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儒家
日子过得很平淡，时间过得也很快。
一晃几天过去了，刘小乐每天是上衙，放衙，两点一线的生活。
也没时间去勾栏里听曲儿。
倒不是没钱，实在是刘小乐同学被泠音馆整出心理阴影了，一连两次都栽在那里。
所以刘小乐决定过些时日再去会会那些窑姐儿。
“二少爷最近在忙什么？”
下卯后的刘立问向管家阿福。
“二少爷最近这段时间倒也没有外出闯祸，一放衙就回到自己房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二少爷最近素笺（白纸）用得比较多。”
“素笺？他在干嘛？”
“二少爷说，要学习练书法！”
“用素笺练书法？”
管家阿福无奈地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刘立的面部肌肉又狠狠抽动了两下。
“为什么不用竹简？”
“二少爷说，竹简用起来屁股疼。”
……
林立有些跟不上小儿子的脑洞，他有些纳闷，练书法跟屁股有什么关系？怎么还用竹简练书法就屁股疼，用素笺练书法屁股就不疼了？
饶是林立博览群书，也搞不明白当中是何道理。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只要刘小乐能静下心来读读圣贤书，破费就破费点吧。
刘立当然不明白，刘小乐房里可看不见半张书法作品。
啥？你问白纸哪去了？
咳咳…
当然是用来擦屁股啦，经历了上次的厕筹事件后，刘小乐再也不想用那玩意儿了。
想起这几天自己在母亲大人的关怀下，用尽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差点在清晨支愣不起来了帐篷了。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所以刘小乐同学这段时间进行了深入的市场调查，通过调查发现这个世界是有白纸的，名叫素笺。
顾名思义，是用来书法写作的，跟现代的宣纸差不多，当然比不上卫生纸那么柔软，但好歹也能用不是。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素笺产量极低，价值自然不菲，只有皇室才能无限量的供应，普通的官员只有在书写量十分庞大的时候才会用到。
至于平民百姓，那是用不起的，毕竟一百个铜板一张，一张素笺都够一家三口好几天的口粮了。
而刘小乐同志，这几天已经在他屁股上，花掉了人家一年的口粮了。
若是被那些保守刻板的教书先生知道了，怕是要吐血三升，大骂竖子不足与谋，枉读圣贤书，有辱斯文之类的。
本来刘小乐是想改良纸张，发笔横财的，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先进的机器和化学品，制作纸张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
虽然原理他知道，但是动起手来却不一样了，一张纸的成本花费了数百铜板，想想最后还是放弃了商业帝国的梦想。
唉，这几天也在思考人生，你说这好不容易穿越一趟吧，总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得过且过吧。
想当官吧，发现自己一看那些之乎者也的就犯困。
想发财吧，却发现自己虽然懂得好多先进知识，可问题是这个社会没有与之匹配的生产力啊。
想练武吧，自己也有十六岁了，那些名师只收童子，虽说这具身体目前还是个雏儿，但摸摸嘴角的冒尖的胡子，也算不得童子吧。
征战沙场？现在北周和南梁之间貌似还处的不错，刘小乐也没有挑起战争的准备。
斩妖除魔？听老人说，自从上次人妖大战后，妖族就已经远遁漠北，人间已经很少有妖族踪迹了。
拔剑江湖？瞅瞅自己这瘦胳膊瘦腿的，再看看自己这拉垮的武艺，欺负欺负普通老百姓还行，真要碰上高手，估计还没动就被人给收拾了。
干些啥好呢？刘小乐有些迷茫。
哎，算了，不费这个心了，当个咸鱼，得过且过的也挺好。
有个当官的老爹，有个疼人的老娘，有个害羞的老姐，还有个可爱的小妹。
嗯，这样想想也还不错，除了刘宇有些讨厌。
说曹操曹操到，讨厌的刘宇推门进来，看了眼坐在书桌前神游太虚的刘小乐，说：“父亲大人听说你这几天练习书法，甚是辛苦，特意让我来辅导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哈？
练习书法？
额，刘小乐想想自己的狗爬字，估计被父亲看到能把他气个半死。
“练字不能急于一时，今天都十四了，要不你给我讲讲那个什么诗会呗。”
刘小乐尴尬地岔开话题。
“行，那我就跟你讲讲，文若先生是当代大儒，也叫鸿儒，师从往圣贤人。自从往圣贤人云游四海，寻求突破极限的机遇之后，我们大周国的文坛就以文若先生为尊，就连皇帝祭天，都由他来主持，我有幸拜得他老人家为师。”
“这么厉害？”
刘宇有些得意地望着刘小乐。
“文若先生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儒家经典信手拈来，是真正的大家。据说，他的境界已经达到了齐家十段，距离往圣贤人的治国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有生之年有望突破。”
“额，大哥，你说的那个贤人、齐家、治国、十段、九段的到底是个什么啊？”
刘小乐有些懵逼。
刘宇看了一眼不学无术的弟弟，无奈地摇摇头。
“这是我们儒家的等级境界划分，从低到高依次是儒生—学士—鸿儒—贤人—圣人，依次对应的境界分别是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取自儒家经典‘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哦～那大哥你是什么境界？”
“我现在是修身五段！”
“才修身五段啊！”
刘小乐欠欠地说。
刘宇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开口喝道：“你知道什么？我这个年纪达到修身五段已经很不容易了，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没能突破正心阶层。”
说完刘宇依旧不解气，不等刘小乐开口继续说：“就连我的师父文若先生六十多岁了，也才齐家十段，我的师公往圣贤人都快八十了，也才治国八段。至于圣人，只在一千年前出现过。”
“哦哦，厉害厉害！呱唧呱唧！”
“被你气糊涂了，心都乱了。不说这个了，说说明天的诗会吧，因为是文若先生召开的，所以明天肯定有许多达官显贵、文坛大家造访，你做不出诗不要紧，一定要注意不能失了礼仪！”
“好了好了，放心吧老哥，你去忙你的，我在复习复习！”
听着刘小乐的逐客令，刘宇颇是无奈，也不知道他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假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