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主动权的丧失

  也许黑熊在这种时候注意力比两个主人更集中,我们的一举一动在黑暗中全都纳入了它的视线,人类的体味和汗味通过它的鼻孔反射到嗅觉神经系统进行辨别和分析,得出了我们所不知的狗类的结论,不过,得出结论后,它的反应是冷淡的,无论我们怎样死去活来的瞎折腾,一直懒洋洋的摇着尾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有狗类,特别是公狗的气味才能引起它的特别lā

  刘玉芬很传统,别说两口子上山去野战,就在家里阳台上玩玩也觉得出格了,明明夜深人静,黄果树遮蔽之下,外面根本没有谁能觉察到上面的情况,她仍然不太情愿,不过,寝室里的超级大床上躺着两个孩子,我们“做事情”的场所,除了阳台,别无选择了。

  “烧狗。”

  “龟儿子。”

  “卖屁股的。”

  当我把她从寝室拖到阳台上,她总是低声嘀咕着,可是从她的语气里,我听得出她已经准备就范,也就是当夜有戏了,这使得我浑身热血沸腾,咋说来着,对我来说,这是多么来之不易的特殊奖赏啊,她每天从早到晚不停的打理着铺子,很累,能在疲惫不堪的情况下打起精神来陪她过去的老师配合着完成学校之外的一种教学活动,并一起探索和进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烧狗,又没有去烧别的女人,就烧的是你嘛。”

  “不管我卖什么,反正就卖给你了。”

  我当然知道她这种时刻的咒骂暗含着赞许之意,于是进攻更大胆和直接了,把她拖出寝室门后,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有些粗鲁的开始解除她身上仅有的那点武装。

  “龟儿子,手爪子不痒了下面就痒。”到了实质性的接触之前,她总会幽幽的抱怨一句,我很清楚,有时候,当她激情荡漾之时,我经常还在茶馆里的牌桌子上激战,完全把家中的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她在这方面又极其含蓄,不愿吐露自己的真实的身体需求情况,只能独自躺在床上面对凄雨孤灯,而她又睡得很早,我每次回家后,她早就鼾声如雷了。

  错过,错过。生命中总会有无数个错过,我已经错过了不下十五个以上的良缘,尽管与她结缘显得不尽人意,而且她和刘俊浩之间的事情还没有澄清可能永远也无法澄清,不过就像妹妹所言,人必须生活在现实之中,按我的理解,就是好好的珍惜每一天的每一分钟,更得好好的珍惜两口子激情澎湃之时的每一秒钟,否则,很多年后,回首我们的年轻时代,感觉到白白的浪费了许多不该浪费的时光,很可能会悔青肠子了。

  我一直认为,在居室里“做事情”,总显得缺了点什么,类似实验室的苍白和枯燥,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就该和自然融为一体。婚后,我一直鼓励她尝试着出去野战一两场,进入山中丛林密布、寻常之人从不涉足之处,大刀阔斧、大起大落的对决一番,嗅着野草和落叶的气息,在枯叶铺就的天然超级大床上滚打跌爬,岂不美哉?

  每当我发出如此邀请,她会一笑置之,骂我荒唐可笑,“也不知你猪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也不想想中国这么多人,很多两口子都上山去做事情,那深山密林不就成了公众场所,随处都能撞见生鲜活色了?这个社会还像什么样?”

  夜已深。阳台外的小河里,几只从养殖场逃出的牛蛙正在使劲鼓噪,声音洪亮,整个小镇的居民都能听到,而在河岸边,许多知道名字和不知道名字的虫虫们正卖力的鸣唱着,汇聚成奇异的天然大合奏,就在这种夏夜的声音背景之下,我们两口子在阳台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就显得微不足道,很快淹没于其中了。

  在这个夏天里,凉爽而僻静的阳台上留下了我们数不清的激情记忆,动作、气味、体温等等的记忆,还有个冷静的旁观者,那就是黑熊,它自从生下小熊后,就一直被拴在二楼阳台上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见到人类这方面的行为,按理该有所动容才是,不过主人是人,人类那方面的行为好像跟它没有太大关系,它只是忠于职守,照看着盐巷子的这个小家,确保不被盗贼关顾而已,其余的都无关紧要了,在很多个阳台上的夜晚,黑暗中它那漠然的眼神,一直让我们难以忘怀。

