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雨欲来

  姓名：尼采。

  职业：萨特之欺诈者。

  等级：应该是二级。

  当尼采推开狱场大门的一刹那，热烈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照出他一脸泪水。

  想不到还能活着出来。

  他就这样仰着头，闭眼感受——活着的感觉，真好。

  自从两大军团对萨特一族发出死亡通知单以来，他就被长老会判定死罪，直接关进最残酷的监狱——无光牢笼。

  那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任何生物。

  更没有水，没有食物。

  他感觉自己在黑暗里呆了三天三夜，也可能一年、两年，或者更久。

  根本就没有了时间概念。直到疯掉。

  这就是年少轻狂的代价。

  他和维特以为自己捍卫了氏族荣耀，对于任何胆敢冒犯领地的入侵者予以痛击——即使是两大军团，即使是封号强者。

  但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么简单。并不是热血就可以给族群带来利益。恰恰相反，他们给族人带来的是灭顶之灾。

  “你不知道，有些存在是不能惹的。”那天带走他的宪兵队长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无比真诚。没有任何幸灾乐祸，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将受到死亡株连。

  至少在费尔伍德大陆，天灾军团和近卫军团，是所有人都无法直面的庞然大物。

  ······················

  许久，尼采睁开眼，心中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嘿，伙计！你居然哭了？”

  尼采转头看去，看到那个总是没心没肺的家伙靠在一颗树上，嘴里叼着一根精灵草，一脸嘲笑地看着自己。

  “混蛋，你怎么还没死掉！等等，这是什么？”尼采扑到维特身前，摸着他身上的赤铜铠甲，“你从哪搞到的东西？”

  维特打掉尼采的手，小心翼翼地掸了掸，悠然道：“我现在可是萨特军团的军团长，至于这些铠甲啊、披风啊，还不是想穿多少穿多少。”

  尼采听得眼睛都直了，“一起犯的事，凭什么老子关黑牢送死，你还有这等奇遇？”

  “勇武，智慧，以及我俊美的容颜，”维特正色道，“这就是你们这些凡人和我的差距。”

  然后他又拍了拍尼采的肩膀，“喂，说回来，你刚才是不是以为自己要上绞刑架，给吓哭了？我看到了哦，别否认。”

  尼采一拳砸在他身上，“混蛋，这都是怎么回事？我呆里面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喂，叫我军团长！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的家伙。要不是我当上了军团长，你可真就死在里面了啊。算了，先给你接风洗尘，哥哥现在可是有兵有权，索朗姆红酒也搞到两桶。”

  维特和尼采一边走往外走，一边讲述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当然不忘吹嘘自己如何机智周旋。

  直到尼采问了一句“你的军团有多少人？”

  维特才安静下来。

  “所以，你的军团其实是一个送死队喽？”

  “准确地说，是断后敢死队。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无上限征兵团。”

  “什么意思？”

  “长老会已经授权我自由征兵，编制不限，种族不限。当然，钱粮自理。”

  “靠，意思就是自生自灭了？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已经做好全面逃跑的准备了吧？这也配叫萨特？”尼采猛地踢起一块石头。

  维特停下脚步，认真道：“萨特一族从来不畏惧死亡，甚至以战死为荣耀。长老们只是不想作无谓的牺牲。毕竟，我们的血脉繁衍困难，这些年人口越来越少了。”

  林中路寂静，两个人都沉默下去。

  许久，维特忽然笑道：“少年，有没有想过当我的助手？”

  “干什么？”

  “随我出战，守护绿光森林，征伐两大军团，以萨特之名！”

  “你疯了！敢说这种话？”尼采一脸夸张，然后猛地扬头，“成交！哈哈哈，我就喜欢这样疯狂的世界！让我们打爆他们的封号强者！”

  这时候，天上的太阳刚刚穿过一片乌云，投下一道道巨大的光柱，打在大地上，照耀着他们的身影。

  而午后的风，也一改温柔气息，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掀起他们的衣袍，猎猎作响，前途漫漫。

  “好吧，接下来先干什么？”

  “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