拍出体外。咚、咚、咚,又是连续三掌,男子体内魔核也被拍出体外,震得粉碎。

  黑衣少年见那魔核在空中化为齑粉,随风而逝,才缓缓收了神通,长舒了一口大气。

  黑衣少年再去观察那个乞丐,发现他的身体正在迅速变凉,便只能无奈轻叹:心已死,没救了。

  回到圣德院中,黑衣少年马上找到了悬镜长老禀报情况。

  “师傅,近来玉京城魔气越来越重了。先有王婆家黑狗无故伤人,再有流浪汉乞丐当街行窃,这些都与魔气有重大关联。弟子猜测应是后山伏魔洞封印出了问题,希望师傅能批准我入洞查看。”

  悬镜长老答道:“好徒儿不必惊慌,那伏魔洞中为师早已查看过了。封印无损,但依然有轻微魔气泄露出来。清音长老解释说,应该是天数有变,引发了星辰之力,才导致了洞中封印效果变弱。”

  “莫凡,你去吩咐悬镜司所有弟子加大巡查力度。不管天数怎么变,我们悬镜司都要尽力维护城中太平。”

  黑衣少年点头答道:“是!”

  傍晚,暮色沉沉,琴声悠悠。

  清河院,怡心亭。

  亭中,一个白衣少女怡然抚琴;亭外,一个黑衣少年静心等候。

  那少女端庄秀丽,仪态高雅:那少年性情安然,不急不躁。

  琴声袅袅,空灵悦耳;柔情脉脉,韵味悠长。

  白衣女子一曲弹罢,仍觉韵律不佳,但她抬头望见天色已晚,只能苦笑作罢,起身收琴。

  “莫师弟,若是无事,便来帮我整理一下琴谱吧。”

  莫凡闻言嗯了一声,赶紧上前帮忙收拾。

  那白衣女子笑道:“师弟今天怎么有空听这么久的琴,你难道不怕你师父责怪你不务正业荒废修为吗?”

  莫凡哦了一声,赶忙解释道:“不是的,七七师姐……我来这里是有正事的。”

  文七七一脸惊讶:“正事?”

  “是的!”,只见莫凡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荷包,上绣一朵粉红牡丹,含苞欲放,递到了七七师姐面前。

  “这应该是你妹妹的钱包吧?”

  七七师姐看了眼荷包,更觉惊讶:“确实是,但它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

  莫凡答道:“小妹妹的荷包被坏人抢了,我们悬镜司碰巧路过,把它追了回来。”

  文七七闻言笑道:“小妹妹?不懂可别乱叫……我那妹妹虽然长得娇小,可论年纪,她却比你要年长半岁,你该叫她小姐姐才对。”

  莫凡一脸惊讶:“是吗?言语不当,又让七七师姐见笑了。”

  七七师姐接过荷包,笑道:“就为了这个,你等了我一下午?”

  莫凡点头:“嗯!有什么不妥吗?”

  七七师姐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点小事,你上前唤我一声就行了,大可不必等这么久。”

  莫凡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我不能打扰师姐谱曲。师姐的琴声,立意高远,韵味悠长,如此美妙的琴声任何人都不应该将它轻易打断。”

  七七师姐扑哧一声笑道:“几天不见,师弟哪里学来的这般油嘴滑舌。”

  莫凡忙道:“对师姐所说皆是真心实意,绝不敢有半点欺瞒。”

  七七师姐笑道:“知道了,知道了,看把你急的。你既然帮我妹妹找回了荷包,晚上便到我家吃顿饭吧。”

  莫凡连忙摆手拒绝:“师傅经常教导我们,维护玉京城太平乃是所有悬镜司弟子的本分,不可挟恩图报,索要任何财物。”

  “你师父说的没错,不可索要任何财物。但现在是我们请你,而不是你主动索要,所以没关系的。”

  莫凡连忙摆手:“不行的,不行的。师傅经常告诫我们,防微杜渐。若是今天因为一个荷包我就去你家吃饭,那么明天我也可能因为一个荷包别人没请我去他家吃饭,而将你们两者在心里自动比较,从而心情产生落差,渐渐地把自己本分该做的事情当成了一种必须有高额报答才肯去做的事情就麻烦大了……”

  七七师姐听他各种大道理层出不穷,甚是头疼:“好了,知道了。整天师傅师傅的,若是你哪天成了亲,也对着你的新娘子这样讲,她一定会生气的。”

  莫凡连忙答道:“那不一样,师傅说,女孩子柔弱,应该让着她们。”

  七七师姐长叹一声:“够了,够了,别说了。时间不早了,赶紧抱上琴盒,送我回家。”

  莫凡哦了一声,不再多言,紧紧地跟在七七师姐身后。

  落日余晖下,二人身影渐行渐远……

  七七师姐到了家门,还想留这位小师弟吃饭,莫凡却仍是态度坚决地说了句不必了,便转身离开……

  七七入了家门,将钱袋交还妹妹可儿,可儿大喜,惊呼道:“我的好姐姐,你是从哪里把它寻回来了?”

  七七笑道:“悬镜司的一位朋友帮忙找到的。”

  颜可儿两眼放光:“那可得好好谢谢这位师兄。”

  七七笑道:“不要乱叫,他可比你还小半岁呢?再说,他这人就是个笨蛋,请他到家里吃顿饭都难如登天,他可不需要什么感谢。”

  颜可儿拍手笑道:“这人好有趣啊!”

  七七一边笑,一边叹气:“有趣是有趣,只可惜有点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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