  结婚头一两年,“做事情”时她从不表现出主动,无论我怎么表现,总是逆来顺受的接受着结果,不会对我提出什么要求,然而搬家到古镇,特别是有了一套远离其它民居、相对来说孤立存在的一座两层民房之后,两口子可以放开手脚、随心所欲的玩玩,也不怕在超级大床上惊动两个女儿了,

  在激情的关键时间节点,她开始以自己特有的动作很含蓄的暗示我,她需要什么,需要我怎么做。

  有一种说法,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像淑女,在家里特别是在自家的床上像个,而我也不例外,她的种种暗示,对我来说不亚于学生时代得到了校长亲手颁发的奖状,被我认为是一种努力之后的肯定,而在肯定之后,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足以令我疯狂。

  到这时我才慢慢闹明白,在我们周围,男人作主导是一种虚假的表象,最终的真相是女人在枕边轻易的操控了整个世界,在女人面前,男人的自以为是、男人的智力、体力、魅力、气力、能力、耐力、权力、甚至生殖力等等一切,都显得不值一提,成了被取笑和受批评的项目,表现稍好一点,可以说你:“瓜娃子,真是烦人。”表现得差,则被贬低为“猪脑袋”,无论你过去是她的老师也好,你是她的远房表哥也好,你过去曾经是成都地区物理竞赛的冠军获得者也好,就算你有一个接近爱因斯坦智商的脑袋,仍然不过是一个猪脑袋而已。

  在阳台上做事情当然想不了这么多的,必须得投入,才能达到让她稍稍满意的效果,婚后数年,特别是过了七年之痒的时间节点,我越来越感觉到她是一个从来没有填满过的无底洞,而且从来没有试探到她的真正极限,而并非婚前那个腼腆羞涩、好像对“做事情”没有多大性趣的那个扎着独辫子的乡下姑娘,为此我不停的给自己定下新目标并为此而努力,就像我作为老师经常教育学生一样:超越自己,不断的超越自己。呵呵,咋说来着,勉励学生,很多时候我们作为老师心里都明白,自己都做不到,怎么能让学生做到呢?由于我天生的神经敏感,耐久性差,也许超越自己更是一句空话了。

  总之这个夏天,经常在二楼阳台上露天做事情,局面慢慢逆转,过去是我占据着主动,把握着节奏,有时说了就了,有时表现又稍稍不错,而此时她不断的用身体语言作暗示,逐渐掌握了主动权,引领着我走向让她满意的方向,也许,这是女人天生的控制力,而两口子过了七年的磨合期,她的控制力由无到有,由弱到强,变得越来越强大。

  于是,表面上我是个强悍而机敏的男人,她是个柔弱而谦恭的女人,而在阳台这个极其私密的空间之内,我却成了一条在主人面前卖力讨好的小狗狗,而她则成了牵着绳子悠然漫步的尊贵主人。

  总之搬家到黄果垭镇之后,家中的经济大权牢牢的掌握在她手中,家务大事小事的话语权也牢牢的掌握在她口中,无论我每日的烟钱,每周独狼的汽油钱,每天早晨的早餐钱,都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用她的话说:“我不是苛刻你,节约钱,我又没有多用一元钱,节约起来,不过是为了留着以后孩子用,留着以后家里办大事用的。”

  而此时,不仅家中别的权力,就连那方面的主动权,也逐渐的、毫不留情的被她剥夺了,有时做完事情,当她清理完毕,重新套上简单的武装,躺在超级大床上挨着阳阳呼呼睡去,我经常睁大眼睛还在想,小日子这样过下去,我作为一个在外面还算有点脸面的男人,是否真的有些窝囊废呢。

  于是在暗夜中我又回忆起过去不少与我擦肩而过的那些优秀而美丽的女孩子,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姿色都比她更佳,感觉和她结婚也许真的掉了价。

  不过,我又反过来想,她们与她最大的区别,就是每个人都特别的倾心于我,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也许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结婚,我会成为家中的霸王,家中的所有大权甚至连床上的主动权都会拱手让给我,那么,像我这样一个丢三落四、毫无计划的男人,能把小家经营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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